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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才会失了分寸胡言乱语,你可千万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林似锦还是啊啊地嚷着,指着林晋南的方向,肿胀的眼皮底下流出了几滴眼泪,隐约可见祈求的神色。她如今连呼吸都困难,话不能说,更别提起身写字之类的提醒家人了。当初那个女人提前预料到了她的病,肯定能够治好她,而唯一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便只有她的大哥林晋南了。
她相信,只要大哥懂了她的意思,去宫里请来那个女人,她才能得救!
林晋南的确是懂了林似锦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想给那人带来麻烦,对于救过自己两次的恩人,人家不愿意暴露身份,他又怎么能恩将仇报。更何况,小妹当初那么陷害她,那人心里恐怕也不愿意出面的。
林晋南不吭声,林似锦却是急的眼泪哗哗的流,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呜呜呜地看着林晋南,模样好不凄惨。林晋南却是狠了狠心,装作没看到。
“老爷,姑奶奶和表少爷来了。”
林似锦重病奄奄一息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两边的亲戚却都知道了,这几天时常有人上门探望。这次来的亲家不是白氏的娘家,而是薛家那边的人。
薛家虽然不是六大世家之一,薛家家主却是当今的刑部尚书,薛家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小。林泽的嫡亲妹妹嫁到了薛家,又因为和林泽亡故的妻子交好,对林晋南视若亲生。林晋南十岁以前都是在薛府长大的,和薛俊昊关系比亲兄弟还亲。
“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锦儿的病能不能治好?”林燕担忧地开口,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她的侄女儿。
薛俊昊一听说林似锦快死了,那是一点担心的神色也没有,若不是担心表哥被那个女人迁怒,他根本不想到林家来看望的。因此,当他进门之后就看到白氏像个疯婆子一样指责林晋南,林似锦更是不定地看着他哭,心里就是一股怒气。
“现在你倒是想着要表哥帮你了!当初你那么嚣张的污蔑表哥,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人家那是太后娘娘跟前的医女,你之前得罪了人家,还想要人家帮你——”
“住口!”林晋南心中大惊,忍不住出声堵住了薛俊昊的嘴,这个不省心的表弟,怎么能把这件事情给抖出来了。他之前叮嘱过的事情,恐怕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俊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太后娘娘跟前的医女,你给我说清楚!”林泽却是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看到自家女儿神色激动的模样,他自然也猜到了其中恐怕有什么猫腻。最重要的是,也许女儿这病有救了!
薛俊昊看到林晋南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顿时回过神来,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他只顾着替表哥出气,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可如今他已经说破了嘴,再是遮遮掩掩的不说,反而会让林晋南不好做人。
尤其是面对着自家舅舅那威严的目光,薛俊昊只得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老爷,你看看你儿子,他明明知道有人可以救锦儿,却故意隐瞒不说!他这是存心看不上自己的妹妹,要让锦儿去死啊!”白氏逮着了由头,继续哭着在林泽跟前上起眼药来。
“爹,不是我不顾妹妹的死活,只是妹妹当初那般折辱人家,现在反而要求人家出手相救,岂不是笑话吗?反正儿子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更何况,当初我们也没办法打听清楚那女子的身份,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林晋南无奈地开口,不管怎么样,他这已经是欠了人家第三次人情了。冷冷地看了白氏一眼,眼神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行了,都别说了!”林泽打断了白氏,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开口道:“嘈嘈闹闹成何体统,你们这是诚心让别人看笑话吗?锦儿的病不能不管,如今我也只能舍了这张老脸,到太后面前去求一求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林泽虽然位极人臣,到底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虽然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在先,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吧?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和黄太医一起,带上了白氏,连个歇息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匆匆忙忙地又往宫里赶去。
兴文帝听到林泽这么一说,又听他讲到太后身边的医女,立刻便想起来那个差点被他遗忘的少女了。只不过,那女子早就已经出了宫,而且,那女子是郭嘉的义女,算起来也是太后的后辈,太后本就维护得很,这件事情,他倒是拿不定主意的。
“此事朕做不得主,那女子身份可不是宫里的医女,林爱卿,你恐怕得去求求太后才行了。”
“是,下官遵旨,这便让贱内去求见太后娘娘。”
林泽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暗自庆幸自己把白氏叫了过来,他走出大殿,对着候在外面的白氏厉色叮嘱道:“此事说到底也是锦儿的过错,一会儿在太后娘娘面前,你一定要禀明错过,诚心实意地道歉!那女子的身份不简单,有求于人,你若是在摆着林府主母的谱儿,那就让锦儿就这样死了吧!”
白氏心高气傲,心里自然不认为是自己的女儿错了,再加上她是正一品的浩命夫人,哪里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医女。林泽深知自己夫人的脾性,少不得要教育一番。
关系到女儿的性命,又被林泽言辞敲打,白氏也知道现在必须自己伏低做小才行,乖巧地应了,这才跟着内侍一起进了后宫。
太后斜躺在软榻上面,徐医女在一旁为她按摩,白氏求见,她本是不想答应的,无奈皇帝发了话,太后只得打起精神,让白氏进来。
“太后娘娘,听说这白氏是为了自家女儿才进的宫,说是要向太后娘娘您求一个人呢!”
“哦?”太后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关联,等白氏跪在了自己面前请安,哭着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太后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丫头,遇到了这般委屈,也没有想着跟她告状,对此,太后心里很是满意。不过,见白氏那梨花带雨,不停地洗白自己女儿把责任往谢丫头身上推,道个歉都显得别别扭扭的,心里便异常不舒服。
白氏的心眼太后一眼就看穿了,这样白莲花一样的女人,她看着就噎得慌。因为对白氏的不喜,太后便故意晾着她,谢丫头再怎么说也是半个郭家人,太后有了护短的心思,哪里容得白氏红口白牙的污蔑。
白氏跪在地上哭诉了半天也不见太后出声,心里急的要命,她养尊处优惯了,这跪了小半个时辰膝盖便痛得受不住。偏偏对面的是太后,她没那个胆子冲撞,只能暗自咬牙忍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现在倒是想起要求人,恐怕有些晚了。那丫头可不是什么医女,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拿捏的。当初哀家是从翔安城把她带回来的,那是哀家娘家的小辈,如今已经不在宫中了。”
半响,太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这一番话,直把白氏急的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倒下去。不在宫里了?难不成是回翔安城去了?那她的女儿要怎么办?
“这,这可如何是好?”
白氏急的六神无主,就在她神色苍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原本在一旁为太后研磨珍珠粉的宫女却是心中一动。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入宫当上了女官的杜鹃。
出入宫的女官没有势力的话,只能从最低级的做起,杜鹃当上了司药坊的医女,因为她懂得医术,又十分聪明伶俐,最后被安排在太后的慈宁宫做一些为太后熬药之类的杂事。
太后娘娘的玉、体,除了徐医女,旁人是不能够近身的。杜鹃最近苦练针灸术,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又经常帮一些小太监小宫女看一些小毛病。她本身就天资聪颖,将针灸术专研了七七八八,小有所成。正想着什么时候大展身手,让太后娘娘注意到自己。
刚刚从那林夫人的嘴里,她已经听了个明白,知道那位林小姐得的是喉痹之症。碰巧,药王针灸术里面便有专门针对这种疾病的首发和药方。若是她主动请缨,治好了林家小姐,不但能够让林家记着自己的恩情,还能引起太后娘娘的重视,何乐而不为?
“太后娘娘,奴婢斗胆,愿为太后娘娘和林夫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