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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真正坏,90.我最后问你一次

    “你也并不相信我。舒悫鹉琻”

    女子冷泠淡漠的眼神,让男人慢慢眯起了眼。

    那交握在匈腹下的双手,紧紧扣着她的提包,抵在她面前,仿佛想要隔绝什么,却是无用,多可笑的自卫姿势。

    刺猬又竖起满身的刺,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

    他吐出一口气,抑下匈口升起的混浊,转开眼又吐出一口气,再回头。

    “啊,你干什么?阎立煌,你放手,我要叫人了。”

    高大的男人突然攥住娇小女子的手臂,就往电梯方向走去,步伐极大,拖得小女子跌跌撞撞,形容狼狈。

    酒店大厅极为空旷宽敞,两人争执的声音格外响亮,立即招来周人的注目。

    男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在女子耳边低语了一句不知什么,女子表情大变,像是见鬼了似地瞪着男人,没有再叫,任其攥进了电梯。由于两人的动作幅度过大,让想要进电梯的一对老外夫妇都踌躇了一下,也不知男人对老外嘀咕了什么,两老外竟然体谅地笑笑,举手相“请”,没有上电梯,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阎立煌,”丁莹终于推开男人的钳制,愤愤地低吼,“你能不能再流忙点儿!”

    男人唇角微倾,双手一抱,靠立在身后的透明玻璃墙上,那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衬出一副健康有形的好体魄,微乱的发下,俊容邪肆,那成熟的男人味儿,性感,迷人,让人呼吸一窒。

    “莹莹,这样都不够,你是不是太重口了?”

    这个男人!

    丁莹在心里咬牙,再转话题,“刚才你跟那对老外说了什么?”

    阎立煌目色微变,口气沉了几分,“我告诉他们,我和我的未婚妻有些小误会,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

    老外向来极重视个人*,特别是夫妻间的和偕,让个电梯都是小事儿。若是要请求其帮忙,也会乐此不疲,欣然相助。

    只是这个时候,想要眼前这个小鼻子小眼的女子明白,似乎是个极漫长遥远的过程了。

    “还有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

    像“宝贝”、“甜心”这样的词她听多了,如“老婆”、“未婚妻”这样的*汤,也并不鲜见。

    如果她还像年少时那么傻气地,信以为真,那她就真该帖上“史上第一贱人”的头牌儿,进行全球巡环表演了。

    “当然有。改日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男人想到的正是远在京城的某位“野”友。

    那时,某野人正喝着刚得到的伏特加,就那高浓度给呛得狠打了好几个喷嚏,被旁人取笑有人“想”了。

    “你,阎立煌,我不想跟你废话。”

    “莹莹,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些有营养的话题。譬如,待会儿你想吃哪国大餐,或者去哪家百货超市购物?路线大概我不是很熟悉,不过咱可以手机上网查查。”

    “……”彻底地语。

    “莹莹,别皱着眉头,你最近的细纹好像变多了。”口气十足戏谑。

    丁莹怔了一下,索性侧转过身,目光却对着玻璃探看,心里很为男人的话耿耿于怀。

    阎立煌看着女子想看又不敢看的别扭模样,心下好笑,却又无奈。

    小小的电梯里,他和她之间,隔着不过一步的距离,以为已经走到对方的世界,却不过是一颗小石子,或说是一颗破螺丝,就搅坏了一切。

    谁的心,比想像的更皿感,更脆弱?

    ……

    叮咚一声。

    电梯门开,男人站在电梯最靠里,不动,看着女子瞪着自己,小嘴抿得紧紧的,双腮不自觉地鼓了起来,让他又想到了母亲养的接吻鱼,心下无奈释尽,不由宛尔。

    四目相接,一条无形的牵系似乎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他定了定眼神,高大的身子一震,迈步朝她走来。下一秒,她果然如他所料,浑身铤直,小脸绷紧,像是发现敌人的小兽,那抱着包包的手臂又收紧了。

    目光紧紧咬合,距离不断缩短。

    那高大的身影一下欺近,她闻到空气里浓浊的都是属于男子的气息,剔胡水,混和着天然皂角的味道。

    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下一秒她想退离,可他已经擦肩而过,片叶衣袖,也未沾得。

    他没有错过她那一刹的表情,唇角的弧度更深。

    转身,他仍抱着臂,一副好整以暇地看着电梯门内的她,还一动不动地,有点儿呆的表情。

    “你打算一直占着电梯,让楼下让我们的好心夫妻都上不来?”

    “啊!”

    她立即跳出电梯,身后的门轰隆一声迅速关上,电梯向下运行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看着女子错愕之后,又回头怒瞪他的模样,他心里莫名一软,笑了。

    “莹莹,”他松开双臂,朝她展开,不管她的反抗,将她抱进怀里拥着,低头时软了口气,“我们不吵了,行不?”

    这蔼蔼求饶声,温柔面容带着苦笑,黑眸里跌落的光,都那么迷惑人心,诱仁沉仑。

    心底又不可自抑,微澜再起。而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涩,从深处扶摇而上,酸了眼眸,恸离心扉。

    她低下头,“阎立煌,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他看着她的发旋鼎,目光微沉,“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说我们是什么?”

    她叹息,“可是我们差距太大,很难沟通,我觉得很累,我不想……”

    “丁莹,”他心下那股子怒郁深积,忍不住,勾起她的下巴,面对面,“好,咱们都别打什么哑迷,玩什么含蓄爱昧。”

    他被她话里的强硬震住,表情微茫。

    只听他口气硬沉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女朋友,我要你的答案。真、心、话!”

    末了,他特别强调,钳着她的大手也施了几分力,目光咄咄逼人。

    这便是这个男人,他要你时,不容拒绝;他不要时,便可冷漠转身,怀拥他人。

    纵是震慑,依然自知。

    “对不起,我想,我配不上你。”

    他突然冷笑,“丁莹,你不觉得你太矛盾了么?”

    她不解,看着他的表情,想后退,可是他武力值高强,不松手,她根本逃脱不得,只能这样直面他的“凌迟”。

    “李倩已经告诉过,你和游自强分手后,这两年多你就没有再跟异性认真交往过。你在怕什么?如果游自强让你知道选择合适的对相,谈一场安全的恋爱,那么你多的是机会,不是吗?”

    若真是这样,她会拒绝他到底,而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似是欲拒还迎的“试探”,让他们彼此都越陷越深。

    “可是你嘴里说着不相信《翻天寻爱》里的灵魂之爱,你眼睛里却不是这么说的,你的拒绝、逃避,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你忘了前两周,我们在一起有多开心吗?”

    “可是转眼一个游自强,就能让你又退缩回去,你不觉得你很自相矛盾。”

    “如果你真想谈什么灵魂之恋,又何必讲求现实的存在形式?!目的性太强、过于追求结果的关系,不是你第一个反对抗拒的,我有说错吗?”

    他咄咄逼人的口气,让她愈发忍无可忍。

    她回吼,“不,我没有追求什么灵魂之爱,我没有。我要的就是结果,如果你从未想过娶我为妻,那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你是豪门巨贾,可我只是小家碧玉。我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不合适。”

    “放屁!”

    气氛,瞬间凝窒。

    她震愕于,他过于迅速的否决。

    他暗自诅咒,自己良好的家教竟然都被眼前的小女子,彻底攻破,回到原始野蛮期!

    凭什么?

    这该死的——感觉,什么灵魂之爱,都是狗屁!

    男人松开了手,女子浑身一颤,更用力地环紧了自己的身体,目光茫茫地看着在原地打转,被自己气得又变成热锅蚂蚁的男人。

    “丁莹,你怎么就那么自卑胆小?!”

    突然,他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十足的,厌其不能,怒其不争。

    她愕然地瞪大眼。

    他咬牙,“什么所谓的不合适,什么高攀不起,什么门不当户不对,那不过是你的自欺欺人。这些该死的原则有我喜欢你还重要吗?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为什么拒绝了那么多人的交往,偏偏碰到我?你为什么不选择干脆辞职,就可以彻底逃离我了?

    可是丁莹,你凭什么骂我卑鄙无耻?明明就是你,如果之前你不来求我,不跟我撒娇,不对我笑,不跟我哭,不陪我一起渡过那些天,那些夜晚,你就大有资格跟我说‘不合适’。现在你让我偿到甜头了,你就要挥挥衣袖说再见?我告诉你,没门儿!”

    有什么,瞬间就被破土而出,推倒了那片一直深信不移的壁垒。

    “丁莹,这都是你自己筑成的,你能怪得了谁。你凭什么说放手就放手,你给我听好了,我阎立煌没说结束,就永远不会结束!”

    唇角生疼,又浸了血腥,那里混着男人愤怒发泄的气息,带着微酸,涩涩,浓烈得像火焰,焚尽那面一直以来她自以为,却薄弱得像纸片般的欺障。

    原来,她竟是这么娇情,扭捏,造作,假惺惺的女人。

    这么,这么糟糕的女人!

    ——丁莹那个人,初看清傲难以亲近,其实骨子里——骚!还没约几次,就拜倒在爷的西装裤下了。一上了CHUANG,什么清傲冷淡都没啦!一准儿地当你是太阳,天天绕着你转悠。舒服是舒服,但这么容易上手的女人也实在无趣得很。

    ——莹莹,当初游自强是不是也在这张大办公桌上,用同样的姿势,跟你做过?

    连一个相识才数月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还这么遮遮掩掩的,造给谁看,作给谁瞧,不嫌可笑么?!

    她浑身一抖,紧守的那一角,轰然倒塌。

    怀里紧抱着那个包包,滚落在地。

    背心一疼,那唇重重压下,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她只能睁大眼,看到那双黑眸里喷博的焰色,烈烈地,竟带着恨。

    一道撕裂声,震动空气,彻入耳底,有什么念头已经挡不住地要宣泄出来。

    “立……”

    抗拒,婉转坠迤在脚下的大丽花波丝地毯上。

    缠乱的脚步,支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纤细的白指在森黑色的西装面料上,抓出扭曲的痕。

    她双靥绯红如桃,媚眼如丝,又似含着悲,蓄着怒,沉沉的痛,淬于眼角,颗颗滚落下腮。

    无力地攀附在那具宽阔的肩头,无力地抗拒,垂死的挣扎,可笑地承受。

    “丁莹,你瞧瞧,这就是你自己!”

    男人突然松开扶持的手,将她的脸转向漆黑的幕,那里却清晰地印着女子的意乱情迷,那眉,那眼,那凌乱的发鬓,红肿的唇,分分泄露了那藏在深处的一个秘密。已经,再不是秘密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漆黑的镜子里,映着他和她并帖的面容,他的呼吸擦过她的滚烫的脸,那粗一壮的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不放,他把她攥进黑夜的深渊一起沉仑,却还问出这样可笑的问题。

    “阎立煌,你怎么就不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那么你……”

    你和杨婉的一掖*,又该怎么解释?!

    可是他没有给她陈叙的机会,已经放开了她,松开了手,气息尽褪。

    冰冷的空气一下包裹住她的身体,她瞳仁收缩,看着黑镜中的人,竟然在后退。

    “呵,丁莹,我真该感谢你!”

    他霍然转身,大步离开。

    留给她的,竟是,那么熟悉的——措手不及!

    他要感谢她什么?

    她不懂,她也不想去弄懂。

    走廊里一下空荡荡的,寂无人声,仿佛刚才那场“战争”,从来不曾出现过。

    她惶惶然地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撑起身,双退却失力地跌坐在地,心里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剧大黑洞,瞬间就吞噬了一切,张着可笑的大嘴,森森地看着她的——

    可笑,愚蠢,自欺,娇情,造作,卑鄙……自私!

    若要爱,怎能不伤?

    原来退避,才是最伤人的么?

    他走了!

    这次,是真的吧!

    砰——

    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在耳里炸开。

    她苦笑着,摇摇欲坠地扶着墙,站起身。

    原来刚才一切,却是男人最后的“晚餐”,她付的餐资,用来购筑未来的“自由”和安心么?!

    她转过身,手伸向电梯按扭。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沉重的脚步声又从身后传来,她的手没能及时按下。

    男人的眼眸,却已收缩成针尖。

    “丁莹。”

    她惊讶转身,没料到他又会去而复返,只是他的脸色,却不若不曾这般再出现的好,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被塞进她手里,连带着一张薄薄的小纸片儿。

    她低头扫一眼,目光却被那裹着苹果手机的纸条上的字母定住,那是世界著名的银行。掌心摊开,露出纸条的另一半,霍然是一串天价数字,黑色签字力透纸背,洞穿了薄薄的纸片,戮刺的洞,一下扎进她心底。

    那手,僵在半空,进退不得。

    却还听那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你以为我就应该一直在等着你,讨好你,纵容你吗?丁莹,你除了拒绝,逃避,你还会什么?你明明想要,却不愿意主动半分,你能等来什么?呵,从头到尾,你除了跟我说不合适,不方便,不可能,不行,还会什么?”

    “现在,你可以如意了!除了分手,你的确没什么能等到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帖着他奖励标志的手机,和一张标价八十万人民币的花旗银行支票?!

    丁莹觉得当前的这一幕,太过戏剧化,感觉不真实。

    可是阎立煌却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不,至少比起丁莹,要老练那么一点点。

    “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尊,我也会有厌烦的时候。”

    话落,离去的脚步声,再没有回头。

    握着手机和支票离开,电梯的灯光一下一下刷过女子苍白的脸,脚步虚浮如游魂,混混噩噩,不知前途。

    走出金色的旋转大门,迎面一阵秋风,路人行旅都纷纷缩紧了脖子,收起肩头,有人偎进了身边的怀抱,并肩相拥,愈行愈远,融化在一片垂坠的水帘里。

    下雨了么?

    她记得,好像手机天气预告说要下雨的样子。

    抬起包包去遮脑袋,手中的纸片儿飘落在地,她愣了一下,却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小纸片儿无依无靠地,在风雨里倦缩,逃逸。

    当一个环卫工人拿着铁钳子走来,就要拾走那纸片时。

    “不,那是我的。”

    她一下咋醒,冲上前,在铁钳子落下时,将纸片拾了回来。

    环卫工人不满地嚷道,“你们这些人就是不罚款就不知道爱惜环境,真是书读得多了,脸皮就一个比一个厚了。”

    她拍掉纸片上的灰,心里却一片苦涩。

    是不是人总要在彻底失去后,才知道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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