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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在寝室里哭过，她在留恋你呢。”香荷说。
说到杨慈丽，石头的心变得澎湿起来。秀凤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杨老师也快生了吧，不知道她的孩子像不像自己。可自己答应再不进她家的门，明天贸然找去，会不会打扰杨老师的生活呢？
石头觉得太鲁莽了。借种的事对杨老师来说是个永不能在提的秘密，要是她婆家的人知道杨老师跟他还有往来，肯定会把她当做一个不洁的女人。
“去还是不去？”石头犯难了，当时只想把黄土岗的计生工作做下来，没考虑周全就答应了香荷姆妈的要求，现在想来要把王大铭保出来靠杨慈丽是不行的。
“石头，明天一早我在村口等你。我们一起搭拖拉机到区上。”香荷没有石头那么复杂的想法。
“不，你在公社门口等我。我去公社里把工作安排好再走。”石头说。香荷姐妹的虽然不像她姆妈那样放浪，可名声并不好，要是村里人看到他把香荷带进城，添油加醋一说，方桂枝肯定会跟他急。
“行。哎，石头，进城里去穿什么衣裳好看？”香荷红着脸问。
“你这么漂亮，穿什么衣裳都好看。”石头说。他知道香荷的那些衣裳早过时了，穿哪一身都土气。
“臭石头，你真会说话。”香荷嗔怪着，满心欢喜地转身走了。
石头敲开胖头四家的门。胖头四没有搭理他，靠在廊柱上看一本破旧的连环画。胡柳兰见石头进来格外高兴，忙着给他泡茶拿凳子。石头见胖头四蔫巴巴的样子，问他是不是病了。
“他没病，只是少了三分魂。”胡柳兰说。
“他的魂被哪个女孩子勾走了？”石头笑着问。
“除了青皮姐，还会有谁呢？她要外出打工去，明天就跟一帮老娘客走，听说去很远的地方。”胡柳兰说。
“别说了，老子在芙蓉湾刨田地照样不会饿死。”胖头四发火了。
石头劝他别郁闷，既然舍不得青皮的姐姐走，何不晚上去把话挑明，让她不要走。
“我原本打算让她留下来的，都怪你，好端端的去什么公社上呃…”胖头四嘟嘟囔囔的，对石头很不满。
“怪我？我去公社上班和你要把青皮姐姐留下来有什么关系？”石头被弄糊涂了。
“你去公社上班，走村的事就黄了，走村的事黄了，我挣不到钱，怎么好意思让她留下来？”胖头四说。
石头大笑。胖头四说他真自私，只顾着自己往上爬，不把他们这帮朋友放在眼里。石头说走村的事黄不了，他明天就进城去看货，要是一切顺利，三天后就能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