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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就说:“难道你不觉得柳晚霞对秦汀语和贺子兰很好吗?”
“柳妈妈对谁都好。”裴靖东这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说,柳晚霞也的确是这样,一直都这样的。
“呵,柳妈妈啊叫的可真亲呢!”郝贝不阴不阳的呵笑一声。
裴靖东这会儿就没带脑子一样,幼稚的可笑,继续重复着:“当然,你有个秦爸爸还不许我有个柳妈妈么?”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boss大人绝对的真实写照。
郝贝笑容平静,说:“也对,原本你就该叫柳晚霞一声妈妈来着。”
这话一听不对劲啊,裴靖东黑了一张脸:“郝贝,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我该叫柳晚霞一声妈妈了……”
郝贝冷笑着喊裴瑾瑜:“小瑜,你应该管柳晚霞叫什么啊?”
裴瑾瑜有点躺着中枪的感觉,不过这小娃儿一向是站在郝贝这儿的,所以脆声声的说:“叫姥姥。”
郝贝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所以你这声柳妈妈没白叫的。”
意有所指啊,裴靖东暗道坏事了,这真他妈的蛋疼啊,哪壶不开提那壶的节奏,还是他自己说的,你说嘴贱不,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的。
方蔷薇就抿着嘴偷乐,觉得郝贝跟裴靖东可好玩了。
……
柳晚霞查完房就回了办公室,今天本来不该她值班的,她愣是因为郝贝说的话,心神不宁的在办公室里呆着没有下班。
“柳医生还没下班啊?”护士见柳晚霞还穿着白大褂就诧异的问了句。
柳晚霞恩了一声,说还有个病人有点情况,她去看看。
走了圈,一间间病房又去了一次,最后才来到贺子兰的病房。
贺子兰个没脸没皮的,真就当这儿是她家了一样的,还请了一个护工伺候着,还当她自己是阔太太呢。
见柳晚霞来,还笑着问柳晚霞吃没?
柳晚霞可没心情跟她寒暄,看着贺子兰桌上摆着着的豌豆黄,嘴角就一抽,问哪里买的啊?
说起这个,贺子兰就笑眯眯的,说这是秦汀语孝敬她的。
秦汀语下午来了一次,看看贺子兰还送了这些过来,可把贺子兰给高兴坏了的。
柳晚霞揉着眉心,状似无意的说着:“倒真是巧了,我刚才是方蔷薇那儿,郝贝也让我吃了这些,还说是她秦爸爸亲手做给她吃的。”
秦爸爸?
贺子兰大惊失色的看着柳晚霞,问怎么会事儿?
柳晚霞耸耸肩,就说啊,郝贝真是个幸运的孩子,有方蔷薇夫妇疼着,还有秦立国这个干爸,这以后的路,可真是高枕无忧了。
贺子兰听了能好过啊,这怪不得下午的时候,秦汀语来时就红着眼,问怎么了,秦汀语也没说的。
怕是让郝贝给欺负了吧。
贺子兰这会儿跟秦汀语一样,是完全的信任柳晚霞的,也不能说他们相信柳晚霞,正确的来说他们是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秦汀语给了柳晚霞十万块当是给贺子兰的治疗费。
实际上贺子兰的治疗根本就花不了这么多钱,其它的就算是柳晚霞的酬劳,这事儿贺子兰也是知道的。
贺子兰的脑子这会儿转的倒是快,当下就想到了裴红军。
裴红军在他们上面一层楼,一直是柳晴晴陪着的,还有两名保镖,一般人也进不去那间病房。
“柳医生啊,你看看,让你一直照顾着我,真是过意不去啊,然后吧……”
贺子兰就说过去是她不对啊,那样对柳晴晴,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柳晴晴的。
贺子兰这就是把别人当白痴的节奏,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要相信你会对柳晴晴不好,你现在就是下下堂妇,跟人家柳晴晴的生活完全就不相干的。
可是也就有人明知是当白痴,还上赶子的去当白痴,这人不是柳晚霞还能是谁。
柳晚霞从贺子兰房里拿了点豌豆黄就上楼去了。
保镖们也认识柳晚霞,所以就放行了。
房间里,裴红军看着柳晴晴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这些时日,那柳晴晴原本一白白净净的少妇,愣是让裴红军给折磨的跟三四十岁的大妈一样。
柳晴晴是天天以泪洗面,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跟裴红军这儿拼命的讨好着,不为别的,就为门口有这两个保镖,她这觉可以睡踏实些了。
柳晚霞把东西放下,跟裴红军说了几句话,就说让柳晴晴送下她。
等一出门,就叹气:“晴晴啊,有什么妈妈能帮你的么?”
柳晴晴摇头,真是痛苦到不行了,有些话,她也不能跟母亲说,比如关于呼老太太的事儿,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要是说出去,她这小命就没了。
柳晚霞拉着柳晴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把豌豆黄给柳晴晴吃,很是关心的样子,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东西哪儿来的。
又说了今天知道的事儿,说罢,叹气一脸羡慕的神色,就夸郝贝命好啊。
柳晴晴越听越气,就真是生气的节奏,你知道她本来就嫉妒郝贝,现在听说郝贝还认了秦立国当老爸,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命好呢。
最后柳晚霞就说了:“晴晴啊,你跟小语倒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以前啊,就是你们太不团结了……”
就这样说啊说啊,一直说到柳晴晴都诧异的看着柳晚霞,十分疑惑的样子。
柳晚霞有些紧张的问柳晴晴:“怎么了?是妈妈说错了么?”
柳晴晴摇头:“不是,只是妈妈以前总是劝我远离裴家的,现在却……”
柳晚霞松了口气:“哎,妈妈这还不是因为你么?你说我劝你走,你也不走,那既然要留下来就要好好打算一下的了……”
一直到走进电梯,柳晚霞才松了口气,随之而来,腿一软,差点没摔了的,抓着电梯的扶手才站稳了。
等出了医院,就跟方柳去了个电话。
“柳柳,我是妈妈,我们见一面吧。”
郝贝和裴靖东从医院里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洗了澡收拾下都九点多了。
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秦立国打个电话道个谢的。
郝贝是真的开心,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挺没原则的。
你看她认方蔷薇的时候,还有些别扭,管呼弘济叫爸时,也是不情愿的,可是认了个干爸,这事儿可是她自愿的,就觉得从此又多个人疼她。
裴靖东从医院一直到回到家洗澡时还在想,他该怎么跟郝贝说方柳的事儿呢。
可是吧,他还没想明白呢,就听着外面郝贝高兴的声音。
“秦爸爸,我啊,你睡了么?没事儿,宁馨给带的东西我吃了,很好吃啊,没想到秦爸爸您还会做的,该天我跟你学学啊……”
秦立国那边挂了电话,眉心都舒展开了。
郝贝这儿挂上电话,看到裴靖东出来,也是笑容甜甜。
但裴靖东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的,郝贝就知道这男人小心眼,可你再小心眼,我都说明白了不是么?
但没办法啊,谁让这是她喜欢的男人呢,看他不开心,她也快乐不起来的。
于是就开口解释着:“好了,你别小心眼了,我跟秦爸爸呢,就跟你和柳妈妈差不多……”郝贝这话就是说,辈分就这样的,没有什么男女私事儿的。
裴靖东本来就想着这事儿怎么说,郝贝又一提,他就真的烦的不能行的了。
“郝贝,我跟方柳不是你想的那样……”
本来郝贝也没想这事儿,可裴靖东说了啊,她也顺嘴的接了一句:“我想的哪样?你们又是哪样?”
郝贝有点生气了,说白了,方柳是这男人的过去,没遇上她时的过去,她能怎么着啊,揪着不放,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大部分时间,她就没想过这事儿。
但今个儿,可真心不是她要提这个的,是裴靖东纠结上了。
裴靖东烦的扒拉着刚洗过的短发,看着郝贝,就那样双目如炬的凝视着,嘴张了几次,最后颓废的丢了句:“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不太高兴的嘟囔了句:“我能想什么样,不过就是个过去式罢了,我又没多想,还是说你想了啊。”
女人嘛就这样,就算知道男人有个初恋情人,不提的时候还没事儿,一提就心里不舒服。
裴靖东急的抓耳挠塞,握着郝贝的肩膀,抬起她的头,盯着她的眼晴问:“郝贝,你相信我么?”
郝贝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裴靖东就急啊,非得要让郝贝说过相信她。
最后把郝贝也给弄火了,一把推开他骂道:“裴靖东你有病吧,你光说让我相信你,相信你什么啊,你跟方柳不是哪会事儿啊,你要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开这个口,是我逼着问你了还是怎么着……”
砰的一声门响,郝贝摔门出去了,裴靖东颓废的倒在大床上,脑海里翻滚着一些往事,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郝贝气呼呼的坐在客厅里顺气儿,两个小娃儿都睡了,她也不能总是去给娃儿们挤一个屋的。
裴靖东还是出来,跟个做错事儿的小孩一样,站在郝贝的身边,声音很小的开口:“老婆真好,老婆婆真好……”
郝贝本来是生气,这会儿倒是乐了,她知道裴靖东是说的对不起,但你知道这时候,用道歉的语气说着老婆真好这四个字挺滑稽的。
看到郝贝乐了,裴靖东这也松了口气,半蹲下身子,抬头看着郝贝,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认真的保证着:“老婆,这儿只有你,我不能说过去是我不懂事之类的,那毕竟是我的过去,但现在和以后,这儿只有你,好吗?”
郝贝抿了下嘴算是过了这事儿,伸手捶了下裴靖东。
裴靖东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又低语着:“关于方柳的事儿,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他知道郝贝心中有根刺,没有把郝贝放在心上时,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今,放在心上了,他就想给郝贝最好的一切。
郝贝打着哈欠,无所谓的挥手,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过吧。
纠结了也没用不是么?
是夜,等郝贝睡了,裴靖东却是没有睡着。
站在阳台处抽了根烟,想了许多,看着天上闪闪亮的星星,心中也不知道想什么,一直到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才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
电话是打给方槐的。
方槐接起来又是一阵的咒骂,真是受够了,要不要这么半夜总找他啊。
裴靖东倒也没生气,语气平静的开口道:“三儿,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方槐一愣,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最后忍住了,丢了三个字:“不知道。”
裴靖东又问:“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么?”
方槐暴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靖东轻笑了下:“没什么,就是想为郝贝拔根刺,你转告方柳,我有事儿找她,让她方便的时候联系我吧。”
说罢挂上了电话。
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看到一脸茫然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裴瑾瑜小娃儿了。
“小瑜,怎么了?”
裴瑾瑜眼泪含着泪,控诉的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和哥哥还给亲妈妈了,不让我们打扰你跟小贝妈妈的二人世界了?”
裴靖东倒抽口冷气,唤道:“小瑜,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瑾瑜抽泣着,小小声的说着:“爸爸,我不要找亲妈妈,我就要小贝妈妈,我就要爸爸和小贝妈妈,好不好?”
裴靖东也听出不对劲了,就问裴瑾瑜到底怎么了。
裴瑾瑜用像蚂蚁一样的声音说了句:“我知道亲妈妈回来了……”
裴靖东大惊,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裴瑾瑜就说了是上次听柳晴晴说的姐姐,当然就是亲妈妈了。
裴靖东听罢,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他就怕是方柳来找孩子们了,上次就是这样。
“小瑜,你放心,不管怎么样,爸爸永远都是爸爸,还有小贝妈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哄了小娃儿回屋睡下后,裴靖东看着熟睡着的两个小娃儿握紧了拳头,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他有些迷茫了。
没有裴瑾瑜刚才那番话时,他是下定了决心的,可是现在又有些犹豫不决了……
而另一边,方槐挂上电话后就烦的睡不着了。
穿了衣服踩着拖鞋出来,本来想喝一杯的,谁知就看到阳台处坐着的方柳。
“姐,你怎么还没睡?”
方柳回头冲方槐笑了下:“没事儿,看星星呢。”
方槐走了过去,看到地上的空啤酒瓶子皱起了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坐在方柳的边上,也开了一罐喝了一口。
方柳就跟方槐说,说她妈今天找她了,还是为了柳晴晴的事儿。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因为郝贝吧,所有的一切就乱了那种意思。
原本方槐就为裴靖东刚才那个电话烦着呢,这会儿又听方柳这样说,心中就更烦郝贝了。
也不知是月色太迷离,还是方槐的脑子太昏沌,直接就开口骂起了郝贝,一脸愤恨的神色。
方柳看出他的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
开始方槐也没说,但是耐不住方柳的一直追问,最后就把裴靖东来电的事儿说了一下。
方柳的脸色大白,不相信的喃喃着:“他就那么爱郝贝那女人么?为什么?为什么?”
方槐也很想问为什么?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
“姐,你别见他,无非就是跟你撇清关系,可是撇得清么?你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的。”
方柳却是泪流满脸的重复着一句话:“小槐,你不懂的,不懂的。”
当年出国前,这个男人说,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卡在这儿难受,所以送她出国,永不再见。
如若不是上次因为他的腿的事儿,她都没机会见到他的。
如今,他却说要为了郝贝拔掉一根刺,他怎么忍心,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他把她放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真的一点点的小空隙也没有了……
“小槐,明天送我走吧。”
“姐,你要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就好,我不想见他,不想让他再伤我,小槐,我走了,你帮忙照顾妈妈和晴晴好么?”
翌日,江城机场。
方柳上飞机前,给裴靖东去了一个电话。
“我走了,可能永远都不再回来了,我信守当初的诺言,而你也要记住你当初答应我的。”
“方柳,你……”裴靖东着急的喊着。
方柳却决然挂断电话,而后发送了一条短信过去。
【求你,看在六年前他救你一命的份上,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不要那样残忍。】
裴靖东握着手机,看着这条短信,倏地一扬手,手机飞向墙壁,砰的一声响过后,四分五裂,眼前没了那条短信,也没有了方柳的声音,但那句话,却植入他的脑海,深深的植入,无法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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