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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裴靖东那紧绷的黑脸了也是坚持不住破功了,看着郝贝笑的这么欢脱,心底竟然生出一种——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感觉来。
以前他很不耻这样的男人,为个女人就这的那的,可是现在,他自己就变成这样的人了……
真不敢想像,一年多的时间里,变化会如此的大,如此的多,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郝贝看着裴靖东脸色不太好,也心知自己笑的有点过分了,敛了笑容,凑近一点,戳下他的胳膊轻声音问:“真那么疼啊?”心想不会吧,她的都没那么疼的啊,不过也是,她的就纹了一个字,而他的却是……
到现在郝贝还能想到昨天纹这个时,这男人一直在叫喳喳的问怎么那么长时间?
她说是纹错字了,其实不是的,不过是多纹了几个字罢了……
“废话,当然……”裴靖东顿了又顿,要面子的要死,愣生生的把后面要说的话给吞回去,换成了:“不疼!”
郝贝撇撇嘴,心底暗骂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开口道:“那要不你上楼睡一会,要是疼的话我给你弄点冰块覆一下。”
昨天美容院的人有跟她说,如果肿的厉害的话,二十四小时内可以冰覆,然后二十四小时之后就热覆。
裴靖东一听又说他疼,那真是蛋疼了,一伸手大力的把郝贝给箍在了怀里,恶狠狠的甩来一句:“谁他妈的说疼了啊,信不信再笑一会就办得你下不了床。”
他越这样说,郝贝就越容易发笑,那真是控制不住的,真把裴靖东给气得牙根痒痒,两手一抄就把人给抱怀里了。
郝贝吓了一跳,忙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就这么往楼下走了,小脚一翘一翘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与浪漫……
“你等着的,小样的,一会非得整得你下不了床的……”
“拜托,这是白天好不好?”
“谁说白天就不能上床了?”
“闭嘴,你能不说话吗?”
“不能,我说上床怎么了,我还要说上床*你呢……”
“……”
两人就这么说笑着就到了二楼,二楼左拐是他们房间的位置,右拐是儿童房,儿童房对应着的是书房,右边尽头就是杂物间。
裴靖东抱着郝贝,边笑边笑,视线的注意力完全就没有往左边去分神的,直接就朝左拐,是往他们房间的方向去的。
可是就在他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却是兀然停住了脚步,而后慢慢的转过身,看向对面……
右边走廊尽头的窗户似乎是开着的,风吹着白色的纱帘在起舞,不知为何,他的眼前会出现一幅那人站在纱帘后的情景,好像他看到了一样,好像就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一样……
“怎么了?”郝贝诧异的在他怀中抬头问道,眼晴也看向那个开着的窗户……
裴靖东眸暗眉沉的说道:“以后别把这扇窗户总开着,有风。”
郝贝看向那扇窗户也是蹙了眉头,是她开的吗?不太记得了。
裴靖东转身,抱着郝贝依着先前的步伐往房间行去,却是走到门口,在郝贝开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扇开着的窗户,却是什么也没有……
这么一通打茬,到了屋子里裴靖东就有点焉焉的,也没有兴趣再做禽兽的事儿了。
郝贝也看出她的精神不太好,于是乎赶紧让他趴下睡,她去拿冰块给他覆。
匆匆下楼拿了冰块,上楼走到二楼拐角处时,又看向那一个开着的窗户,皱了眉头,大步走过去,砰的一下把窗户给关上了。
门板后面站着的男人,在听到那砰的一声响之后,手攥成拳头紧紧的握在身侧,紧闭了双眸,下定了决心,如果她推开这扇门,就算是冒险,他也会告诉她,还有一个他的存在!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郝贝关上窗户后,步伐又急又快的往卧室行去。
她完全不知道,她刚刚她只要推开杂物间的门,就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可是她只心急于丈夫还在等冰块。
随着脚步的走远,杂物间的男人颓废的松手攥紧的拳头,脸上闪过类似于痛苦的神态,却是很快的敛了心神,深吸口气,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卧室里,郝贝扒了裴靖东的裤子,用毛巾把冰块给包好,再放上去冰覆。
等这些都弄完了,才想到家里以前好像还有止疼药来着,她得找找,万一真疼的忍不住的话,还可以让裴靖东吃点止疼药。
刚才她看了下,都有点不忍直视的,因为她这个生手,纹的那个面积有点多,下手有点重,所以……呃,都惭愧死了,早知道就光纹一个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记得在医药箱里有的,可是找了没有,那就在子里各种抽屉里扒拉,就这么又打开那个梳妆台的抽屉,也没有她要找的药,合上抽屉时,又猛然拉开,倒抽了口冷气!
那个……那个……护身符没有了!
没有了!竟然没有了!这个她没有乱放过的,就在这儿的!
为什么会没有了!
郝贝一时之间有点慌乱无神的,砰的合上抽屉,心间像是住了七八只小兔子一般,砰砰砰的乱跳着。
裴靖东这会儿心里想着一些事儿,也没注意到郝贝的慌乱。
郝贝匆匆的丢了句,我去给你倒点热水,然后就出了卧室,还把卧室的门给带上了。
走了卧室,郝贝就开了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门。
二楼总的就他们的卧室,他们卧室对面有一个客卧,而后是儿童房,和对面的书房,再就是书房边上的一个小房间放杂物的。
先开的客卧的门,没有,儿童房也是空空的,书房,更是空的,之后就是杂物间……
郝贝的手握在杂物间的门把上时,心跳的厉害,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各种想法冒在心尖上,吓得额头都微微的沁了一层汗渍的。
终于一闭眼,推开杂物间的门。
说是杂物间,也就是放一些平时不用的东西,几个纸箱子,而后还有一个老旧小型沙发和衣柜,是原屋主走时没有带走的,后来他们过来时就直接扔这屋里没有动过……
这是靠北面的房间,本来就阴暗,这里又长久没有人进来,故而透成一股腐朽陈旧的味道来,间或夹杂着郝贝也说不清的一种什么味道。
二楼没有,郝贝关上门往一楼寻去。
一楼也有书房,还是早先裴红军用的那间书房,裴靖东请了家政,每周会过来打扫一次,还有裴红军生病前住的卧室,另外还有一个保姆间,一间客卧,这些她都一一找过,空无一人……
好像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发现就是她的空想而已,也许她再上楼,抽屉里那个护身符还会在一样。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再上楼,那护身符,还是没有出现。
他来过了!郝贝知道,一定是这样的,那个护身符,那些符号,弗瑞德让她看过的。
郝贝的心情有点底落,她不明白弗瑞德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不见她,她还有事情想要问弗瑞德,想问问弗瑞德关于郝政国的事情,她想找到郝政国问清楚丁柔的事情。
还有,顾竞然曾让她见到弗瑞德后,记得帮她问问那件事怎么样了?
哪件事儿,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想见弗瑞德。
却不曾想,护身符的来与去,就像是晨雾那般,来的无声无息,又消的那样干脆利落……
郝贝在分神想着这些事儿,而裴靖东却是昏昏沉沉的,脑袋都快疼的炸掉了。
他想到裴黎曦那天晚上面向的方向是那个走廊的尽头,是他喊裴黎曦的名字时,裴黎曦才回头的。
会不会?
他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就算是恨他,也该让他知道的。
他想起来去找秦立国,想去问问秦立国能不能打听到这些事儿,甚至他都想去找莫扬,那怕是给莫扬跪下都可以,他想问问莫扬,白狐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可是他撑起胳膊时,却重重的跌倒在床上,疼,脑袋疼,全身都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抽了全身的精气神一样的难受着。
郝贝听到声响,这才醒了神,赶紧走过去问:“怎么了?是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水去……”
裴靖东没说话,这会儿思绪乱,所以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郝贝都说过去倒水了。
然而郝贝刚才没倒水,这次倒是去倒水了,在厨房里倒热水的时候,很不幸的手一滑,那水就直接倒手上了,烫的她啊的叫了一声,手背放到嘴边吸了下,疼的眼泪都差点落下来了!
强忍着疼,伸手在水笼头上胡乱的冲了下,弄了点酱油抹了下,端着水杯就上楼了。
本来就烫了下,就委屈呢,等到楼上一看,那眼泪直接哗哗的就往下掉了……
她上楼时,把水杯往那儿一放就喊裴靖东的,可是裴靖东却是没有应,就那样紧闭着双眸,跟睡着了一样的,可是你看他是睡着了吗?
郝贝喊了几声,裴靖东还那样闭着眼晴,再加上刚才那点委屈,郝贝是直接呜呜呜的就哭上了……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了啊?你怎么了啊?老公……呜呜呜……”
裴靖东是让这哭声给吵醒了,嗓子里像是被塞了块火碳似的,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听着有人在喊着什么,这才迷蹬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的自家小妻子。
嗓子难受的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头昏脑沉的,伸手抚在她的发顶,强撑着才憋出一句:“哭什么呢?又没死!”
郝贝猛然抬起头来,抄起枕头就往裴靖东的脑袋上砸去:“裴靖东,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裴靖东那真是欲哭无泪了,虚弱极了的说了句:“老婆,我可能是病了,你拿温度计来给我量一下……”
郝贝这才眨巴下一双水眸儿,赶紧去找体温计,一量,果真是生病了,发烧三十九度。
“那怎么办啊?”她喃喃自语着,送医院,对就是送医院。
“我叫展翼来,送你去医院,去医院……”就这么说着,又去找手机,一着急手机也不记得放哪儿了,急的泪巴巴的就差在屋子里团团转了。
裴靖东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就是发烧了,也不是什么大病,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郝贝,现在去药箱里给我拿退烧药和消炎药过来。”直接告诉她需要做什么就可以了。
郝贝听罢,赶紧去拿药箱,手都是抖的,裴靖东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就这样的紧张和不安,冥冥之中,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她想抓却没有抓住……
终于把药找到后,献宝似的冲过去,让裴靖东吃下。
裴靖东吃了药,看郝贝那一双兔儿眼,无奈的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说:“你躺下,陪我睡会儿……”
郝贝听话极了,脱了鞋子就爬上床,裴靖东是趴着睡的,郝贝也跟着趴着睡,又发现床上湿了一块地儿……
是那些冰块融化了。
这给她囧的啊,想换床单被子吧,可又要一番折腾,最后就让裴靖东往里睡了睡,她睡在外面那些湿了的地方,用个毯子垫着才算松口气的躺下。
裴靖东脑袋挺难受的,他知道一会儿自己肯定得睡过去的,又怕郝贝担心,就小声的跟郝贝说:“一会儿我要睡着了,你别急啊,发烧不到四十度不用担心的……”
郝贝恩恩的应着,心想她得看着的,一会儿再量下,要是一直不退烧得叫展翼来把裴靖东送医院的。
可是吧,这还没十分钟呢,裴靖东都没睡着的时候,郝贝就闭眼了。
裴靖东失笑,这女人,还以为她多担心自己呢。
微微笑着闭上眼,一只手还拉着女人的小手,就这么睡着了……
郝贝这一觉睡的并不太好,一直的做梦,梦到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到她带着一个孩子,不知道是小曦还是小瑜,或者不是小曦也不是小瑜,反正就是个孩子。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两个人去找厕所的,最后就找到了一处,说是厕所,她带着孩子去了,结果却发现,那地方简直就是……
没法形容的脏乱,那个脏不光是卫生上的脏,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脏乱事儿。
郝贝让这梦给吓醒了,一睁眼屋子里有点昏暗,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了……
一转头就看到男人那张熟睡的脸庞,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都下午三点了,赶紧坐了起来,摸一下裴靖东的额头。
还是有点热,赶紧拿了体温计去给他量体温,量了下,三十八度多,第一次量的时候要好了很多了……
走到窗户前,伸手扒拉下窗帘,暗自吐舌,她这个老婆当的实在太不称职了,明明就是想着她不睡,看着他的,却不曾想反倒让他来照顾她。
她睡觉一向有个习惯,屋子里必须是黑的,就是白天睡觉要把三层窗帘全都给拉上,如果没拉上,她会睡不着的。
她记得睡觉前,窗帘没拉上,因为她没打算睡的,可是醒来窗帘是拉上的,那肯定是裴靖东拉上的吧。
裴靖东这儿睡得昏昏沉沉的,就觉得睡着时,似乎有人用冰毛巾给他覆过额头了,那种感觉很好,本来就生病不舒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其实一直拉着郝贝的手的。
郝贝给展翼打了个电话,本来想着让展翼过来,要是裴靖东还没好的话,就让展翼一起送裴靖东去医院的。
打通了电话才知道展翼不在江城,去邻市办事儿去了。
问郝贝有什么事儿?
郝贝也不能说了,就让人安心的办事儿吧。
这除了展翼还能找谁?
郝贝思来想去,找莫扬最合适,莫扬是医生,可是莫扬会不会多想,不管莫扬会不会多想,就是裴靖东也会多想的。
所以最后就把电话打给苏韵了。
反正苏韵也是医生。
“二婶,我是郝贝,裴靖东他发烧了……”就把裴靖东的情况给说了下,问苏韵该怎么办?
苏韵直接丢了一句:“你等着。”就给挂了电话。
这把郝贝给郁闷的,心想,不会苏韵正好来江城了吧。
殊不知,苏韵不过是让她等着,再给她找个帮手罢了。
苏韵能找谁,那可想而知了。
这边苏韵给莫扬打完电话,刚挂上,裴二叔就不乐意的开口了:“你找莫扬干嘛?明知道……”
苏韵白了裴二叔一眼:“明知道他们俩不对付是吧,我说你别太偏心了,侄子和外甥就这么区别对待啊,再说了,我这不是想让他们搞好关系么?天天弄那个僵,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的,没准到最后啊……”
苏韵说到此,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裴二叔却是在等着她后面的话,苏韵却没有再说什么。
莫扬接到苏韵的电话,拿了医药箱就往郝贝家赶去。
郝贝这边还纳闷苏韵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赶紧下来开门,就看到莫扬一副医生打扮的站在门外。
“傻了啊,赶紧的,什么情况?”莫扬急匆匆的说着,越过郝贝往屋里走,并问:“是在楼上吗?”
郝贝点头,跟上,就把情况又给莫扬说了一遍。
莫扬进屋,先给裴靖东把了下脉,又拿听诊器听了听,体温计又量了下,又看了看郝贝给裴靖东吃的什么药……
这才松了口气,让郝贝去弄点温水来,要不停的少量的给裴靖东喝点温水,并用冷水湿了毛巾给裴靖东做冷敷降温。
于是乎,莫扬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郝贝一趟又一趟往返于洗手间换水,看着忙碌的像只小蜜蜂一样,采的那朵花却不是他……
心酸酸瑟瑟的疼了起来,在郝贝又一次要换毛巾时,他伸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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