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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还是一阵心虚啊,要不是她送了信让她赶着回去,哪里会赶得这么巧合。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只是她插手其中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对刺客追查到底,但愿燕北羽他们能处理干净了。”谢诩凰叹息道。
“就算让她查到也没什么不好,正好也知道她效忠的皇帝是个什么货色?”晏西哼道。
谢诩凰轻轻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揭穿他的时候,得先一步一步除掉他身边的这些人,才是跟他较量的时候。”
这一切的目的,旨在针对南宫家,虽然长孙仪也派了人要杀上阳郡主灭口,但却并不是现在揭穿的时候。
“行,那就让他再得意一段日子,账早晚都是要算的。”晏西从秋千上下来道。
“你先回燕京去,这两日南宫家派出去的人,没死的也该回来了,盯紧了是哪些人,回头总会有用处的。”谢诩凰道。
“我回去,那你呢。”晏西道。
“燕北羽这两日也该回来了,我在这里等着。”谢诩凰笑语道。
想必,天机阁的人已经告诉他,她搬来踏雪山庄住着。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晏西说吧,大步朝着庄外走去,反正外面还有冥河守着,她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谢诩凰默然坐到晏西离开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长孙晟和龙靖澜回京追查下来,长孙仪定然把南宫家推出来当替罪羔羊,但是南宫家又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长孙仪也不可能这么一件小事,就铲除南宫一家,不过出了这样的事,太子却是会彻底与南宫家反目的。
当年,他们可以怀疑霍家不臣之心,从而暗中将霍家剿杀,她如今也一样可以给南宫家这样的罪名,让长孙仪像当年对付霍家一样对付了南宫家。
只是,这些朝中之事,她就得要靠燕北羽去周/旋了,毕竟朝中的各方势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转眼已是日暮黄昏,由于没有带侍从过来,晚膳她只能自己动手解决,许久不曾进厨房,这几日自己动手,倒也觉着有趣。
菜都是王府每天一早派人送过来的新鲜蔬菜,看着放着的面粉,想着时间还早,索性来做饺子打发时间,于是一个人在厨房里和面,剁馅忙活起来了。
一直到天黑了,才总算包好了一些,她先煮了一部分给守在庄外的冥河送了过去。
“喂,你的晚膳。”她将食盒,放到了庄外树下的石桌上。
冥河走近,只是简单道,“谢王妃。”
一开始也不习惯接受她们送来的膳食,但是他又不能离开这里太远,这荒郊野岭的也无处觅食。
不过,先前那姓晏的送吃的过来,都是直接摔桌上的,没什么好脸色,今日倒是第一次王妃亲自送出来。
“一会儿记得把碗送进来。”谢诩凰道。
“是。”冥河道。
谢诩凰回了庄内去煮自己的那一部分饺子,忙活了半天,倒也真是饿了。
哪知,刚煮好起锅,燕北羽却一身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坐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碗。
谢诩凰抿了抿唇,将碗筷推了过去,“给你。”
燕北羽笑了笑,不客气地拿起了筷子,热乎乎的饺子下了肚,直觉这一路紧赶慢赶地回来总算是值得的。
谢诩凰起身端出剩下的馅料和饺子皮,重新给自己包了一些。
燕北羽一边吃着,一边瞧着在案板边忙活着的人,修长的手指翻转,圆乎乎的饺子就在她手里出来了。
“事情还顺利吗?”谢诩凰随口问道。
“还好。”
谢诩凰煮好了自己的饺子,吃完了正要收拾东西,坐在对面的人道,“能先扶我回房吗?”
她闻声抬头,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人面色已然苍白如纸了。
“受伤了?”
“挨了龙靖澜一剑。”燕北羽苦笑道。
“那你还在这里半天才吱声?”谢诩凰一边说着,一边连忙起身扶着他回房去。</p
她就知道他去了讨不着好,所以来的时候把府里好的伤药也一起带过来了。
燕北羽脱下身上的衣袍,自己包扎的伤口又沁出了血迹。
谢诩凰找到了带过来的金创药,拆开了他伤口绑着的白布,伤口因为未能及时上药处理,加之这一路颠簸回来,一直未能长好,且还有些肿起来了。
“一个龙靖澜都敌不过,你现在的身手还真是退步了。”
“若真是一个龙靖澜就好了,还有那个使暗器的言大夫,背上那伤就是他偷袭的。”燕北羽疲惫地闭着眼睛道。
谢诩凰怔了怔,没想到还真被晏西给说中了,包扎好了刀伤,她绕到他背后,才发现那暗器伤的地方,伤口更为狰狞。
她认得,那是晏九特有的带有倒勾的短箭所伤,一旦刺进肉里,要再拔出来反会伤得更重,好在这是没有淬过毒的,否则他还真没命回来了。
“你们失手了,皇帝那里怎么交待?”
“暗卫统领会如实禀报当时的状况,相信一个龙靖澜加一个折剑山庄就已经够他心烦的了,哪还顾得上去追究其它。”燕北羽冷然一笑哼道。
这是他下的密令,便真是失手了,他也不可能明里处罚她,因为那一定会引起缇骑卫的怀疑,而这是他不愿发生的。
听说当年霍家出事,龙靖澜并没有参与其中,而且被调离了燕京,只怕皇帝一直忌惮着她与霍家的关系,如今此事被她盯上了,这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可是,这个缇骑卫指挥没那么好唬弄,她若再回来了一直追查下去,危险的可是你。”谢诩凰一边给他后背的伤口上药,大约是因伤在后背,他自己不便上药,伤口的血已经结痂了。
“那么容易就被她追查到我的头上,你也太小看我了。”燕北羽笑语道。
他只会让她查到,他想让她知道的,而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她也休想知道一丝一毫。
“是,燕大王爷你神通广大,一般人哪能占了你的便宜。”谢诩凰包扎好伤口,给他从衣柜里翻出换的衣物,道,“去洗洗,熏死人了。”
“我现在能哪能沾水。”燕北羽说着,笑语道,“你帮我擦擦就好了。”
“想得美,自己去。”谢诩凰哼道。
燕北羽接过了她扔来的衣物,道,“我身上你哪处没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诩凰无语地瞪着他,他当谁都跟他一样脸皮厚比城墙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燕北羽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谢诩凰白了他一眼,开门朝着温泉的泉室走去,燕北羽薄唇一勾,乖乖跟在了她身后。
进了泉室,她亲自帮忙给他脱了衣衫,但并没有给他脱下半身,到池边手脚利落的拿帕子沾了水,给她将伤口以外的地方,以及背上残留的血迹擦洗干净。
燕北羽却是不高兴地沉着脸,提醒道,“裤子没脱。”
谢诩凰却已经给他擦完了上半身,将帕子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转身一边朝外走,一边道,“剩下的自己来。”
燕王爷郁闷地自己擦完澡,回到房中时,某人已经倒在床上睡下了。
他躺下伸臂拥着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叹息地出声,“诩凰,对不起。”
谢诩凰闻声睁开眼,侧头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我对你不好,”燕北羽道。
“我不需要。”谢诩凰扭过头,闭上眼睛继续让自己入眠。
燕北羽伸手理了理她的头,低语道,“我不想瞒你,在娶你之前,我是喜欢霍宛莛的,即便那个时候她生死不明,但我心中一直牵挂着她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现在真的回来了,我却发现她变了太多,并不像当年我喜欢的那个小姑娘。”
谢诩凰沉默地听着,心中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倒是你,让我从华州回来的一路都甚是想念,归心似箭。”燕北羽说着,低头吻了吻他的发,而后便是无声的沉默。
半晌,谢诩凰支起身,扭头望了望身后早已疲惫入睡的人。
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的重逢吗?
<可是,大约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坦白告诉他,她就是当年遇上他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