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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只是遇上流匪!”冷剑霄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她听,更何况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因为如若说是冲着琉璃来的也未尝不可能,因为她跟着的主子可是身份神秘的很,就连他都没有查出来。
外面的打斗越发的激烈了,隐隐还能听见琉璃隐忍的痛呼声,看来对方的功夫在她之上,她已是力不从心,败在下风了。
“你趴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出去看看!”虽然与沈予沛不对盘,与琉璃也总是顶嘴,还不确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为了谁。但他不能放任一个女子遇险,关照苗吟舒不要乱动,人也如同箭矢一般的飞跃出了马车车厢。
琉璃果然已经受伤,左手肩胛骨上一道长长的口子已经被鲜血印染,左手使不上力的垂落在一侧,单手挥剑虽然剑气依旧凌冽,但还是露出了一些力不从心的无力俨。
而对方有两人,均是蒙面黑衣,一人背上还背着一张弓,显然方才放冷箭的就是那人。
冷剑霄想到要不是自己保护及时,苗吟舒就有可能丧命箭下,火气当即就不打一处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柄精致的匕首,迎面就向着那个背着弓箭的蒙面人冲了过去。
都说高手过招,一寸短一寸险,要不是急剧相信自己的能力,没有人会愿意选择兵器中最短之一的匕首来当武器。但是,冷剑霄就是用了匕首,步步欺身,双手挥舞间,匕首映着半空中的日光,发出耀眼的光芒,竟是逼得那人节节后退。
另一边与受伤的琉璃缠斗在一起的蒙面人,见自己一时间也拿不下忽然勇猛了起来的琉璃,而那边的同伴在冷剑霄的逼迫下已经显出败象,立即沉声叫道:“走!稔”
“哪里走!”冷剑霄如何肯让他们走,一心想要捉住一个活口,讯问究竟是谁派他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他们三人中的哪一位。
于是,缠着那人始终不让他逃脱。
另一边的蒙面人见状,心头焦急,对着琉璃虚晃一招,便朝着冷剑霄那边而去,试图帮着同伴一起应对冷剑霄。同时,又暗怪自己轻敌,早知对手如此难缠的话,他们应该多来些人手的。
冷剑霄招招狠毒,就算是多出了一个人来,也不见他脚下有任何的迟缓,甚至是琉璃想要冲进他们的战团相助,他都将人阻拦在外:“你别过来,进去照顾好吟舒!”
琉璃因着流血过多苍白了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车厢而去。但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那二人一看冷剑霄有漏洞,二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同时挥剑往冷剑霄这边劈来。
冷剑霄全力应对,一左一右分别架住了那两柄长剑,正待要反击,那二人又同时收手,并凝力将长剑掷向冷剑霄。然后,趁着冷剑霄后退躲避之时,两人双双展开轻功逃跑了。
“啐~”冷剑霄想要追赶,可脚下刚动,又怀疑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就这样留下受伤的琉璃和一点功夫都没有的吟舒,显然不妥,便停住了追赶的脚步。
弯腰捡起地上遗留的长剑,冷剑霄端详了片刻,也没有从剑上查出任何的线索。再看一眼四周,这里是从西大街到东大街的一条不大不小的巷子。
不知是因为正是正午时候,还是这条巷子本来就鲜有人走过,他们打斗的这些时候,竟是没有一个人影出现,这不得不让人越发的怀疑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攻击,恐怕是早有准备的了。
车厢里,苗吟舒忍着心里阵阵泛起的难受,给琉璃上了三七粉,心里也同样很多的猜疑。
原是风平浪静的人生,怎么就在进了京城之后变得这么的不平静了呢?如果,早前的那一次被马车撞,她还能自我安慰的认为是一场意外,肇事者没有停下道歉是因为没有注意到自己撞了人的话。那么,今次的这一场袭击,让她不得不往最坏的一方面想。
是有人不想让她在京城做生意吗?可是,偌大一个京城,龙蛇混杂,生意也是五花八门的各式各样都有,日进斗金的店铺也比比皆是。她想她的花好月圆不过是生意比较红火而已,应该不会红了别人的眼吧?
就算是有点儿新起之秀的感觉,或是确实有些影响了一部分人的生意了,但也不至于狠心到要杀了她吧!
看着冷剑霄上马车后就拔下了钉在车壁上的箭,凝重的检查着,苗吟舒一边让皎雪拉着他们回家,一边凝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
“箭是普通的箭,就是集市上随便都可以买的那种,没有特定的标记。箭头也没有喂毒……”冷剑霄仔细的查看着,忽然就没了声音。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琉璃因着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倒是更显几分冷美人的冷冽之色,目光凝在了冷剑霄握着的箭头处。
“这里似乎有机关,你们靠边一些,我折断看看!”冷剑霄让两人紧靠在车厢角落里,琉璃本能的护着苗吟舒,因为她知道,若是苗吟舒出了任何事情的话,她也不用活着回去跟沈予沛交待了。
冷剑霄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说,双手执箭,戒备着沿着箭头处一个断裂的部位有力一折。
还好,没有他猜想的暗器之类,只有一张卷成圆筒的小纸条。缓缓打开,冷剑霄看着上面的一行蝇头小字,眸色立即一暗,视线随即看向了两人。
“上面写了什么?”琉璃的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又暗想着主子在京城的暗堂行事机密,应该不会有人查出她的身份的,心中立时又稍定。
苗吟舒也同样看着冷剑霄,凝声问:“是跟我有关的?”
冷剑霄的眼神闪了闪,想要回避,但还是点头,并将纸条递给了苗吟舒自己看:“大约是你的生意引起了别人的嫉妒了!”
纸条上短短四个字,言简意赅,却是表达了书写之人的怨恨之情:“滚出京城!”
心底一寒,苗吟舒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还真是冲着我来的呢!”
冷剑霄看着她并不言语,他方才的那一句话其实是将苗吟舒的思路引开,免得给她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情若是冲着苗吟舒而来的,恐怕不是跟生意有关,而是有着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其中。
琉璃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冷剑霄的眸色却是深了又深。
她从小跟着主子,虽然大多时候是在暗堂魔鬼般的训练,但也是经过多方面的训练的,特别是对于危险的敏锐度,绝对不下于像冷剑霄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
方才的这一箭,明显的就是带着杀人灭口的恶狠之意,绝对不仅仅是警告苗吟舒滚出京城。究竟这个苗吟舒得罪了谁,那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的命?
马车辘辘声压碾着地面显得沉闷而凝重,车厢内,三个人各自想着事情再没有言语。
而与此同时,京城的某一处深宅中,布局奢华的一间书房之内,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面沉如霜,怒瞪着面前跪着的两个黑衣男子,气怒道:“没用的东西!”
黑衣人的身躯颤了颤,由背弓的那人先回禀道:“请主子恕罪,是属下们大意疏忽了,没有料到那个女子亦是有着一身武功的,而那冷剑霄的伸手更是深不可测,与他外在的表现完全无法比拟!”
“上次是叶斐然,这一次是冷剑霄,还有那个女的,是沈予沛的手下吧?”锦衣男子半眯着眼睛,眸光中闪烁着狠毒,“她倒是命好的很哪!”
“主子,那冷剑霄的身份来历倒是查清了,您只要去给冷将军施压,这小子一定会立马被召回乡下去跟着他老爹种地!”锦衣男子身边一个灰色长袍的幕僚出主意道。
“你以为我没试过?”锦衣男子横了幕僚一眼道,“不过回去了一个月,就又回来了!”
幕僚瞬即无言的默在了一边,可又忍不住问道:“可是,主子,她不过就是一个从商的小丫头,也没必要将人赶尽杀绝吧!”
“你懂什么?妇人之仁!”锦衣男子又再次横了一眼幕僚,转而问还在地上跪着的两人道,“那个女子的武功路数和沈予沛的来历可曾查到了?”
两名黑衣男子立即一致低头,换另一人颤声道:“那沈予沛的身家资料藏得非常隐秘,除了明面上的一些信息,和他每个县城所有的医馆,其余的一概查不出来!”
“饭桶!饭桶!都是一群饭桶!”锦衣男子瞬间爆发了,一挥手,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就全部被扫在了地上,砚台摔落,里面的墨汁溅了两人一头一脸。
“主子息怒,也许那沈予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药商呢!”幕僚又想要宽慰主子了。
“废话,他要是只是普通药商,身边养着些武功高强的人做什么?只为了保镖吗?”锦衣男子怒瞪着幕僚,“你这脑袋是被猪油蒙了吧?还是在府中的生活过的太过惬意了,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啊?一个个的都是蠢猪!”
三人被锦衣男子的怒气吓得不敢出声,头都低的快要埋进衣领里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都给我滚出去,限你们一个月之内,将沈予沛的身世查清楚,不然,你们就自己看着怎么办吧!滚……”
幕僚和两名黑衣人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才惊觉后背早已是湿了个透。
而还在书房里的锦衣男子,此时坐在圈椅上,以手撑额,若有所思。
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沉若寒霜,窗外打进来的阳光将他的脸照的半明半暗,添了几分阴暗之气。
————
这边,当苗吟舒扶着脸色苍白的琉璃回到他们的新家,自然是引起了家中的一片小小的混乱。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琉璃姑娘怎么受伤了?”因着琉璃是沈予沛安排在自家小姐身边的人,翠姑对她总是多了一份尊重。
“具体的稍后再说,奶娘你先让人跑一趟悬壶堂,让他们安排一位治外伤的大夫来!”苗吟舒考虑事情考虑得头有些隐隐泛疼,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跟翠姑说明白,要是让她知道了,绝对是要立即打点行装,让她回十里坡的了吧!所以,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为好。
“苗姑娘,不用请大夫了,我的伤涂了你的药已经好多了!”琉璃拒绝了苗吟舒的好意道。
因为她不想自己狼狈受伤的事情被主子知道,因为那说不定会被再送回暗堂,继续不要命的训练去。
“那可不成,你是沈公子借给我的人,要是对你不闻不问,岂不是对不起沈公子的一片好心了!”苗吟舒却不容置喙的打消了她的想法,让翠姑尽快安排人去找大夫。
琉璃张了张口,还想要抗争一下,但苗吟舒板着的小脸,让她只能妥协。反过来又想着,要是主子让她回暗堂去也好,至少她眼不见为净,看不见主子对苗吟舒的好,她的心也许会好受一些的继续憧憬着自己的美梦吧!
一阵慌乱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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