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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苗吟舒说得不亢不卑,没有一点漏洞。她没有反驳说言月说的不对,而是应承着言月说的,将叶斐然排除在外,还顺便帮了言月一把,将叶斐然的孝心上达了圣听俨。
同时,因为皇上并没有直接挑明皇太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能胡乱的妄加判断说是皇太后被人下毒不关她的事,那样,有可能在给自己撇清的时候,反而容易被人捉住把柄说她危言耸听扰乱宫宴。那样的一个罪名下来,恐怕就算是皇太后只不过是自己原因晕倒的,也会变成很严重的后果。
再然后,她就以自己是个商人唯利是图,并不是曾得到叶斐然的授意才为皇太后做蛋糕和粽子,再一次撇清自己和叶斐然的关系,不让皇帝猜疑到叶斐然离京的原因她也是知道的,因为不然的话她就又多了一道欺君罔上的罪名了,同样不会有好结果。
而后,干脆承认自己利用了皇太后,想要自己做的粽子能够得到皇室的认可,从而无声的让宣德帝知道,她一个想要利用皇室中人打响自己店铺招牌的人,断然是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粽子里面动手脚的。
而至于你皇上是怎么判定的,就看你是不是够英明神武,明辨是非了!
因为苗吟舒自认有罪,所以是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见宣德帝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某种赞赏。
不过,因皇后还在偏殿陪着皇太后,所以,此时皇上的身边站着的冯贵妃却没有漏看,漂亮的丹凤眼忽然眯了眯,嫌恶的眼神直接瞪在了苗吟舒的头顶。
“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没有半点掺假?”宣德帝的面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哀乐,“你要知道,皇太后确实是因为吃了你做的粽子才晕倒的,你这样说的话,可知道后果如何?”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棕子里面真的被动了手脚了吗?可究竟是被动了什么手脚,他为何始终都不肯明示?而且,粽子已经经过了几个人之手,在哪一道被做了手脚的恐怕都未知,他为何就只是询问自己?不,还有一个言月!
难道……
苗吟舒赶紧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让自己的思想被后世的电视剧影响,头深深的低下的时候,又不做任何抵赖的道:“回皇上,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稔”
“皇上,既然她自己承认了,何不直接拉下去处置了!”此时,冯贵妃在宣德帝的身边,以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嫌恶的说道,“皇太后今日寿辰,原该是一件欢乐的事情,却生生被她祸乱了,皇上该对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重罚才能以儆效尤,别让某些小人趁机随便将什么人都送进宫来参加宫宴!”
“是啊!皇上,皇太后也说了要将此女子重罚才行!”宣德帝还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之时,皇太后的随侍嬷嬷也走进了殿内,凶狠的瞪着苗吟舒的背影对宣德帝请愿。
“哦?母后如是说的吗?”宣德帝的目光闪了闪道,“只是,这苗吟舒虽然在粽子中放入了会让母后产生不适的红枣,但她大约是并不知道母后不能食用红枣,也算是无心之失。依朕看,小惩大诫给个教训也就好了吧!”
原来是对红枣过敏!
苗吟舒的心里一松,可又是一阵微凛,视线不由的看向同样始终低着头的言月。
如果,在宫里,皇太后对红枣过敏不是一个秘密的话,那身为叶斐然最亲近的侍女,言月难道会不知道皇太后对红枣过敏吗?
或者,是琉璃没有跟言月交待清楚这六六三十六只粽子里面的馅料是什么?
视线又不由的看向琉璃的方向,后者也正紧紧的盯着言月看,那表情也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两人在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之后,苗吟舒的心更是凉透了半截?
难道真是言月有意不曾告诉皇太后身边的人,才让皇太后误食了的?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因为心恋叶斐然,不希望自己与他亲近吗?因此才想拿着皇太后的生命开玩笑,只为了不让自己活着走出皇宫?
可是,她知不知道,若是自己反扑一口,出事的或许就是她了,难道她就不怕因为他而连累了叶斐然吗?
或者,她的身后还有一座更大的山,而那座山答应她会护住叶斐然?
就在苗吟舒辗转悱恻猜不透言月究竟是何用意的时候,那嬷嬷正在与宣德帝辩道:“就算此女是无心之失,但她居然想要利用天家人为她自己谋利,已是大大的不该,何况还是差点危急到皇太后的生命的,皇上就应该秉公直断,重罚此女才能以正京城之中商人们的投机取巧之风。”
“李嬷嬷你休要着急,皇太后误食红枣出现了昏迷也是朕不愿意看见的事情,但正觉得也应该听一下苗吟舒的辩解,不然草草定罪,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说是咱们皇家之人滥用刑罚针对一个无心之失的弱女子了么!”宣德帝却不知为何,总是站在苗吟舒的这边说话,只见他直接的断了李嬷嬷的话之后,就问苗吟舒道,“苗吟舒,朕问你,你可知道皇太后是不能食用红枣的?”
“回皇上,民女初初进京,一心扑在自家的生意上面,对京中的事情不甚了解,因而也未曾打探到皇太后不能服食红枣之事!”苗吟舒不敢放松,依旧严阵以待的回答。
尽管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这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就怕一个不当心,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了。
“那么,也不曾有人主动跟你提及吗?”宣德帝看似问的毫不在意,但鹰隼般的视线已经投在了言月的身上,只让言月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身子。
皇上这是真的要针对叶斐然吗?
察觉到这一点的苗吟舒回答的就更加的小心了:“民女擅作主张将蛋糕和粽子交由了婢女送去五王爷府后,就匆匆忙忙的梳洗打点然后出门,不曾遇上自己家的婢女,所以也未能及时了解状况,是民女的疏忽!”
身边的言月显然是没有想到明显的是自己设了坑让她跳,她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拆穿自己,心里顿时不知是何滋味。
可是,若是还有另一次机会,可以让她陷入囹圄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会照样陷害的。
“看吧,李嬷嬷,苗吟舒她一不是有意,二也不是故意,三又正巧不凑巧,才好心办坏事的差点害了母后。”就在众人以为宣德帝这是明显的要保苗吟舒而与皇太后唱反调时,他忽然又矛头一转,问道“众位爱卿,你们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她呢?”
“自然是该严惩!”冯贵妃在此期间,越来越觉得这个苗吟舒的存在太过具有威胁性,于是,便直接恶声说道。
她进宫也已经有四年了,虽不能说是有多了解这个枕边人,也不觉得苗吟舒的容貌哪里赛过自己,但是,皇上方才露出的那一瞬间的猎.艳的眼神,让她早已经浑身充满了戒备之情。
“哦?是吗?”宣德帝淡淡的侧头瞥一眼冯贵妃,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能够看穿她的小心思,但是却没有点破,只是宠爱的捏了捏她的手,似乎是要传达给她安心。
冯贵妃的心里颤了一下,有些娇羞,但更多的还是不安。
“依老臣看,这苗姑娘确实是无心之举,皇上小惩大诫也就是了!”第二个开口的是骁骑王爷,虬髯美须,面部线条很是粗狂,要不是苗吟舒认得费昀炜,她根本就无法将他和费昀熠联想在一起。
没想到费昀熠的爹竟让帮自己说话,苗吟舒的心中一暖,眼眶竟不由的微润了起来。看向那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她多想要告诉他,她曾经和费昀熠那样的交好啊!
可是,她不能表态,也不能在他已经不在了之后上前去认亲。
“是啊!苗姑娘原也是一番好心,只不过是无意间办了坏事而已,而且,她做的蛋糕着实也让母后欢欣了一回,皇上何不就算她功过相抵,不再追究岂不是更是美事一桩?”接着说话的是潇洒的轻摇着折扇的三王爷叶斐豪,说出这番话之后,还朝着偷来感激视线的苗吟舒抛了个媚眼,吓得苗吟舒赶紧收回视线,不知他这是何意?
“要说到功过相抵,恐怕皇上还是要大大的封赏一下苗姑娘,才能更体现皇上英明,皇太后慈爱啊!”始终按压着冷剑霄,不让他激动的二王爷叶斐雄此时也慢条斯理的说道。
“哦?二皇兄此话从何说起呢?”宣德帝的眉尖挑了挑,显然很是意外这个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二皇兄居然也开口帮人求情了。
“皇上,想必还记得去年之前,西北的连番三年干旱吧?”叶斐雄的视线扫了苗吟舒一眼,然后正对着宣德帝直视道。
“嗯!”宣德帝点头,有些不大明了叶斐雄此时提起这个做什么,那不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吗?
“西北连着三年干旱,许多地方河道干涸,良田开裂,颗粒无收,差点就是哀鸿片野,民不聊生,但有一处叫做骁都郡的地方,原该是旱灾最严重的郡县之一,但皇上并没有花费多少心思,且还能将省下的大部分粮食赈给了别的地方,皇上可还记得那时候苍城的县令报来的功劳最大的名字为何人么?”叶斐雄侃侃而说。
苗吟舒却是心头又是一震。
她记得当初苍城县令确是说了将她的名字上报了朝廷,但朝廷中却并未给她太多奖励,只有县令当时送了个字给她,今次二王爷提及此事,究竟是帮她呢,还是趁机打皇帝的耳光?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了不得的漩涡中了呢?
不由的抬眼看向叶斐雄,他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宣德帝,似正在等他的回忆。
而他身后的冷剑霄却是好似早知道了一般的微微对她摇了摇头,暗示她稍安勿躁。
苗吟舒这才心里稍定,想着或许不会是坏事吧,就算她信不过别人,但直觉中还是觉得冷剑霄是不会害她的!
“难不成……”能坐上皇帝的宝座的都不是愚蠢的人,何况还是颠覆了长幼有序的位置的宣德帝,就算他早已经想不起那个在当时初初登基时毫不在意的一个人名,但在此时叶斐雄的示意下,只要稍稍一联想,就能想到必然是和今儿最引人注目的苗吟舒有关了。
“正是!皇上的记性果然是最好的!也是最体恤民情,明察秋毫!”叶斐雄为了不让皇帝难堪,在他大约猜出了什么的时候便点头为他确定,十足十的给足了皇帝的面子,“苗吟舒正是当年在旱灾最严重的地区做出最显赫的功劳的功臣之一。她先是发明了抽水机,又未雨绸缪的建议开凿深水井,才能在旱灾最严重的时候,让一方百姓不用皇上太过操劳的自给自足。而关于西北雪山之下的母亲河的开凿,想必费世子的灵感来源也是与苗姑娘当初的建树有关的吧!费世子,你说是不是呢?”
前面就是直接帮宣德帝回忆他当初并不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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