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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就在这时,孟纤看向回廊中的二人,盈盈浅笑道:“王爷,那是靖安王世子妃呢。我与她有几面之缘,去与她说几句话。”
李亦尘侧目望去,只见到她一个背影。眉一皱,温润如玉的说道:“你此不熟,我与你一同去。”
孟纤含笑点头,脚步轻快的追上二人的步伐。细声唤道:“静安王世子妃。”
水清漪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看向萧珮,萧珮面色些许的苍白。身侧的双手紧捏成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已经平复了情绪。微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弧,示意水清漪她不妨事。
水清漪轻叹,却也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孟纤已经来到二人的身后。
孟纤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萧珮,转而笑道:“静安王世子妃,方才我来镇西侯府想要寻你,怎奈王爷不放心,与我一同观赏侯府景致。”
萧珮松开的手指骤然收紧。
水清漪意味不明的说道:“这是自然,公主是东齐贵客,定是要好生招待。若是有个万一,谁也担当不起。”顿了顿,浅笑道:“镇西侯夫人身为主人要招待各府夫人,而侯府只有镇西侯世子一人个子嗣,他身为男儿,招待公主怕是不妥。若是遣个熟知府里的丫鬟,却是轻慢了公主,王爷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孟纤眼底的笑意渐深,掩嘴娇羞的说道:“难为王爷了。”似想起了什么,孟纤面颊飞上了两抹朝霞:“太后已经定下了婚期,我来了东齐,东齐前往的队伍带着西越备好的嫁妆回程,还有半月,便是婚期。”
萧珮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呼吸都有些短促。心中明白孟纤是来找茬炫耀,她不能落了下风,让她得逞!
水清漪心中一急,忧心萧珮。仔细看了孟纤一眼,猜测她是否知道了什么,刻意说与萧珮听?
“呀!这位小姐怎么了?脸色怎得那么难看?”孟纤掩嘴惊呼,黑黝黝的水眸里透着关切:“可要唤府医?”说罢,转身对过来的李亦尘说道:“王爷,这位小姐怕是病了,脸色不大好。你快命人去寻府医!”
萧珮目光直直的看向李亦尘,心里难受得如刀割。扬唇苍白笑道:“染了轻微的风寒,不妨事。”
李亦尘温润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从轮椅的扶手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身后的侍卫,对萧珮道:“这是治风寒的良药。”
萧珮不接。
“将军日理万机,素来爱女心切,你若病倒怕是没有心思操练士兵。为了东齐百姓安危,你该照料好自己。”李亦尘眸子里透着悲天悯人的大爱,并没有因为唐突赠药而有何不妥。
孟纤脸色稍霁,劝说道:“原来是萧小姐。王爷素来是慈悲心肠,你若不接受他的赠药,怕是会心头不安。”话里透着些许的深意。
萧珮虽然爱李亦尘爱到失去了尊严,当他要成婚,心痛得几乎要停止跳动。可她断然不会死缠烂打,将最后一丝尊严扔在他的脚下。
“王爷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何况我是个人呢?当初王爷曾拒绝太后赐婚,寻觅有缘人。如今看来,王爷与公主甚为般配,不枉公主不远万里而来。”萧珮收拾好情绪,不动声色的反击。
孟纤面色微变,萧珮暗指李亦尘为了东齐黎明百姓,迫于无奈才与她成婚!
李亦尘听出了萧珮话中的讽刺,眼眸半垂,指尖把玩着一块光泽莹润的玉佩。颇为伤怀的说道:“你何必如此?”
萧珮讥诮的一笑,忽而发觉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珮儿不喜无故受人恩惠,怕我误解了!”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立在萧珮身后。
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锦袍,锦袍上青丝绣着凤尾竹,清俊儒雅。大约二十七八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十分俊朗。
郑一鸣。
水清漪看出了一丝不寻常,怕是郑一鸣不像萧珮所说的那般,对她毫无感情。
李亦尘面色无异,唇瓣凝笑,温润道:“是在下唐突了。”
“已经开宴,王爷与公主快些入席。”说罢,郑一鸣便牵着萧珮离开,顾自责备道:“天气闷热,晚间还是很凉。又踹被子了?怎得就不能让我省心?”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心疼。
萧珮也来了火气,素来与郑一鸣吵嘴惯了,伸手在郑一鸣的腰间拧了一把:“你不给我盖被子之后,我自个会盖。若不想你省心,我索性就卷着铺盖住到你府上!”
郑一鸣皱眉,眼底含笑:“不用如此麻烦,你的屋子一直留着。自你回京,乳娘时常将你的被子拿出去晒,等着你回来。”
萧珮一怔,眼眶霎时泛酸。
“唉!好些年未见,还是爱哭鼻子……”郑一鸣话不曾说完,萧珮提脚朝他屁股踹去。
郑一鸣动作敏捷的躲闪开。
萧珮见此,挥舞着鞭子追赶了上去。
水清漪看着追打的二人,不禁失笑。就是不知这镇西侯府,等着萧珮回来的人是乳娘,还是谁了?
李亦尘望着萧珮追逐的身影,目光幽邃,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
孟纤若有所思,不经意的说道:“这萧小姐举止未免太过轻浮,男女有别,她竟住在了镇西侯府。”
水清漪睨了眼李亦尘,浅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将军府与镇西侯府素来便有婚约,婚期怕是与你和王爷相近。”
孟纤面色微微一变,她若继续说下去,那也把自个给搭进去了!
“公主初来东齐,不知是常事。”李亦尘为孟纤解围,目光颇为复杂的看向水清漪,欲言又止。
自萧珮的事儿后,水清漪对李亦尘心有芥蒂,笑了笑,转身离开。走出回廊,‘嘭’的一声,与人迎头碰撞。水清漪肩膀剧烈疼痛,后退了几步,看向对面之人。
莫寅捂着胸口,拧着眉头看向水清漪,歉疚的说道:“在下莽撞了,世子妃可有大碍?”
水清漪不语,冷冷的盯着莫寅,一言不发的走到莫寅的跟前。冷笑道:“幸好你撞上的是我,若是瑞敏公主你的命怕是……不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寅脸一沉,看着水清漪的背影,眸子里布满了阴霾。
水清漪到了花厅,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镇西侯夫人并不在。
江氏见到水清漪,神秘兮兮的走过来,凑耳说道:“镇西侯府要倒大霉了,南州国使臣在侯府遇害,身上的密令不见,听说事关两*机要事。若是处理不当,怕是气数要尽了!”话音刚落,男眷一行人也来了花厅。
水清漪目光落在莫寅身上,随后看向长孙华锦。他的目光平静,令她莫名的心安。
就在这时,镇西侯带着几个侍卫进来,面容严肃。看了眼水清漪对长孙华锦道:“府中有人看见世子妃经过花架,事关重大,老夫不得不谨慎为之,若有得罪之处,世子莫要怪罪!”
长孙华锦眼底蓄满了寒星,沉吟道:“莫非侯爷怀疑是王府所为?”
“这……”镇西侯语塞,面露焦色。王府不能得罪,可南州国的使臣同样是大事。倘若密令泄露,镇西侯府会招来灭顶的祸事!“世子,使臣在观星台遇害,而给世子妃领路的侍婢曾说过世子妃询问过她观星台之事,且我们在观星台下的矮桃树上发现了一块锦帕。”说罢,将一块绣着清字的锦帕拿出来。
江氏面色一变,离水清漪远了一些。
众人看向水清漪与长孙华锦的目光,透着异样的古怪之色。
水清漪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笑道:“无妨。”安抚的看了一眼长孙华锦,清冷的说道:“清者自清,侯爷请便!倘若我是清白,还请侯爷亲自登门赔罪!”挥手间,浑身骤然散发出凛然的气息,令人生畏。
“得罪了!”镇西侯自然不会因此而放弃,挥手让身后的侍婢去搜身。
侍婢脚步轻盈,是习武之人。朝水清漪点了点头,在她的身上搜查。蓦地,从她的袖中搜出一封折叠的信件。
倏忽,大厅霎时一片寂静,只余轻重不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