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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我若当初与你有婚约,那也是误会!如今我与陈公子的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背!”
长孙华锦拳头捏得咔嚓作响,脸黑如墨,她的意思是他们的婚约是戏言,做不得数?
“你当真如此想?”长孙华锦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凌厉如刀的目光落在水清漪的身上,仿佛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水清漪冷笑道:“不然,夜大人以为如何?”上扬的嘴角透着丝丝的讥诮。
那一抹讥诮刺激到了长孙华锦,长孙华锦打横抱起水清漪,阴冷的看着落霞道:“滚!”
水清漪拼命的挣扎,可却动弹不得。求救的看向落霞,落霞却不敢与长孙华锦硬碰硬,怕他一个不慎伤着了水清漪,扑通跪在地上道:“奴婢请求夜大人放过郡主,郡主……啊……”落霞话音未落,便被暗卫给带走。
“你放开我!”水清漪厮打着长孙华锦,看着步步紧逼休憩用的阔榻,眼里有着绝望。他眼底的燃烧着的烈火,似要将她给焚尽。太过炽烈熟悉,她知道若是逃不掉,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长孙华锦将她扔在阔榻上,水清漪坠落在柔软的狐皮上,猛地一翻身就想要滑下,手臂被他攥住,重新扔在榻上。
水清漪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捂着腹部,生怕伤着了孩子。
长孙华锦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上,眸子里的火焰更为的灼热。
“求求你放开我……”水清漪怕了,她真的怕了。这样的长孙华锦,令她极其的陌生。比起那个害她被斩的长孙华锦,都令她更加的胆寒。
长孙华锦望进她那如秋水般氤氲着水汽,长而卷翘的眼睫上泛着泪珠,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禁心头一热,吻去了她眼角细碎的水花,噙住了她红艳的唇瓣,呢喃道:“清儿,你怎么能忘了我……这样,你还记不起我是谁么?”
火热粗砺的手掌从她的襟口而入,触手肌肤细嫩滑腻,长孙华锦手指灵活的解开她身上的衣襟。想要更深入的探寻,却被水清漪紧紧的按住他的手,呜咽出声道:“不……不要……你放开我……你混账……”
水清漪扭开头,避开他的亲吻,咬紧牙关道:“别让我恨你!”
长孙华锦心中一震,僵挺着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撑在水清漪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捏成拳,青筋鼓动。
水清漪那句话,宛如一柄利箭,直扎进他的心窝。
明明分离时,那样的难分难舍,再度相会,却是另一番天地。
这巨大的落差,对他又是怎样一种痛苦的折磨?
第一次,他后悔了!
不该为了谨慎起见,将她一个人送走。
长孙华锦忽而觉得很累,替她系好衣带,翻身躺在她的身侧,疲倦的阖上了双眸。
水清漪在他伸手到她胸口的时候,吓得浑身紧绷,直到他替她整理好衣襟,在身侧躺下没有了动静,这才松懈了下来。伸手捂在眼睛上,温热的泪水被抹去。待平复了心绪,水清漪小心翼翼的侧头看着他,见他阖上了双眸,水清漪缓缓的爬起来,小心避开长孙华锦,从榻尾下去,蹑手蹑脚的离开雅间,闪身走出屏风的时候,蓦地听到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水清漪心口一跳,苦笑了一声。他没有做错什么,错在她不该妄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没有停留,水清漪头也不回的走了。莫名地,她知晓他不会伤害了落霞。
水清漪几乎是落荒而逃,上了马车,将自己整个环抱住,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车夫询问道:“郡主,回府么?”
“嗯。”
水清漪应了一声,脸上血色尽失,随着她拿着锦帕擦拭脖颈间的动作,衣襟袒露。雪白的肌肤上的印痕,宛如雪里红梅,灼灼刺目。
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果不其然,落霞在府外等候。
落霞看着水清漪安然回来,抱着纤弱的水清漪呜呜痛哭。她太过无能,明知郡主的身份敏感,危险重重,却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带着她在帝京四处游荡。
“回院子。”水清漪看了一眼四周,空荡冷清的府外并无多少人,零星的路人投来目光。水清漪拢紧身上的貂皮坎肩,匆匆进了府门。
落霞也知她失态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一前一后的去了落雪阁,落霞急忙解下水清漪的坎肩,看着她脖子上暧昧的印记,手中的坎肩落地,惊呼道:“天呐!这……”夜大人未免太过大胆了!竟敢轻薄了郡主!“郡主,您……是奴婢无用……夜大人他……他可有伤着您。”
水清漪知道落霞想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备热水。”
“诺!”落霞匆匆的下去打水。
水清漪摸着唇瓣,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他这算是什么?
……
翌日
水清漪大清早,便收到顾府送来的邀请函。
落霞还沉浸在昨日的惊吓中,将邀请函递给水清漪,犹豫不决的说道:“郡主,咱们还是不去参加了。您受了惊吓,好好在府中休养。”
水清漪眉头紧蹙:“不了,顾府要去一趟。”皇后昨日下了懿旨,让顾锦心协助她举办冬至节。今日顾锦心便递来邀请函,恐怕是算准了她不会拒绝。
“郡主,奴婢请示摄政王,拨几个人暗中保护您。”落霞吃一堑长一智,多长了一个心眼,做事周全了一些。
水清漪颔首,起身去洗漱。
落霞拿了一浅紫色羽纱面薄氅给水清漪穿上,换上绣梅花月牙缎鞋,绾了发髻,头上戴着烧蓝镂空凤头步摇,行走间微微颤动,一种古典的楚楚动人的风情油然而生。
落霞从妆盒里翻出一块桃红碧玺瓜形佩,系在水清漪的腰间道:“这个可以备着送人。”
水清漪微微含笑,落霞想到周到。
二人到了顾府,在外等候已久的丫鬟将水清漪迎了进去,恭敬的说道:“郡主,小姐邀请了安小姐与瑞敏公主。”
水清漪一怔,眸光微闪,哪个安小姐?
“宁远侯府嫡小姐。”
水清漪眼底闪过一抹冷嘲,在他们的眼中真正的嫡小姐恐怕是原配生下来的安乐菁。安悦欣虽然也是正室主母所生,可到底是继室,真正的权贵世家到底是会低看了一眼。
“欣儿么?”水清漪柔声问道。
丫鬟一怔,尴尬的说道:“郡主,是宁远侯府的大小姐。”心里嘀咕了一句果真是乡野出生,没得长见。
水清漪嘴角微扬,轻轻拂过她的头顶,看着丫鬟惊恐的后退一步。水清漪含笑道:“躲什么?有灰烬呢。”说罢,摊开玉白的手心,上面一根黑色的黑灰,那样的分明。
丫鬟扑通跪在地上。
水清漪转身,脚步轻盈的进了屋子。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屋子里的人纷纷望向门口。看着袅袅而来的水清漪,众人神色各异。水清漪含笑的给瑞敏公主行了一礼,一双美眸顾盼流辉道:“我来迟了。”
孟纤亲热的拉着水清漪在身旁坐下:“我们也是刚到,你身子骨弱,本该在府上多休憩,我们反倒是将你邀来了。”顿了顿,孟纤看向了顾锦心。
顾锦心轻声细语的说道:“瑞敏公主已经择好了夫婿,过几日的冬至节皇后便会指婚。那日穿的一件宫装,少了一朵鸢尾花,几个绣娘绣出了样品,都是少了灵气儿,绣技不如你。这才将你邀来,咱们几个一同将这朵鸢尾花绣好。”转而对婢子招手,婢子将托盘上的衣裳端来,顾锦心示意递给水清漪。
水清漪却是没有接,靠在椅背上道:“那日不过是安小姐谦让罢了,我的确技不如人。”
安乐菁见水清漪将包袱踢到了她的身上,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显分毫道:“我花草不分,若是绣错了,恐怕会坏了公主的好事。毕竟是公主的人生大事,出不得半点差错。”
“安小姐便是说我的婚事便可将就?谁人都知我已经订下了婚约,因着身子骨不好,嫁妆不曾备好,这才没有将婚事提上议程。昨日里皇后娘娘一提点,我便连夜绣制嫁妆,可惜身子骨不争气,这不累倒了。”水清漪捡着安乐菁的茬堵了回去。
安乐菁并未气恼,盈盈目光闪动着细碎的光芒,巧笑嫣然的说道:“郡主这是允嫁了呀!可也要照顾好身子,祖母身子不好,我恰好会一套松筋骨的手法。郡主若不嫌弃,我便给你舒展筋骨,这样浑身便轻松许多。”话落,已经是走到了水清漪的身后,将手按在水清漪背上的时候,水清漪起身躲闪,裙摆却是被人给踩住,整个人朝前扑倒。
意外来的突然,水清漪惊慌的双手护住腹部。孟纤及时将水清漪搀扶住,手指慌乱间扯落了水清漪襟口的盘扣,露出雪白的脖颈与上面一片浓艳如血的痕迹,触目惊心。
孟纤、顾锦心与安乐菁睁圆了眼睛,失态的盯着水清漪的脖颈。
水清漪已经镇定了下来,紧紧的捂着脖颈,心中已经明白了过来,今日恐怕是一场局。昨日在玉漱斋的事情,她们定得到了风声,才会有这样的一出戏。婚前失贞,她定会声名狼藉。
当真是好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