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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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公子这一老一小进了对门李家的客栈,石家人气得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请坐,前辈。”天啸打了手式,请奇枪镇漠北先入座。可奇枪镇漠北却打手式让天啸先坐,菲儿见了便道:“都谦让甚么嘛。我肚子早饿了,快坐下点吃喝吧。”言罢当先坐下,奇枪镇漠北和天啸见了只能摇头一笑,同时入座。云姨俩坐下后,李大八个才坐下。看来还懂些规矩。兰姨举手叫道:“掌柜,上两桌贵店最好最棒的佳肴。酒嘛,透里香,女儿红各两瓮,也要最好的。”只听人堆里有人应了声:“好嘞。”随即就有伙计端上了牛肉羊肉各五斤,肥鸭嫩鸡各一只,还有四瓮酒,道了句:“慢用,炒菜马上去做。”这伙计刚走,又来了一个伙计对天啸道:“锦衣公子,我家小姐说了,请你家女眷上小姐闺房换衣去。”天啸道了句:“谢你家小姐。”便对菲儿说:“那快去吧,别冻出病来,我真会心疼的。”菲儿听了很是暖心,甜柔柔地“嗯”了声与云姨俩起身随伙计去了。天啸给奇枪镇漠北斟了碗透里香,递上筷子笑道:“前辈,我们边吃边聊。”奇枪镇漠北也说:“来来,吃。”这酒入口,筷子一动,话也就上来了。彼此客套了几句后,奇枪镇漠北便说:“锦衣公子,云南府百日擂台比武还剩最后三天,我想邀公子同去,夺了武状元和榜眼,如何?”天啸觉得这老头是个爽直人,而他原本就要去云南府看比武,就应道:“好啊。不过,小辈觉得这座镇有些古怪,象有甚么事要发生。”奇枪镇漠北点头笑道:“锦衣公子,这鬼不入仅有两姓,对面是石姓,这里是李姓,相互较劲了四百多年,也没打出个名堂来。十六年前,石家女婿彭三刀杀了这里的老掌柜李大锤,李妻殉情而死,女儿小昭那时出生才四天,就是刚才说让你掏银子买吃喝的姑娘。公子,明天是比武日,后天是李大锤夫妇十六周年忌日。公子,你也见了,石李两家都来了不少帮手,明早必然还会来不少人。唉,真是怨怨相报。”听是这事,天啸便问:“前辈,若开打,你会助李家吗?”奇枪镇漠北当即一愣。“公子,你怎么会这么问?”天啸道:“前辈,小辈既不认识李家人,也与石家没瓜葛。只是途经这鬼不入,知道有这么回事,小辈不能假装不知,吃了走人。前辈,不论这两家谁的势大,我都觉得前辈该出手相助李家。”奇枪镇漠北又是一愣。“这又为何?”天啸叹道:“前辈,不为甚么,就凭感觉。凭石家凭白无故请吃豹排熊掌,喝百年极品透里香。凭李家光明磊落,不用请吃来与石家争江湖朋友。凭李夫人扔下仅有四天的女儿为夫殉情,这让小辈感慨。”客栈里的人都是李家在江湖上的朋友,此时听了天啸这番话,都觉得这锦衣公子是个不同寻常的人,无不为此钦佩。“好,我应了。”奇枪镇漠北也被天啸的刚直不阿所折服,应了一声问:“公子,你我若管了鬼不入的这闲事,那必然错过云南府的擂台比武,你看咋办?”天啸双手端起酒碗朝奇枪镇漠北敬了敬,一口喝干后呵呵笑道:“前辈,小辈不打诓语,你入宫做大内副统领的事就落在小辈身上。待了结了鬼不入的事。前辈就随小辈去大理府,怎么样?”奇枪镇漠北能瞧出天啸没在说笑,只是猜想这公子是隆庆哪位重臣家的小辈,就点头笑道:“不瞒公子说,我这人很重功名的。三十多年前,我想入宫去谋个差使,可世宗那皇帝小儿的眼里只有七大门派,好让人生气不忿。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若是单打独斗,七大门派里都没人是老夫的对手。没想到人快死了。这机会却来了。公子。你不知道吧。隆庆皇帝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听说前些日子,皇帝还在微服私访,体恤民情,这可是个好皇帝呀。”他喝了口酒。往嘴里塞了几块羊肉,继续说:“前几日,我那婆娘死了。她临死前拉着我的手,硬让我去云南府比武,夺了武状元,入宫去保护隆庆皇帝。”这话让天啸有些感动,又往他碗里斟了酒后笑笑说:“小辈只听说前辈是个人物,却不想还是个忠义之士,实在让小辈敬佩致极。来来。喝酒,吃菜。不醉不痛快。”说着话热菜也就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
这时菲儿仨换了衣服也来了,还伴着个貌美姑娘。“啸儿,她便是这客栈掌柜的妹子叫小昭。”随即坐下斟酒取筷吃喝。小昭说:“锦衣公子。你的衣服也全湿了,快去我三哥的房里换身衣服再来喝酒说话,别冻出病来了。”菲儿也说:“去吧,啸儿,李掌柜还在房里等着你呢。”天啸听了这才点头起身,招呼了奇枪镇漠北一句:“前辈,你独自慢用,小辈换了衣服去去就来。”天啸走后,奇枪镇漠北还真独自吃喝,也不与同桌人闲谈。菲儿与小昭也不知在轻聊嬉笑些什么,兰姨俩还真有些饿了,自顾喝酒吃菜也不说话。
不一会,天啸换了衣服与掌柜李俊同来,大家挤了一张桌子,说来也热闹。见来了聊伴,奇枪镇漠北又说了云南府比武之事,恨不得现在就上擂台去,用手中这杆金钩梅花枪将所有对手一一撂下擂台,不想李俊接口却说:“前辈,甚么擂台比武,公平比试,择优入宫,这都是官府的谎言,为己谋私利罢了。哼,这些官僚早已在台后做好了手脚,让自家亲朋入宫,岂不害了隆庆的当今皇上。”奇枪镇漠北听了这话一惊。“当真有这事?不会是谣传吧。”无风不起浪,天啸也觉得其中必有原诿,就问:“李兄,当官的在擂台比武中徇私舞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信你,但想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也好查除。”
这李俊二十七八年纪,长得腰圆膀阔,爱使一对九十六斤重的大铁锤,前些日刚到过云南府打擂,因受了知府的气,故而怨恨。“不瞒两位,前些日我刚去云南府打过擂……不说也罢。来来,喝酒。”招手唤来伙计说:“快,将仓库那三瓮美酿取来。”伙计愣在那不动,却说:“三公子,那是老夫人留给小姐出阁时用的喜酒,喝不得。”李俊听了便怒。“你这奴才,我妹子都不吱声,你瞎噜嗦甚么,快。快去取来。”小昭也说:“快去取来,别惹怒了三当家。”伙计这才走了,天啸问李俊。“兄台,听你刚才的怨言,想必是在擂台上受了谁的气,能否告知小弟一二,小弟自有道理。”李俊轻叹一声没吭声。小昭却气道:“公子你给评个理,我三哥连胜四场,到了第五场,就因为对手是云南知府的侄子张云,判官竟然睁眼说瞎话,判我三哥输了。”天啸不听则罢,听了怒火顿起。“李兄,可知晓这云南知府是哪一位?”李俊摇头,奇枪镇漠北却说:“这人叫张朝云。”天啸点头刚要说话,见三个伙计捧来了酒,主桌两瓮,李大那一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