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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再不来,便要多了一顶艳丽的帽子了吧?”
箫忆竹看了看对方极难看的脸色,说了句:“我知道你会来。”
“你……”北宫冰蒂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瞪着面前淡笑的女子。
箫忆竹看了一眼对方紧握在身侧的拳头,问了句:“你又想掐死我吗?”
北宫冰蒂深吸一口气,抬手为她整理好衣服,系好那松散的腰带。
箫忆竹感觉到屋里突然好冷,轻飘飘的说了句:“北宫冰蒂,你生气了?”
北宫冰蒂紧抿着嘴唇,上下检查着她身上,见没有被人亲吻的痕迹,冷声问了句:“他碰你了?”
箫忆竹摇了摇头:“他刚解了我的腰带,你就来了。”
北宫冰蒂看着那张无辜的脸,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道:“你武功不弱,就算整个知府衙门的人加在一起,你若想离开,他们也拦你不住。”
箫忆竹皱着眉头,懒懒的说了句:“夏天好热,我不想跟人动手,出了汗,会让我很难受。”
北宫冰蒂以前只知道酒公子之名的由来,是因为酒公子长腰间挂着一个玉葫芦,喜爱和竹叶青酒,因此而得名。现在看来,她挂着那个葫芦,完全是为了祛热。
“是你不让我挂着那个葫芦的,如果挂着那个葫芦,我心里会好受些。”箫忆竹一副懒懒的样子,不高兴道。真不明白,这个男人哪来那么大的醋劲儿,连她兄长的醋也吃。
北宫冰蒂看着那个慵懒的女子,这口中撒娇似地语气,让他心里一软,揽她入怀,叹了声气:“好了!现在就带你回去。”
箫忆竹钩着对方的脖子,笑了笑,头伏在对方肩上,就这样懒懒的让对方抱着离开了这里。
夜郎儿看了眼吓得不轻的霍正气,又看了眼那流着口水,望着邪王离去背影的霍海,笑说道:“霍公子好胆量,连邪王妃也敢抢,更敢对邪王起色心。”
黄衫看了霍海一眼,嘴边勾起一抹笑:“霍海,你的死期不会远了。”
霍正气看着一一离开的人,瘫坐在了地上:“天忘我霍家啊!”
霍海此时才感到事情的不妙,忙跑过去,跪在霍正气对面:“爹,那个小美人儿……”
霍正气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平日为非作歹也就罢了!今日竟惹到了邪王头上,你抢了他的王妃入府,他岂能轻饶了我霍家。逆子,我们全家都要因为你这畜生而灭门了!”
霍海捂着脸吼道:“你除了会骂我,你还会跟我说什么?从小到大,我没娘管,你又娶了那么多小妾,整颗心思都在她们身上,你可曾管过我一天?要是你像别人家的父亲那样管着我,教训着,我怎么会变成一个花花公子,一个恶霸。是你,是你毁了我,你还有什么资格来骂我。”
霍正气被霍海一顿大吼,恍然醒悟!是他,是他毁了自己的儿子,害了霍家……
没出三天,便有人将霍家父子的罪行、证据公布在温柔乡城里。
霍正气被罢官,与其子霍海一同打入死牢。其家人无罪者,皆被遣散离开。有罪者,皆按律法判处。
今日,午时,菜市口。
夜郎儿陪着黄衫站在人群中,看着刑场上狼狈的父子。
监斩官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按,他抬头看了看日头:“验明犯人正身!”
验明犯人正身后,巡按大人抽出令箭,扔到地上:“斩!”
咔嚓一刀,两颗人头滚地。
黄衫流下两行清泪:“爹,你沉冤得雪了,女儿可以为你立碑了……世间,终还了你一个清白。”
夜郎儿为她拭去眼泪,一脸温柔笑道:“我陪你去看岳父大人。”
“谁是你岳父了,少胡说!”黄衫哭笑不得,又羞又恼。
夜郎儿随着散开的人群,牵着她的手,低头靠近她说着:“你不会想不认账吧?”
“我有欠你什么了吗?我怎么不记得?”黄衫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她只记得是这人骗了她,要真算起账来……那也是夜郎儿欠她的。
夜郎儿走在她身后,低头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你忘了你扒了我衣服的事了?”
黄衫驻足,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那次是……我只是看你的伤……不是……再说,你这个采花贼,看过你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吧?”
夜郎儿看着因他们的对话,停下来奇怪看着他们的众人,他咳了声:“哈哈!男人寻欢只是场面事,娘子不要总拿出来教训为夫了,为夫不是知错了吗?为了娘子你,我可是再没去找过那些女人了,娘子,你就原谅为夫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黄衫看着围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人。
一个老婆婆走出来,说道:“这位夫人啊!看在他挺有诚意的份儿上,你就原谅他吧!”
人群也起哄了来:“对啊!就原谅这位公子吧!”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夫人就原谅你家相公吧!”
一酒楼上,靠窗的桌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人。
箫忆竹看着楼下被众人说的捂着脸逃走的黄衫,以及那拱手谢着群众的夜郎儿,她笑了笑:“他们确实挺适合的,一样的狡猾。”
北宫冰蒂手搭上了对方的手,笑说道:“难道我们就不配吗?”
箫忆竹抽回了收,喝完那杯茶,起身离去:“配,一样的妖颜惑众。”
北宫冰蒂惬意的饮完茶,付了钱,起身追上楼下的人,拉住了对方的手:“我可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谁知道你又会做出什么惊天的事来。”
箫忆竹低头看着那交握的手,笑了笑:“那就牵着吧!”
在他们走后,客栈里的人议论了起来。
“他们是谁啊?”
“还能是谁?邪王和梦灵公主呗!”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样风华无双的人……当今世间,恐再难寻!”
斜雨飞丝,疏帘半卷。
相思湖畔,池碧亭中。
一白衣女子,低眉垂首,唇边淡笑,泡一壶碧波烟云。
一青衫背琴男子,手执水墨油伞,踏入亭中。
箫忆竹抬眸望去,轻抬素手:“清君子,请!”
夏侯影收伞落座,端起面前的茶盅,云烟袅袅,茶香缕缕。轻抿一口,满口清香。他将茶盅放下,望着对面的女子,唇边轻笑:“原来,没忘此约的……不止我一人!”
箫忆竹淡笑望着对方:“知音之约,怎可遗忘?”
夏侯影轻笑不语,取下身后玉冰壶,横放于石桌上。
箫忆竹抱起身畔的古琴,横放于桌上,轻拨弦,茶烟飘浮,朦胧了彼此的容颜。
夏侯影细听一段,拨弦合上。
一曲云天,后而心音。
箫忆竹轻捻弦,抚一曲雨心音。
夏侯影唇边浅笑,一段过后,再抚琴而合心音。
这一日,温柔乡,相思湖畔,琴声悠扬,婉转如诉。鸳鸯成群,鹭鸶飞舞,火烈鸟展开火红羽翼,蹁跹飞舞。
执伞游湖,手捧莲花灯的男女,但见碧池亭中,一男一女,青衫白衣,相对抚琴。朦胧细雨,模糊了他们的容颜。
“好美!”
“妙音美景,当真是羡煞旁人!”
一曲终,二人起身,对对方拱手一礼。
青衫男子将琴背在背上,打开伞,步出池碧亭。
迎面走来一执伞黑衣男子,抬起伞:“要走了?”
夏侯影点了点头:“嗯!”
北宫冰蒂叹了声气:“还会回来吗?”
夏侯影摇了摇头:“这已经够了!”说完,便一人一伞,背着古琴,自此漂泊天涯。
北宫冰蒂走向亭中,望着那淡笑的女子:“没有遗憾了?”
箫忆竹望着那雨中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此生我已无憾!”可夏侯影却注定孤独一生,终身遗憾。
北宫冰蒂牵起她的手,执伞双双离开池碧亭。
众人见那白衣女子,怀抱古琴,与那黑衣男子走在雨中,慢慢消失了那模糊的背影。
“多情多伤!”
“那青衫男子对那白衣女子有情,可那白衣女子……却心属那黑衣男子!”
“人生总有些遗憾,只因残缺不全,所以才美丽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