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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绝了云家的人,如果云家的人真心是想要她回去的,那至少也应该说一些好听的,就这样端着一张作威作福的脸,说着那种施舍一样的话,他还真是好意思对自己说出口的。
云弘却是不紧不慢地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柳博益还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待你的?只怕柳云轩也留不下你是,与其是被人赶出来,你好不如收拾收拾东西回来得了,到底还是云家的人,总不能让你在外头饿死的。”
云姝看着云弘那样子,真心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还以为他说出了这种话来她就会感恩戴德?
“云侯爷多虑了,就算是不留在柳家,就凭着我的本事,相信也很难在外头能够饿死,别说是养活自己了,就算是养活再多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困难的。”云姝道,那眼神之中有着绝对的自信,“再说了,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也已经不是三岁半的孩子了,多少还是能够分得清楚什么人是真心为了我好,什么人纯粹只是为了利益,我都清楚的很。再者,我也是陛下金口玉言说过是柳家的小姐,怎么着陛下的颜面还是要给予的吧?”
她可不是白痴,云弘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好心,只怕还不是为了利益来的,这嘴巴里面说的比唱的好听,还怕她会饿死,这可是最可笑无比的笑话了,只怕她要是真的回到了云家还才会想饿死。
而且那些个云家之中的姨娘和自称为她姐姐妹妹大哥弟弟的,那次不是打着这样的亲情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一个并不怎么希望她能够回到云家去,却又想着能够从她的手上得到一些个利益,这也可算是得到了云弘的真传了,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提起这件事情,云弘的心中也便是多少有些郁结难平,陛下还真是有亲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肯定了云姝是柳家的女儿,这也让云弘觉得十分的丢人,这朝堂上谁不知道这女儿是他的,万淑慧也是他的女人,他也一直觉得只有自己不要人,但现在看来倒是成了他被这母女两人所不要的了,这样的心情又怎么能够让他心中觉得甘愿的,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女儿管着旁人叫父亲,这样对于他来说这也足够耻辱的了,而且他这已经三番四次地向这丫头低头过了,可她倒好,竟然还这样装清高和自负!
“你莫要以为你现在是得了陛下的那一句准话之后便是能够这样的耀武扬威起来,陛下也不过就是顺口一提而已,你真以为陛下是会管这些个破事不成?”云弘拉长了一张脸,看着云姝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凶恶,“你这般拿捏着自己,只怕到时候有的你苦头吃的时候,我肯让你回来已经是十分仁至义尽的事情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的人,还真把自己当做公主来看待了不成?”
“够了云侯爷!”云姝看着云弘那一张老脸都觉得有几分的腻烦,“你要是来我这铺子里头当了客人,我自是欢迎的,但你若是要对我指责说教,那很抱歉,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外人,既是外人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这种话,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不是来当客人的,那么不好意思,麻烦你出去,我这儿还要开门做生意,招呼不了这你一尊大神。云侯爷你要是有这样的闲心想要管着人想要说教人的话,麻烦去找你的儿子和女儿说教去,我就不奉陪了。”
云弘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云姝,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竟还敢用这样的姿态来对着他,若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用处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如此,要知道他现在要他回来那也是拉下了不少的脸面了,她还敢这样装腔作势,她难道还真以为他们云家就非她不可了是吧?虽说她的确可算是有些本事,但到底云家也不是破落户,他只是不想见到原本在官场上就比自己要受重视的柳博益到时候在家产上也还要压自己一头,这对于他来说这是他完全不能够接受的。
“行了,在你用这种话来说我的时候,你怎的不想自己是不是呢?”云姝觉得这给脸不要脸的说辞用来形容他自己才是最合适的不过了,还真亏得她有脸面对自己说这种话。
云弘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云姝,那神情之中满是不善:“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说这种话,也是最后一次由着你做出选择来,若你再这般的冥顽不灵,那么你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别以为你现在是抱住了七公主和晋王的大腿,但早晚有一天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时候,到时候就算是你跪到我云家的门口,我也不会收留你的。”
云弘恨得厉害,这云姝现在是越发的油盐不进了,什么好话歹话她全部都当做没听到的,他知道,这丫头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所以已经完全不把云家也不把他放在眼内了,但早晚有一天是要她后悔的。
面对云弘这恶意十足的话,云姝也只是含笑地看着云弘,缓慢而又清晰地道:“云侯爷你知道吗?当一般人没有什么手段却又不甘愿面对失败的时候就会开始怨怪着旁人甚至还开始诅咒。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放心,我是怎么都不会到云家的门口去的。因为我不像有些人,跌倒了之后就完全就爬不起来了。”
云弘气结,也懒得再同云姝多说什么,他也顺着一早上九公主谢瑾英的态度恼怒地离开,这走下楼的时候,云弘还遇上了那一脸笑意上来的谢淮隐。
谢淮隐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云弘这老小子,对于云弘,谢淮隐是真心看不上眼,这当父亲的完全没有一个父亲的样子,比他那常年卧床休养的皇帝老爹还要来得不靠谱,但到底还是一个侯爷,他再怎么看不上眼到底也还是要卖他一些颜面的。
“哟,云侯爷,你怎么也在这里?”谢淮隐脸上带着笑,那泛着桃花带着笑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着云弘。
云弘被谢淮隐那眼神扫得有些难受,对于谢淮隐这人他一直也给予不了什么好颜面,当下冷哼了一声道:“怎的,只许晋王你来就不许下官来的?”
谢淮隐听着那声就知道云弘这家伙一定是在云姝哪里受了气了,他笑道:“哪是,这博来居里头的东西多半都是甜的,一般也就是年轻的人喜欢在店里面看看书吃吃甜点一类的,这上了年纪的人比较少见,毕竟这上了年纪的人牙口不好,这甜食吃多了会让牙口更加不好,到时候就指不定要怪在铺子上头了,这说出来一些个难听点的话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个原本就脾气不怎么样的人。”
“上了年纪”“原本脾气就不怎么样”的云弘脸色更黑,他道:“晋王殿下真是好心,下官看晋王殿下近来时常同有些人走的太近,不知道晋王殿下是什么意思?近来陛下的身子骨可算是大好了啊,陛下一贯是个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人,还望晋王殿下好自为之才好,免得受了言官弹劾,不过晋王殿下的言行举止原本就十分出格,所以多半也是不会在意这等事情的吧?”
云弘这话也便是已经暗指着谢淮隐同云姝走的那么近也就是同柳家走的那么近,又说到了陛下的事情,意思就是嘲讽谢淮隐是同云姝还有柳家挂钩,打算谋求这储君之位的意思。
这等话若是在陛下的面前说,若陛下相信了,只怕谢淮隐难保不会倒霉,可就算是陛下不相信,也有离间父子之情的意思在了,也亏得如今如今还早,铺子里面没什么人,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还不知道是要朝着什么方向想了去了。
谢淮隐被云弘这话说了,他也不恼,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盎然了一些,“云侯爷怎么这般说,本王同柳家小姐亲近是父皇都知道的事情,父皇还对本王说过柳小姐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要本王好好学习一番,这不,这双色球彩票的活动还是柳小姐给本王出的主意。这雍都之中多少人巴巴地看着呢,本王也还曾听说如今这雍都之中有一个说辞可是‘生女当生柳云姝’,柳小姐这本事,那可真是金篓子。本王是奉旨讨教来了,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柳小姐才是。”
云弘一片青色,那双色球彩票,他也是晓得的,这彩票不是旁的赌坊里头不能做,而是压根没有那印刷机子,雍都之中唯一仅有的也便是云姝手上的水磨印刷技术才能够不费劲地印刷出大批量的券子来,旁的人就算是再眼红再妒忌也怎么都挖不到这水磨印刷术的奥秘,谢淮隐那小子自然是紧抱着这一点死也不会松手的。所以这雍都之中也就只有豪客来之中才有那双色球买卖,而且这奖池滚动的也十分的厉害,几乎都要让人咋舌了。一想到这些都云姝所想出来的,云弘只觉得自己心上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雍都之中一个豪客来的彩票就不知道能赚多少,要是将这双色球推广到了整个大庆,别看这一张彩票卖不了多少钱,但这一年下来可就真不知道要赚多少回来了。
“不过也亏得本王为人做事宽厚,否则依着柳小姐的性子只怕早就已经将本王给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将本王赶出去往后看到一眼都觉得恶心的了。”谢淮隐悠悠地长叹道,“没办法,本王做人做事都是十分的厚道,凡事都是留有余地,所以才能在柳小姐的面前卖了个好。”
云弘的面色黑沉无比,就你这一没钱就哭天抢地死磨硬泡的哭穷王爷还做事十分的厚道,那整个大庆之中应该就没有什么人是厚道的了!这话是在刺他呢刺他呢还是刺他呢!这很明显就是在讽刺他事情做的太绝了,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被扫地出门半点不认的姿态。
谢淮隐看着云弘那神色越发的难看,他的心中也就越发的畅快。云侯爷,你反驳呀!别以为你这样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心阴郁!
云弘也懒得同谢淮隐说什么,就算他现在生生被他给气死也不会有人给他收尸,谢淮隐这一看就是在维护着云姝,他有什么可说的。
他从鼻孔之中冷哼出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谢淮隐看着云弘那阴郁着一张脸,他这心情也就更爽快了,几乎是哼着小调上了楼,在上了楼看到云姝的那一瞬间的时候,那脸上的笑意更浓,就像是百花楼那站在外头迎客的姑娘一样的笑靥如花。
“你同他说那么多废话作甚,同这人多说再多也不能够改变他那厚颜无耻的模样。”云姝道。虽然她刚刚是没有下去看的,但这两人又是在楼梯上说的话即便是她不下去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是觉得压根就没有什么必要同云弘说那么多,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
云弘这货就是见不得人好的货色,看着别人过的好他就眼红了,要是她现在和母亲万淑慧过的不好,他大概也就觉得安心了。
“我这不是见不得你吃亏么!”谢淮隐挺起了胸膛,那神情只差是没有写明“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的那一行字,虽然谢淮隐也知道看也知道云弘肯定是在云姝那边受了气了,所以下楼的时候就是一脸的难看。云姝嘛,果然是能干的!
“听说今日一早就已经有人来给你一顿排头吃了?”谢淮隐问道,“想来也应该是没有在你手上讨到多少便宜的吧?”
他就知道他那个心高气傲的很的皇妹在知道云姝之前是在蒙骗她的时候一定是会跑来同云姝争吵的,他那皇妹永远都是半点也不能吃亏的性子。所以他也在担忧着她到时候会不会闹得有些过了,所以这一早趁着这门没开多久就过来了,却没有想到自己遇上的人竟会云弘。
“怎么,云侯爷他又想着让你回到云家去了?”谢淮隐觉得云弘会有这样的举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云姝所作出的成绩那可算是有目共睹的,云家的那些个庶子庶女全都没有云姝来的能干,他也瞧见过,一个一个都是游手好闲的很,要不就像是云弘这自命不凡觉得有祖先的庇佑自是可以享受百年的,而云姝可算是流淌着云家骨血之中最是特别的存在了。这样大的家私,往后还不知道会有如何的家业,云弘要是不心动,那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的了,只可惜他自己做事太绝,当初如果没有将事情做得这样绝,现在的云姝也不会惯上柳姓。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可奇怪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是现在他火大地走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之后又会像是今日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上了门来。”云姝对于云弘的厚脸皮和不要脸也可算是清楚的很。
谢淮隐也认同云姝这话,“反正你现在是柳家的女儿,他就算是真的想要让你回去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一些。”
云弘这人是个死要面子,就算是真的心中想让云姝回去只怕这面色上也不会做出恳求的姿态来,对于他来说,这财富同他的颜面一般同样的重要。
“对了,你之前让我去查查云家那朱姨娘的事情,我倒是查探出了一些事情。”谢淮隐道,“其实在朱碧琴进了云家门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就没怎么受宠了,反正云家庶子庶女也多。云老夫人又十分不怎么喜欢这朱碧琴,所以这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倒是上一次污蔑了你的铺子之后,她深居简出的很,说是动了胎气在院中养胎,也可算是安静的很。”
云姝听着谢淮隐这话,她想了一想,朱碧琴这人一向是十分的有心机,当初没进门就逼得云弘休妻,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地乖乖养胎,本分地过日子。云姝也可算是习惯了朱碧琴那时不时来一手小动作,她现在这样的安分反而让她更加的不放心起来了。尤其是她同自己母亲有孕的时间也是差不多的,她母亲大约会在九月左右生产,那个时候也可算是秋高气爽了,也比生在夏日里头要好受的多。而朱碧琴差不多也是在那个时候,这差不多的生产日子,她当然是要格外的注意一些。
“除了这些,难道就没有旁的了?”云姝问着谢淮隐,她可不相信这家伙对于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一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就连谢瑾英当初在那川南那么远的地儿他都能够清楚谢瑾英同林行行成婚半年多来吵过多少次架来看,他又怎么可能只探听到这么一点点完全无用的消息。
谢淮隐这笑容之中有几分的狡诈,“果真还是瞒不过姝儿你,这自然是有一个你必定会十分感兴趣的事情的。”
谢淮隐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云姝,他微微地伏下身对着云姝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她那肚子里头的孩子已经落了,却还是装作没有这么一回事。”
“真的?”云姝也忍不住张大了眼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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