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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那是司马昭之心,庄宜珺已知。
给大将军选妻这个事情就跟给猪八戒挑媳妇一样困难,首先要揽下这个事情就需要一定的勇气,哀家私以为自己是勇气不足的。
其次,我又不认识这个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霍云琰,凭什么就要帮他选老婆,万一选了一个他不要怎么办?万一选了一个不合适怎么办?
这哪还算是选贤内助,明明是去制造家庭矛盾的。
最后,这就是我爹的阴谋,虽然阴谋两个字可能夸张了点,但是无疑是一个伏笔。
如果我爹授意我选一个他内定的女子做霍云琰的妻子的话,那么他的想法就是策反霍云琰站到他那一边去,和萧湛反目一下,顺带把兵权也分掉一点,这样的话,萧湛的实力就跟他没法比,待将来时机成熟之后,除掉萧湛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是个好想法,但是真的不一定行得通。
于是哀家坐在帘子后面笃定道:“现在霍将军还没有回朝,等他回朝之后再讨论此事也不急,现在为之过早了,况且霍将军多大人了,这种事儿要是还要哀家做主,那他当真是太无能了。”
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我爹跟我明说要我跟他里应外合助他夺位,我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虽然我觉得我的结局应该是一样的,但是结局是结局,史书会怎么写又是另一回事。
我这个人比较肤浅且好面子,尤其在意这些事,比如旁人的看法,比如史书的写法。
将来重家的子子孙孙看到史书记载,是记住了一个吃里扒外为父作伥还是深明大义大义灭亲的先祖,那我选后者。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生在庄家那是我没法改变的事情,但是嫁出去的太后泼出去的水,我将来要干嘛,左右又不在我爹眼皮子底下待着。
你管哀家干嘛啊!
重晔适时的出来打圆场:“庄相的话在理,太后的话也一样在理,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时,来日等霍爱卿回朝了,我们可以好好的讨论这件事情。”
今天朝堂上不仅仅是对霍云琰要不要娶老婆这件事起了口舌之争,还对于比如西南的难民,东北的旱灾,快垮的堤坝等全大齐的事情,庄相对萧湛的想法总是持反对意见,萧湛说张三比较适合管,我爹偏说李四比较有经验,久久都定不下合适的人选。
我粗略的思考了一下,我爹一定是想派自己的人去,萧湛也是这样想。
争吵之下,哀家有点头疼,刚想说一句,不如你们一人一半好了。重晔就说道:“统共加起来也不过几件事,庄爱卿和摄政王想为国效力的心意朕已经知道了,不如交给尚书省新上任的卫勉卫爱卿来分配吧,两位爱卿有心了。”
我知道了,卫勉是重晔的人。
我爹他不依:“皇上,这些事情臣可以一力完成,为何还要劳驾到尚书省,难道不会更繁复复杂么?”
这会儿该轮到哀家说话了。
“哀家以为,皇上现在正是在学着如何亲政的时候,只要皇上的下的旨没有纰漏,各位大臣还是依着皇上的意思去做,更何况摄政王也没有意见,皇上缺的是锻炼不是么。”
大概是哀家这番话太合情合理,所以各大臣窃窃私语,大部分都同意了,说了半天,没人有反对的声音,但是估计都有另一种想法了。
太后真的是姓庄么?太后真的是庄府出来的么?太后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吃里扒外呢?
是的,没错,哀家姓庄,并且哀家还吃里扒外。
所以接下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掉大珠这个眼中钉。
下了朝,我在偏殿接见我爹他老人家,接受他的质问。
他同我第一句话就是:“宜珺,你是怎么回事?且不说你今日同我作对的事情,你责打大珠是为了什么?”
我皱眉回答他:“爹,你觉得是为什么?她都快爬到我头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私生女呢,现在安平公主住到慈安宫来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让她看到了大珠是这样的态度对我,你觉得她不会跟皇上告状?皇上知道了就不会怀疑?”
停了停,我续道:“大珠是什么身份我一清二楚,但是这样会仗势欺人的奴婢,恕女儿脾气不好,不能忍受。”
我爹亦皱眉:“这一点是我疏忽了,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但是今天在朝堂上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要反对?”
对了嘛,这样的说话态度才是平日里的样子嘛。
我道:“您是要我事事同意句句附和?然后让全大齐的人都知道我们父女两个狼狈为奸么?”
从小我爹就一直给我灌输要服从他的思想,并且旁敲侧击地传输了很多要谋反的思想,比如批判时事,批判法则等,只可惜我这个人就是蜡烛不点不亮,越让我接受什么我就越排斥什么,更别说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我爹不悦道:“纵使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日后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有什么数?
时至今日,我要站队了,我站重晔这一队。
哪一队胜算高,我就站哪一队。
我前脚回宫,后脚萧湛就来慈安宫求见。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意外的。
自我决定站队之前,我就打算好了和萧湛要老死不相往来,我想重晔赢的原因不是为了将来能因此就跟他求情然后跟萧湛走,而是想借此将来跟重晔求个恩典,反正我爹必败,庄家免不了就是个满门抄斩的节奏,待那时要是能求重晔留我庄氏一根命脉也是仁至义尽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再不可能也要试试看。再吃里扒外也还没到恩断义绝的地步。
萧湛于我而言,就是过去时了,不可能再跟他走,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或许我有私心,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恩爱,但也只是安慰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这个事实。
他坐在下座神情淡然地抿着茶水。
我平静地问他:“摄政王来所为何事?”
他放下茶杯,抬眼看了看我,道:“今日你这样忤逆你爹,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其实我知道我爹一直没跟我明说他已经差不多放弃我了,不光是因为我不成器,还因为我的心太散,散到没多少是放在庄家的。
纵观整个庄家,一共就两个女儿,宜敏太小,不能胜任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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