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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李长德,送贤太妃和长公主。”
重欢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重晔,见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疑惑道:“阿晔,你不走么?太后要休息了。”
重晔厚着脸皮道:“朕在慈安宫还有事要处理,皇姐先回去吧。”
重欢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让哀家一张老脸红了红,照她这个眼神是要捉奸么。
待重欢走后,重晔神神秘秘地靠过来道:“宜珺,你说刚刚皇姐那个眼神怎么像是要捉奸啊,啧啧。”
我:“……”
重晔在这儿一待就要吃了晚膳再回去了,为了配合哀家的伤残躯体,他就勉强端着碗在我床边吃,还故意吃的很香,存心刺激哀家这个只能喝清粥的可怜人。
重晔吃得快,吃完就给我说那些苦大仇深的事,他就正经道:“宜珺,马上就有硬仗要打了,你准备好没有?”
我摇头:“反正我说过,我就是听——政,不干政,再说了,我的职责是把你宝贝弟弟养大。”
自从我和重晔坦白了心迹之后,我觉得我整个将要苍老的心态又再一次年轻态了,好像又有活力了,遗失许久的少女心再一次捡了回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力量,我不得不承认,一把话说开,我就发现我爱惨了重晔,习惯了他老是跟大孩子一样烦我,跟我说话,老关心我,虽然我以大他三岁多的年龄俘获他的心这件事有点不太道德,但是我觉得,这其实也是一种本事,说明我还是存在一定的特殊魅力的,这点让我很欣慰。
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把萧湛放下,并且想用平常心去对待那段逝去的感情,虽然我不知道将来有一天萧湛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如果他真的曾经认真的爱过我,应该要和我一样轻轻地放下。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自私这么自以为是,但是我可能是里面的翘楚。
我吸溜吸溜地喝粥,暂且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儿,只觉得现在和重晔在一起就是心里甜,心里一甜我就高兴,一高兴喝完粥把碗往重晔怀里塞,重晔接过碗挑眉:“你这是……”
我拿着手帕优雅的一抹嘴巴,不动声色地打了一个饱嗝,正色道:“你收拾。”
重晔笑道:“这些都朕做了,宫里还养着奴才干什么使的?那不如都把他们驱逐出宫,或者杖毙了?”
正巧李长德送了贤太妃和重欢进来,一脚绊在门框上摔进来。
重晔看着李长德惊讶:“李长德,你想叩谢隆恩也不用五体投地成这个样子。”
李长德跪哭:“请皇上饶过奴才,奴才尽心尽力伺候太后绝无二心,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赶奴才走啊。”
重晔走过去弯腰下去拍拍他的背:“起来,你每天都这样忠心谁舍得让你走。”
李长德感恩戴德地爬起来,嘿嘿嘿地笑,道:“谢皇上,奴才就是来问问,那八个要杖毙的,什么时候动手?”
重晔冷冷道:“拖到角落悄悄解决就行了,不必张扬,解决完扔去乱葬岗埋了。”
我暗暗抽了一口凉气,我也不是没见过杀戮,就是没见过为我开的杀戒,这八条人命到头来还是得算在我头上,我也不好推脱,但是身为局中人,怎么可能不经历这些,等重晔走了以后,我悄悄对李长德道:“下手的时候不要太狠了,别死的太难看,埋的时候埋好一点,回头再烧本经书超度一下。”
听到最后一条,李长德就不高兴了:“太后,您这也太……”
我道:“你懂个屁,这是第一次因为我死这么多人,虽然也不是我亲手害死的,到底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你知道我怕那种东西的,超度一下也保险。”
李长德怪嗔道:“有皇上在您还怕,唉……太后您杞人忧天啊,皇上乃真龙天子,阳气最甚,脏东西一定轻易进不了太后您的身。”
我掐着他的手:“你再多嘴一句看看!你倒是让重晔变个龙给我看看啊。”
李长德:“……”
夜间重姝翩翩而至,一进来就趴在我榻边蹭,边蹭边撒娇:“母后~幸好你没事,快吓死我了。”
我抚着她的头发:“多谢你啊阿姝,不然我就真的死在火海里了。”
重姝嘿然一笑:“不客气,母后和阿寅没事就好,嘿嘿嘿。”
我对着她笑。
重姝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急道:“哦对了,母后你还不知道吧,皇兄要下旨让贵太妃去琼华寺带发修行了,恐怕旨意明日就会下来了。”
琼华寺和法华寺一样是我大齐的国寺,只不过法华寺待得都是和尚,琼华寺待得都是尼姑。自开朝以来,也不乏每代都有妃子去带发或者不带发修行的,不过从重晔往上数三代是没有过了,贵太妃是第一人,只是这么突然……
我问重姝原因,重姝只道不知,说是重晔刚刚回去就决定了。
我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全推在贵太妃身上了。
不过如果是重晔的意思,说不定他也是想顺水推舟地顺带打压一下贵太妃一派的势力。
李长德进来禀报,说我爹送来的那个又闹着要见我,我心烦,就让李长德去一棒子打晕她捆起来丢进柴房放一夜,然后告诉李长德,哀家明天要上朝。
李长德摆手:“这如何使得,太后你凤体未愈啊。”
我也朝他摆手:“不上朝怎么知道伟大的有本事的庄相到底怎么想的,还有,我得配皇上和阿湛做戏啊。”
我要上朝的事儿没和重晔说过,所以当我出现在帘子后面的时候,重晔脚步一怔,掩下面上的吃惊,坐定之后宣布上朝。
还没说几件事儿,重晔的小心肝大理寺丞卫勉就夸起了哀家:“臣听说前日慈安宫走水,太后勇救小皇子因而受了些伤,今日不过第三日太后已然坚持上朝,臣拜服。”
我客气道:“卫大人言重了,这是哀家身为太后的本分。”
萧湛识时务地扯出话题:“慈安宫无故失火非同小可,不知皇上太后是否彻查过此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为之?况且明明有这么多宫人在救火,为何最后还是损失惨重?”
我配合道:“哀家其实并不知晓太多,只晓得那日好像救火的人都不太给力啊,拿着水都不知道往哪儿泼,连冲进去就小皇子都不敢。”
我爹终于开口了:“太后英勇无人能敌,勇救小皇子的行迹日月可表,只怕是先帝也要含笑九泉了。”
先帝要是知道现在我把他重家弄成这样,多半会从皇陵跳出来把我掐死吧。
我爹又道:“可据臣所知,太后自从进宫以后,就屡屡遭受伤害,前不久太后还刚刚中过毒,也不知是为何,正如太后刚刚所说,慈安宫这么多宫人,竟无一人敢冲进火海营救小皇子,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爹他就是这个意思,根本就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