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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哪家有这样待客的?婢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竟有这事?这……这……真是……”秦惠平听完吃惊不已,心中自然是心疼赵梅儿。便一甩袖子,转身大步往正屋里去,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急急招呼冬青,“快些把饭菜端进去给你家小姐吃。”
冬青连忙答应了,然后快手快脚地将厨娘炒好的最后一盘子菜装入食盒中,心中却在想,自己家小姐不叫说,自己偏要说。都说不平则鸣,没理由那秦家大小姐的爹娘这么欺负人,还不许人说的。就算一会儿小姐知道自己告诉秦家大小姐玉堂院的事情罚自己,也甘愿领罚,她就是看不惯那些倚老卖老欺负人的人。
却说秦惠平心中含气大踏步走进正屋西次间时,就见到赵梅儿坐在南窗下的一张美人榻上躺着,跟前坐着丫鬟冬雪正拿一对儿美人锤在她腿上敲打,这可是难得见到的场面。因为赵梅儿一般有空都是坐着手里拿着针线做绣活儿,或者拿本佛经翻看,像这种躺着让丫鬟捶腿的时候,秦惠平还没见过呢。
赵梅儿躺在美人榻上见到秦惠平眉间隐含怒气地走进来,心中咯噔一声,便微微支起身子担心地问:“惠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正在帮赵梅儿捶腿的冬雪见秦惠平进来,就停住了手上动作,站起来向秦惠平欠身恭敬喊了声,“姑娘,您回来了?”
秦惠平嗯一声,走到美人榻前,一伸手就从冬雪手上将那对儿美人锤夺过来,然后让冬雪先出去。等到冬雪出去后,秦惠平就木着脸说:“梅儿,你躺下罢,让我来替你捶一捶。”
赵梅儿蹙起眉,不听她的,反而坐起来问:“惠平,你这是怎么了?一进来就这样子,问你话,你也不回答我。让人担心。”
秦惠平有些着恼地扔了手上的那对儿美人锤,直直地望着赵梅儿含着怒气问:“今日你去玉堂院被我爹娘罚站了?所以这会儿回来让冬雪给你捶腿是不是?一定是让你站了好几个时辰,腿都又酸又麻是不是?”
“……惠平,你怎么晓得?”赵梅儿听她连珠炮似地问,不由得咬了咬唇,她的心中提起这事情依然还很难受哩。
秦惠平说完这个,蓦然又把秦赵梅儿的两只手腕给抓住,抬起来,自己躬身凑下去看。
“这手指?怎么伤的?”秦惠平一看到赵梅儿的手那怒气就再也忍不住地喷薄而出,她看到了什么?
赵梅儿原先白皙如玉,只有淡淡粉色的手指的指腹部分,左右手从拇指到中指都是嫣红一片,而这会儿在这几根手指的指腹上都涂了治烫伤的药油。原来从玉堂院回来,赵梅儿熬不住手指上的灼痛,便让冬青拿治烫伤的药油来涂抹了被烫伤的手指。原先想着,秦惠平出去到内外账房看账算账了,这就要分家了,或者她会忙到晚上才回来。不想自己才回来一会儿刚涂了药,还没吃饭秦惠平就回来了。偏偏从她此时的问话和神情看,赵梅儿已经猜到她一定是从丫鬟冬青那里听到了什么,这想要掩饰也掩饰不过去了。
面对着自己最信任最喜欢的人,赵梅儿此时万般心酸和伤心齐齐涌上心头,就像是受了绝大委屈的孩子,泪水迅速蓄满眼底,然后滴滴答答地坠下。
她这样子,让秦惠平看了心痛得不行,立时将她一把拥进怀中红了眼圈儿道:“你这傻子?怎么任由别人欺负?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发过誓,要护着你一世的。我一个转身,你就又被人欺负了。为什么要去见我爹娘,为什么要去尽什么孝道?我早说过,不用去,不用去的!快告诉我,你手上的烫伤是怎么来的?还有你在我爹娘那里,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赵梅儿又如何能把杜氏辱骂自己的那些话说给秦惠平听,她只是伏在秦惠平怀中抽泣道:“都过去了……你别问了好不好?我想,婆婆或者对我还有成见,所以不待见我。日子长了就好了。”
“原来是我娘。她怎么如此心狠?梅儿,你再也不要去他们跟前请安。他们这样对你,你没必要再去孝敬他们!明日,明日我就去买宅子,咱们早早地搬出去,我再也不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汗毛!”秦惠平握拳愤然道。胸中怒气激荡,让她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说完这话,想了想又咬牙补了一句,“梅儿,咱们搬出去后,我就当没他们这样的爹娘,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我看谁再能在你跟前倚老卖老欺辱你!就算他们是我爹娘也不行!”
赵梅儿委实没想到秦惠平会因为今日在玉堂院的遭遇说出这样狠绝的话来。竟然为了自己要跟她爹娘老死不相往来。虽然这让她感动,但是也让她有些愧疚。毕竟因为自己,秦惠平和她爹娘之间交恶,这要是再断了往来,婆婆杜氏那不是更加怨恨自己么?本来婆媳关系都如此恶劣了,再这样肯定是要雪上加霜的。为人子女,在爹娘老迈之时,在他们跟前尽孝是应担承担的责任,要是真不往来了,以后说出去,秦惠平这不孝女定然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自己更成了让秦惠平做不孝女的恶毒的女子。
更让赵梅儿觉得不安心的是,要是有一天秦惠平后悔自己对爹娘如此决绝时,会不会也像她娘认为的那样,都是自己才让秦惠平跟她爹娘之间越来越远。真成了婆婆嘴中骂的,自己是狐媚子,是分开她们母女的人。
从来没做过人|妻,也没做过儿媳妇,但赵梅儿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两相厌恨,彼此不相往来的方式并不是正确的婆媳相处之道。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秦惠平和她爹娘毕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的亲人,这至亲之间的矛盾还是化解了的好。要是闹得不可收拾,无法调和,对谁都是伤害和损失。
而此时的自己是不应该在秦惠平如今的这怒火上再浇油的,想到此,赵梅儿便启唇道:“惠平,你别为我跟你爹娘闹得那样僵好不好?那样以后我就真难了。我已经决定,从今日起也不上赶着自己个儿去你爹娘跟前,让他们看着我觉得闹心。我想对外称病,这样也就不用去玉堂院了。不是我不想去孝敬你爹娘,实在是目前他们对我成见太大。等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日子长了,他们或者能接受我,就好了……”
秦惠平听了便稍微和赵梅儿分开一些,拿手去替她擦泪,连连点头,“都依你,都依你……”
赵梅儿看眼前这一脸紧张在意自己的人,不知为何,先前那些酸涩委屈全都变成了满满的甜蜜。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丫鬟冬青的声音,“姑娘,饭菜好了,婢子给您送进来。”
这是何府早教给她们底下人的规矩,在进屋之前,先都要向屋里的主子禀告一声,所以冬青提了食盒来,在进屋之前隔着帘子向里面的赵梅儿扬声说话。
“送进来吧。”赵梅儿在屋里大声道。
秦惠平听见便收回手,退开一点儿,扶着赵梅儿从美人榻上下来,再帮她穿好绣鞋,同她一起去屋中的圆桌边坐下。
这时冬青已经掀开帘子提着食盒进来了,略带些忐忑地扫了赵梅儿一眼,见她神态如常,只是眼圈儿微红,似乎刚哭过,心一下就提起来了。怕自己服侍的主子责备自己多话。可等到她把饭菜都摆放完,赵梅儿也没说她一句,反而是微笑着交待她,“我特意叫厨娘多做了两道菜,你和冬雪快去吃吧,想必你们也饿得狠了。”
“谢姑娘。”冬青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忙低首笑道,随即提了空食盒转身快步出去。
她一走,秦惠平就忙替赵梅儿盛饭,盛汤,又替她夹菜,喂她吃饭。
一边喂她饭还一边说:“梅儿,你这手伤了,在伤好之前都由我来喂你吃饭。你就不用动手了。”
“我自己能行的,不用这样,哪那么娇气?手指只不过是被茶碗烫了下……”赵梅儿呵声笑道。
不过她说出这句话后,立即“唔”了声,会意到自己说错话了,其实也不是真是错话,是说出大实话了。刚才秦惠平一进屋就问她手是怎么烫伤的,她转移话题没有回答她,这会儿却不小心说出来了。
秦惠平听了不由得心中一抖,那刚消失的怒气重又涌上心头。心想,原来是这么烫着的。看来应该是自己爹娘让她奉茶,然后故意作怪烫伤了梅儿的手。自己和梅儿经历生死才重逢相聚,她怎么能允许自己身边的人这样伤害她。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她觉得自己必须明确得向她爹娘表明,这种事情是最后一次,否则别怪她六亲不认,真和她们断绝父女关系。不过,这一回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揭过去了,她一会儿服侍完赵梅儿吃饭,就要去玉堂院向她爹娘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