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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您来了不尝一尝,岂不是可惜?”
说完,殷延青就被人整杯酒灌下去,然后一杯接着一杯,若不是他酒量超群,怎的就会被这个花姑娘给灌趴下了。
当夜回来,他就对着赵承胤好一顿抱怨,这一去花了数十两银子不说,啥作用都没有,还被熏得鼻子差点没有失灵,真不知道他们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然而抱怨归抱怨,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经常会去沉香馆,每次都找的是里面最漂亮的那两个姑娘,偶尔去了之后,被人家包下了,他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虽说不会做什么下流的举动,却也让不少人都看在了眼里。
如此一直到第九天,终于有几个人找上了们,带头的那个人赵承胤并不陌生,但是对方却不认识他。
“这位可是钦差赵大人?”
“正是本官,你是谁?”赵承胤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人表情有些微的僵硬,但是却隐藏的很好,抱拳笑道:“下官是江南漕运总督,萧正淳。”
“哎哟,原来是萧大人,是本官失礼了,请坐。”赵承胤放下腿,站起身冲他回礼,然后请他坐下来,“不知道萧大人这次登门是有何事?”
“赵大人奉旨查办江南运河一事,萧某是江南漕运总督,这件事还是能暗中帮衬一二的,还望赵大人莫要怪萧某多事才好。”
赵承胤赶忙挥挥手笑道:“哪里的话,若是能得到萧大人的帮助,那自然是如虎添翼,不过今儿咱们先不谈正事,晚上去沉香馆和两杯,正事放在明日再谈。”
“……赵大人,这不妥吧?”萧正淳一脸的为难,“您可是奉旨查案,这……”
“萧大人不会不给本官面子吧?”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当今皇后娘娘是本馆的外甥女,出巡之前娘娘告诉本官,务必以性命为第一重要,就连我舅舅都难道厄运,这件事咱们还是容后再说吧。”
萧正淳脸上的表情有些青白不定,最后还是叹口气,满脸无奈道:“既然是赵大人相邀,萧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哎,这才对嘛,交友自然还是要在酒桌上,而且沉香馆的两个花魁唱的江南小曲儿,着实不俗,本官甚喜。”
“赵大人能喜欢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说完,他站起身冲着赵承胤抱拳道:“赵大人,萧某晚上定会赴宴,不过如今萧某穿着官服着实不便,还需要回府着装一番,咱们晚上沉香馆再见。”
“如此甚好,萧大人慢走,晚上咱们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好!”
等萧正淳一走,殷延青就从后堂走出来,看着萧氏在别院的萧正淳的背影,再看着赵承胤,问道:“你认为他有参与?”
“不是认为,是肯定。”赵承胤丢掉嬉皮笑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为何?咱们还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个萧正淳。”
“有些人不用接触就能看的明白。”坐下后,给两人倒上茶水,他喝了一口道:“咱们来到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他今日才出现,很显然是在暗中打探咱们的行踪,看到咱们十日来每晚都要去沉香馆,这才亲自上门试探,你可是别忘记,沉香馆的那两个花魁,中间可是有三日是陪着别人的,若是不出我所料,那是他们在得知咱们要去沉香馆,事前紧急安排的。”
“这个你也知道?”殷延青诧异,看来以前是没少去。
赵承胤看着他,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神秘一笑:“这里是江南,江南女子多清丽婉约,而所谓的花魁更是被调教的绝对不是那种庸脂俗粉之流,就那满身的脂粉味,是为了遮掉别的东西,不过美则美矣,却终究只是玩物,咱们从不在沉香馆过夜,而那两名女子也没有挽留,很显然是另有目的,你可千万别相信那种戏本子里说的卖艺不卖身,能开得起江南第一青楼的老鸨,是绝对不会看着初夜银子就在眼前而不吃的,那就只能说明,咱们不是她们能接的主顾。”
“赵大人的意思是,每隔三日她们会向他们的主子报告咱们的行踪?”
“是这样没错。”
“那这么说,你当初直奔衢州府,就是冲着这沉香馆而来?”
“自然,否则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赵承胤笑道:“几年前巡视天下吏治的时候,我曾经听过萧正淳的名字,他时任江南漕运总督已经有近十年之久,而且还和陈家有着密切的关系,只是我不明白为何陈家垮了,萧正淳却没事,所以近些年我就暗中留意着他的动向,那沉香馆就是他的产业,漕运是大燕朝最赚钱的行业之一,而二百万两赈灾款,只修运河,足以见得皇上对漕运的重视,但是若是交到有心人的手里,修葺运河大坝,连十分之一都用不上,这可是暴利,因此皇上才慎之又慎的选择了我舅舅,但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在背后下毒手,我至今不明白的是,他是幕后元凶,或者是他的背后还有别人。”
殷延青听完,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似乎看到了大师兄的样子。
一个人的心要有多细,才能将每一个看到或者听到的人都盘查的如此仔细。
朝廷官员暗地里开设青楼,这已经是足以被罢官的了,而且刚才他居然还觉得那个萧正淳是个正经人,看来他的道行还不够。
“赵大人,咱们别院禁卫军很多,萧正淳不会起疑吧?”
“短时间不会,谁让我是娘娘的亲舅舅,舅舅钦差巡查,为了怕发生意外,多带点护卫并没有什么让人起疑的。”
建安三年,隆冬。
当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一夜之后,她迎着清晨的阳光,看着那被太阳照射的一片白花花的远方,以及在外面玩的很是欢快的叶珵和叶晞,心里对还在江南的舅舅很是担心。
虽说这其中也有加急文书被送进宫,叶瑖也说舅舅有二师兄保护不会有事,但她还是担心。
不过最担心的还是母亲和舅母,这都走了快两个月了,依旧没有回来,真不知道江南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晞很喜欢下雪,尤其是雪后,这点稍微和周媚不同。
周媚喜欢听那“扑簌簌”的落雪声,而叶晞喜欢的是打雪仗。
远处她迈着小短腿,蹲下身搓起一个松散的雪团子就要冲着叶珵扔过去,只是还没等飞出去,那雪团子就散了。
叶晞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然后脸上就直接亲上来一个雪球,让她吓得直接后退两步,蹲坐在雪地上。
“皇兄,你等等……”她还没有雪团子呢。
想了想,扭头对站在旁边的良辰美景道:“你们给我搓,我扔皇兄。”
两个丫头福身走上前,飞快的攥了好几个雪团,然后递给叶晞,叶晞是卯足了劲的扔向叶珵,但是却被他轻飘飘的躲过去。
叶晞气恼的踉跄跑上前,“皇兄,你别动。”
叶珵一张脸顿时苦哈哈的:“怎么能不动,不动的话不就会被小晞给打到了吗?”
“皇兄也打我了。”叶晞很直接的控诉道,所以她也要打到皇兄才算数。
叶珵无奈,只能站住身子,对她委屈的说道:“好吧,那我不动。”
周媚在游廊下看着这一对儿女,心里的担忧渐渐消失了,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唇角的笑容一片柔和。
小女儿攥着雪球踉跄的跑到儿子几步远,挥起胳膊就扔过去,雪团砸到儿子的腰部,然后碎裂开来,逗弄的小女儿拍着手笑个不停。
“固伦也有些调皮了。”周媚轻声道。
王嬷嬷看着那娇俏的小女孩,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待会玩够了,带他们回去好好的暖一暖,皇后娘娘既然没有拦着,那就定然是没事的。
“娘娘,公主还小,等过两年就会好的。”
春琴从小厨房端来一壶温热的果汁,给她倒了一杯,也是赞同的点点头:“小姐就放心吧,小公主以后定然会是个乖巧的,前几日奴婢去景乐宫接小公主的时候,看到小公主盯着贵妃娘娘弹琴的样子,眼睛一眨都不眨,若是二小姐,定然是一刻钟都坐不住的。”
“希望如此吧,春琴这么一说,妘姐儿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进宫了。”
“二小姐接年就要七岁了,奴婢听常出宫的魏公公说,二小姐现在可厉害着呢,一把剑耍的可是厉害的很。”
“看来妘姐儿以后可是个在京城里待不住的。”
“哎哟,我的好娘娘,二小姐那厉害的主儿,京城哪里能困得住他,前些日子奴才出宫,娘娘不是还让奴才往周府去了一趟?程统领都说二小姐天赋很高,说不得再过几年,连程统领这个师傅都要打不过二小姐了。”魏青在旁边笑嘻嘻的说道。
周媚唇畔的笑容加深,对魏青道:“曹公公身子如何了?”
“劳娘娘挂念着,干爹身子骨不是很好,不过是碍着年纪大了,今年都七十多岁了,能拖一日是一日,奴才给干爹买了几个下人伺候着,每隔几日就去看看,日子过得清闲,吃喝也都很好,干爹说他看足了大燕朝的风光,看透了后宫朝堂的争斗,如今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终老,也是娘娘赐给他的福分,干爹心里感激着皇上和娘娘,只是碍着年纪太大,不能为娘娘分忧。”
“有你在,本宫也放心,宫里的主子不多,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是。”
那边,玩闹够了的叶晞就跑过来,将一双冰凉的小手塞进周媚的手里捂着。
“冷不冷?”周媚笑着问道。
“不冷,儿臣打了皇兄好多下。”她骄傲的说道。
“是啊,固伦真厉害。”
春琴把温热的果汁倒进杯子里递给两人,让他们喝了暖暖身子。
“母后,快要过年了吗?”
“是啊,一转眼,固伦就要两岁了,母后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时间过得真快,想想初来的日子,距今已经就要二十年了。
不过这二十年她过的很开心,如今更是心满意足。
“娘一点都不老,娘永远都是最美的。”叶珵笑嘻嘻的说道。
“能做你们心里最美的娘那自然也是娘的心愿,只是你们越大,爹娘就会越老,等到珵儿登基做了皇上,娘就和你们爹去大燕朝到处转转,然后找个好的地方定居下来。”
叶珵眨眨眼道:“那儿子不做皇帝了,儿子要陪着娘。”
“皇兄,不好,太傅会生气。”叶晞摇摇头。
周媚失笑,“你呀,如今都做哥哥了,还小孩子气,你不做皇帝那谁做?”
“爹做皇帝,儿子陪着娘到处去看看。”叶珵鼓着腮帮子说道。
叶瑖刚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被儿子气乐了。
“臭小子,你居然敢抢你爹的位置。”
“父皇!”听到叶瑖的声音,叶晞赶忙蹭下周媚的腿,跑向叶瑖。
叶瑖高兴的弯腰将女儿抱在怀里,颠了颠才道:“朕的乖女儿又重了。”
“儿臣长大了。”
叶瑖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哈哈大笑,然后才刻意板着脸说道:“父皇可不希望固伦那么快长大。”
这都没疼爱够,她就想着长大,长大了就要嫁人,他怎么舍得,这可是他最最宠爱的小公主,想到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家的臭小子,他就满心的懊恼。
挥手让跪了一院子的人起身,走到周媚身边坐下,看着叶珵道:“你好好跟着太傅学,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朕就会退位,天下是要交到你的手里的。”
“爹,我不会抢你的位置的。”
周媚一听,在旁边“噗呲”一声就笑了,然后冲着儿子伸出大拇指,赞赏道:“这句话说得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的可真是再熟练不过了。
叶瑖被噎了一下,然后瞪了儿子一眼,道:“这个位置不用抢,爹不稀罕。”
“儿子也不稀罕,爹,您不能厚此薄彼呀,有了妹妹就不疼珵儿了。”
“哪里不疼你了,天下都给你了还不疼你?别的儿子还闹得头破血流的抢这个位子呢,你倒好,变着法的不要。”
“爹和我,与别家的父子哪里一样。”
这句话说得叶瑖心里别提多熨帖了,但是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那皇位还是他的,废太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是爹唯一的儿子,也是叶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何能推脱,当初若不是念着你年纪小,爹就直接将你送上去了。”
“……那好吧,不过爹要答应珵儿,等珵儿有了儿子,他继承了皇位,珵儿就去和爹娘一起过。”
“哎哟哟,你呀,这都还没有长大呢,就想着娶媳妇了?不害羞。”周媚童心大起,伸手挂着自己的脸,逗弄着儿子。
谁知道叶珵却整整衣襟,轻咳一声,看着周媚郑重道:“娘,儿子是太子,在下人面前,给儿子留点面子。”
周媚顿时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最后却流下了眼泪。
抬手遮着眼睑,她心里是堵得满满的幸福,却也有些微的酸涩。
叶瑖觉得妻子有些不对劲,将女儿交给良辰,然后挥挥手让儿子也离开了,才看着轻声问道:“媚儿,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
只是等他一说完,就察觉到自己被妻子抱住了,抱的很紧。
“我就是觉得很幸福,特别特别的幸福,幸福的想哭,也害怕。”
“幸福有什么不好,当初娶你就是为了带给你幸福的,这有什么可以哭的?”他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妻子的,但是今儿的举动却让他觉得有些莫名。
“正因为幸福才会觉得舍不得,想想儿子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再看看今天,突然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再过几年也就要娶妻生子了,而我那个时候也就老了,叶瑖,我不想老,也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不,一辈子不够,咱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不好?永远不分开。”
说完之后,就察觉到抱着自己的叶瑖全身僵硬起来,这让她的心微微的沉下去了。
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腾空了,紧接着他就抱着自己站起身,抬脚走进大殿,然后冲着寝宫而去,寝宫的门都是被他一脚踹开的。
奢华精致的锦榻上,华美的衣袍被叶瑖撕得粉碎,他的薄唇正在周媚的身上种下了一颗颗甜蜜的种子,脸颊,纤细的粉颈,精致的锁骨,胸口,平坦的小腹,每一寸他的都没有放过,眼神更是泛着炙热的火焰一般,被*灼烧的猩红一片。
看着近乎失控的男人,周媚的心突然狂跳不止,下一刻雪白的藕臂就缠上他的颈项,然后红唇封住他好看道让人失神的薄唇,与他唇舌纠缠,肆意缠绵。
她这个时候才明白,男女鱼水之欢,为的并不只是传宗接代。
在他失神之际,周媚就坐上了他精壮的腰身,白皙粉嫩的手掌撑在他的胸膛,红唇在他的胸膛上游弋,点下簇簇的火焰。
听到他在自己的技巧下发出隐忍的闷哼,周媚觉得特别的好玩。
只是叶瑖没有让她嬉戏太久,就重新夺回主动权,彻底的将她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都无法离开,更是逃脱不掉,而世界的钥匙,也被他转身扔到了连他都找不到的角落里。
在这场爱情里,他不会离开,而她,也离不开。
两个人就好似注定都要在一起的,姻缘的红线,系在小拇指上,亮的灼目,三生石上的名字,更是殷虹如血,艳丽夺目。
这一日,让叶瑖酣畅淋漓,让周媚极致娇艳的绽放,一直到深夜。
“媚儿,都相遇的那一刻,你注定就是我的人,而我就注定是那个将你宠上天的男人,我不会让你失落,更不会舍你而去,即使以后鹤发满头,我也会看着你先走,绝对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没有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