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四；宴会之始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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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区区一介英灵而已。”红色的身影这样干脆地回答到，然后动作相当敏捷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在少女面前的自称“英灵”的家伙……登场的状态不是帅气的站立或是单膝跪地表示效忠，而是一副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的样子。

    并且也不知道为何，原本远坂凛干净简洁的房间现在却是变得一塌糊涂，砖瓦满地，空气里弥漫着白色的纷扬的灰尘，各种家具摆设也乱得一塌糊涂——比好像被强盗洗劫过后都要过分。更重要的是——在房间的角落上方，开了一个大洞。从那里透下来明透的星光，以及清澈的夜风，当然，还有时不时仍会不断抖落的砖块泥灰。

    在这样奇异的景象之间站立起来的红衣少女，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吸引着人的目光。

    仿佛初雪的银白色长发，长长地披在身后，其中中间的一束顺直地垂落直到脚踝。旁边的头发则是被绑成了麻花辫。

    身上的穿着——之前看起来像是沾染鲜血般的红衣，实际上并不是只有纯粹的红色，上面还缝绣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纹。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应该显得夺目的灿金色却在第一眼里被铺天盖地的惨烈血红所掩盖。衣服的样式偏近于风衣，但一些细节的设计上又感觉不是很像纯粹的单种衣物，并且看起来颇为陈旧，一些边角和袖袍处都已经磨损。然而蕴着肃杀与风尘的气息，令人忍不住会在一瞬间呼吸一滞。

    挺拔的身姿，英气凛然的气质，带着还未散尽的征尘扑面而来。

    那是真正的、只有身经百战，经历无数考验的英雄才会拥有的气场。

    ……唯一稍显可惜的是，少女脸上不知为何带着一个古怪面具，洁白色不知用什么材质制造出来的面具紧贴少女面部的轮廓，将大半张容颜遮挡住，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带着友善而温和的笑意。

    远坂凛这个时候也逐渐开始将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

    “……你是我的？”红衣的魔术师再一次向红衣的英灵开口确认道。

    “……”

    面具英灵并没有答话，只是原本微微翘起的嘴唇平复下来，然后单膝跪下，用着异常严肃的语气，向着远坂凛做着最后的确认仪式。

    “——吾将化作不挟私情之利刃，为吾主取得胜利。”

    “——于此，契约成立。”

    ★

    英灵的召唤在此处也正在持续着。

    这里是间桐家的地下室。

    间桐一族，水属性、操虫使一族。二百年前与远坂、爱因兹贝伦共同创立圣杯?檎?i贸の?铡13渎傻惹恐菩缘哪?酰?ケ?秸?懈涸鹬圃炝钪涞南低场?p>　　拥有优秀的使役使魔的技术的家族。术者以本身的*作为虫饵,学习魔术。

    虽然从介绍看起来好像很诡异的样子，但实际上是正统的西欧一带的魔术师家系。

    ——但这种“正常”只是维持在魔术师的眼中。

    由于和日本的土地不合，间桐家后继者的魔术回路越来越少。

    维持了三百年的魔术师家系，自间桐脏砚一代起开始衰落，至间桐慎二时魔术回路已完全消失。自恃名门出身的间桐家不愿交由外人承继，自家子孙又毫无魔术才能，间桐（マキリ）的历史至此完结。

    ——本应该如此的。

    可是上代的家主间桐鹤野不甘就此放弃，故向远坂家提出收养远坂樱的要求，由她来继承间桐的魔术，试图借此复兴间桐家，并和远坂家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盟约。

    再后来，言峰绮礼出现，带走了间桐樱。并顺便一次性毁掉了整个间桐宅邸。

    所以这最后的勉强挣扎也在那一刻化为飞灰，间桐（マキリ）的历史至此完结。

    ……本应该是如此的。

    一直以来，对于魔术师们最重要的，就是所谓的天分。要用具体的来说明的话也就是体内天生的魔术回路的数量。

    尽管魔术回路具有的精细程度也同样很重要，但对于一位魔术师来说，他所拥有的魔术回路的数量也就反映了他所能承受的魔力量。这无疑是决定了他在魔道上所能取得的成就的大小。

    ……正因为如此，所以魔术师们才会不惜代价来保证后代的血统纯度，因为越高纯度的血液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能够被继承到的魔术回路的数量多少。通过两家同样有着古老传承的优秀成员互相配对，甚至选择在家族之中通过近亲通婚来产生后代。

    然而这毕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有些时候，费尽心思所诞生下来的后代却没有像被寄予厚望的那样，拥有优秀父体和优秀母体的才能相加之和，反而比一些新生的魔术家族的后代更平庸。更有些时候，会因为某种外来因素而会导致后代的魔术回路不断衰落。但是因为这个家族没有找到原因或者是有着比起后代天赋更重要的理由的时候，家族的领导人就只能面对眼睁睁的看着家族不断衰败直至灭亡这样悲惨的事实。

    于是，古往今来无数绞尽脑汁想要解决这一难题的魔术师，经过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不断尝试，终于成功研究出了不少解决的方法。

    ……只是啊，由于是违反规则的做法，所以几乎所有的要做出这种行为的魔术师全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以此作为获得力量的的报酬。并且所需要的条件极为复杂而苛刻暂且不说，他所能获得魔术回路也大多数是不稳定的。将天生的东西用人造的来代替，必定会导致使用过程中的某种功能的缺失，或者是时间上的，或者是性能上的。

    ……其中就有间桐家的虫魔术。

    间桐家的衰落原因是水土不服，所以实际上这一点很好解决，只要离开日本就可以了。但是正因为圣杯战争的存在，正因为这通向“根源”的可能性，所以已经付出了这样的代价的间桐家，绝对不可能就此放弃。即使现在再回归原本，也没有办法重新拥有几百年前的高度。

    就像一个已经输红了眼的赌徒，将最后的筹码一次性都放了上去，要么万劫不复，要么一次性反转赌局。

    为了完成间桐家的野心，无论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都无所谓。

    即使把直系的后代，本应该继承间桐家的家族长男作为虫的祭品……

    于是就这样，间桐慎二被他的亲生爷爷毫不留情地推下深渊。

    间桐家的屋子的二楼藏有暗道,通往地下的修练场。

    说是“训练场”，其实就只是一个虫窟而已。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只有——

    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不断蠕动不断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不断不断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蠕动的虫子。

    在密密麻麻——应该说是层层垒叠上去变成一张厚厚的床垫的虫子上，脸朝下趴着一个男性的身影。

    站在虫群中央的是一位秃头，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矍铄的精光怪异老人。

    他的脸上本应有着老者身上特有的和蔼的微笑。但是实际上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经过远远超过人类寿命的岁月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曾经有着正义的梦想的玛奇里·佐尔根变成了放弃躯壳只求永生的怪物。

    ……慢慢地，想要抬起头来。

    仿佛已经死去一般的躯壳再一次动弹起来。

    “哦哦，还真是值得称道的毅力……没想到老朽的孙子虽然是个百无用处的废物，但在意志力上却值得赞赏……如果不是天生的缺陷，你说不定真的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呢……慎二。”

    充满嘲讽意味的恶毒话语，完全不像出自一位望着自己的孙子的祖父口中。

    然而间桐慎二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清楚的明白……那个从血缘上说应该是他的祖父的……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苟活于腐烂的躯体的怪物。

    于是他用尽全力，终于让他的脸脱离虫子的啃咬。

    于是展露出来的……完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的模样。明明从身形上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然而他的脸却干瘪的像是用一层皮包裹着骷髅。肌肤也血色全失，变成了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

    眼部周围的肌肉完全麻痹……他的一只眼睛的视力已经完全消失，眼珠也萎缩到了深处，只留下空荡荡的漆黑眼眶，结满了病翳。

    另外，他的半边身体也看起来是神经全部瘫痪了，几乎没有办法移动这一半边的手臂和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恍如厉鬼一般的面貌。

    “……啊说起来，你的这副样子，倒勾起了我的回忆呢……没错没错，上次的圣杯战争，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雁夜，到后来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呢。”间桐脏砚充满了恶毒的快感的声音继续在地下室里回荡着。

    “……雁夜……雁夜叔叔么……”慎二勉强把自己的眼睛转向间桐脏砚，“……那……那么他到底……”

    “……还用问么？雁夜所接受的魔术是和你相同的啊，通过奉上自身的*与生命为代价所换来的，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他的魔术回路。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赶鸭子上架的魔术师所能承担的呢？”间桐脏砚冷笑道，“雁夜作为r的适应性非常出色，能够忍耐狂化的berserker那超乎寻常的魔力消耗到那种程度非常值得赞赏……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当然，对于我那个愚蠢的儿子来说，既然这么想要成为英雄，那么英雄式的自我牺牲不是很适合他吗？”

    “……你这个……这个……怪物……”像是被刀割断喉咙后发出的干哑声音，在沉默一段时间后响起。

    最后幸存的一只眼睛里，放射出毫不掩饰的仇恨、诅咒、怨毒。

    直直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老人。

    然而间桐脏砚并不在意，只是带着只能用狰狞来形容的微笑，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出地下室。

    “希望你在马上要开始的圣杯战争里也能这么精神吧，慎二。”伴随着间桐脏砚沙哑怪异的笑声，地下室的门又一次关上了。

    只留下无边的黑暗，和“沙沙沙”作响的虫子的爬动声。

    间桐慎二挣扎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办法，自己站起身来最终还是颓然的放弃了。

    经过一次英灵的召唤，他的身体早就变的千疮百孔了吧，即使有着刻印虫不断啃噬血肉化作的魔力供应，但这样的疼痛与*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已经让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恢复行动力了。

    于是他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右手。

    上面是三条狰狞的扭曲线条所组成的漩涡。

    于是黑衣的英灵在下一瞬间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缠绕在头部的白色的绷带将他的大半面容遮去，只露出灰白色的头发和一颗黑色的眼珠。

    除此之外像是包裹在一团黑雾中，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英灵沉默地俯下身去，将间桐慎二轻柔的抱起。

    “……avenger……”

    少年低声喃喃。

    恍若梦呓。

    ★

    也许是男子也许是女子

    也许是罪犯，也许是圣人，也许是伪君子。

    年纪，还只有十代后半到二十代中间。

    他是这场盛宴开始前最后入场的嘉宾。

    他的双手和脖子后有着纹身，在自己的双肩和背上，也各自刻有一个相同的纹样。

    他露出微笑，哼着小调，轻松地走在路上。

    他知道一切，所以要做什么基本上都是他的自由。

    他来这里是为了参加一场残酷的厮杀——然而和这里其它所有的参战者都不同，他只是把它当作一场刺激的游戏。

    也许会遇到金色的王者。

    也许会遇到来自未来的英雄。

    也许会遇到古代的高洁骑士。

    也许会遇到神造的美人。

    也许会遇到发疯的巨人。

    也许会遇到背叛的魔女。

    也许会遇到阴影中伺机潜伏的杀手。

    也许会遇到身材爆好的女妖。

    也许会遇到似曾相识的黑衣复仇者。

    也许会和他们结盟，也许会互相残杀。

    背叛、信赖、偷袭、逃走。一切都依你所为。

    踏平一切也无所谓。拯救一切也无所谓。

    唯有一点——

    不能从这个令咒里逃脱。

    那就意味着死，你也知道这一点。

    和你的令咒相连的英灵为复数。

    和其他的不同，一般不能持续召唤。

    一旦唤出并行使力量的话，保佑就会和令咒一起消失。

    只能唤出五名，用完即弃的。

    根据使用的方法，屠虐其他的们也是有可能的吧。

    是的。

    这就是他。

    ——player,，飒爽登场。

    ★

    神父站在冬木市最高的建筑物上，俯视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头上是点点闪烁的星辰和天鹅绒般华贵的天幕。

    ——终于算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完成的话，就能够获得和世界抗衡的力量。

    至少是可以一战的凭借。

    ……但是心里面却没有想象中的紧张。

    在面对最关键的一刻，在成功与失败仅在一线之隔的一刻，却放松下来。

    心里面一片宁静。

    ……从再次回归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制定好的“计划”，经过数人的不断斟酌思考得出的解决方案。并且只此一个，没有任何别的转机或者可以利用的漏洞。

    走错一步就全盘皆输前功尽弃，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

    于是他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差池。

    真是太糟糕了。真是太不爽了——

    很奇怪，却没有这样的想法。

    和她们相遇，并且在一起的日子里，言峰绮礼真的觉得很开心。

    ……虽然总是摆出一副胜券在握，已经了解一切的莫测高深的样子，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有过这么放松的时候。

    因为会死啊。

    ……即使现在仍然可以对着她们微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奇妙地挂掉。

    即使已经成为了“最强者”，但没有达到那个境界的话，两大抑制力依然能够杀掉他。

    这条路必定布满荆棘，他早就知道这一点。

    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依然会感到茫然。

    几乎是毫无胜算的战役，真的有必要么？

    他并不是真正的言峰绮礼。尽管接受了他的一部分人格，但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漠然。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他，也已经找到了战斗的理由。

    想要活下去，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这个世界才是自己的真实。

    言峰绮礼并不是英雄，所以没有办法守护所有的一切。

    然而只有那些回忆……那些时光还不想放弃……绝对不想失去。

    所以要不择手段。

    就算不帅气，就算很丑陋，就算搞得一身泥泞，就算被人看扁，就算很丢脸都没有关系。

    没错。

    不择手段。

    …………

    神父的背后席卷起魔性的风暴。

    狂乱消长的【混沌】蠢蠢欲动。

    暗影中显出某些痕迹——有的是狰狞的獠牙，有的是怪异的身躯，有的是巨大的头颅。

    ——在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的神官袍下，是隐秘而无尽的黑暗。

    ——夜晚的城市，街道里奔腾着黑色的兽群，像潮水吞没海边的堤岸，向远处不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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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呃……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误解，在下说的22号回来，是指22号的晚上我才能到家里，一回到家在下就立马爬到床上蒙头大撸……不对，是蒙头大睡。所以是没办法更新的。

    这一万多字是我花了整整一天奋斗出来的。从清晨六点开始。

    ……没办法，渣手速嘛……

    ps2:如果你感觉到自己在看最终卷……呃……那一定是您的错觉。

    ……啊啊本来构思的时候完全没发觉啊……居然会是这种效果。

    ps3:看到正文开头一段不要以为你错过了好几卷的内容……实际上如果对第三卷不太了解的请去看看第二卷的后记，我有提到。本卷的时间线是在还没影儿的第四卷（预定）、第五卷（预定）之后。至于这么安排的原因……我是觉得直接在第三卷就接着第一卷和第二卷的内容有点奇怪，但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确是比较后来才发生的，于是在下一时手贱就把后面的内容剧透上去了……嘛，就是要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反正又没死妹子不是？

    ps4:从今往后，在下的正文的分割线就用“★”代替了。虽然我个人觉得用破折号做分割线来凑字数也挺好的（远目）……

    ps5:群里的人居然威胁我说，如果不补更就要让管理把所有人都踢了再退群……尼萌觉得我是那种会听从于这种威胁的人么？！

    ps6:本章中出现的所有英灵都没有超过月世界的世界观，也就是说都是来自于月世界的作品中的人物。还有，如果对player的英灵有需要的话可以在书评区里提出来。不过要注意，因为player的五个英灵不出意外的话是全灭的……毕竟每个只有一次召唤机会嘛……并且想要的英灵要是月世界里的，比如f/a或者f/e中的。

    ps7:所、所以说，才、才不是为了尼萌而补更的呢！哼！

    ——by某个用ps凑了五百字而沾沾自喜的作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