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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蓝眼里迸发出得意的光芒,终于说动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也不哭了,连忙说道“王爷,我就知道你是在乎静儿的,这静儿还真是没看错人,等你这些年也值得了”刘蓝笑意不达眼底,却意味深长,藏着万千阴谋诡计。
想到这件事办成了,心中就无比的痛快。
刘蓝絮絮叨叨的说着,冷月涟如冰雪般剔透的眼眸里却盛满了幽深的情绪,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心里很无奈,却被责任束缚着。
眼看冷月涟就要走出屋子,刘蓝心里不放心道“王爷,你不用收拾了,这东西,姨娘都帮你准备好了”
刘蓝说着,就给身旁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如变戏法似的,立马拿出了一个包袱,上前恭敬的递给冷月涟。
冷月涟停下脚步,侧身掠了眼刘蓝,那如九天之尊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浅浅的光泽。
刘蓝讨好的笑一滞,难道被他看出什么来了,那眼神让她突然心里发寒,连忙打圆场“王爷,这当娘的心呀,真是煎熬,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过呀,呜呜,姐姐和姐夫走的也早,我这都没亲人了,只有你和静儿……”刘蓝不愧是演戏的高手,专拿捏人的软处来说。
她可是清楚这冷月涟最重感情,尤其是亲情,被责任束缚着,跟他那死去的爹一样,想起那个人冷良,刘蓝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痛恨,爱和恨并存着。
冷月涟冷凝的眸子变幻了一下,摇了摇头,心里微微自嘲,看样子他想多了,这么多年,姨娘对自己就像亲生儿子一样,他怎会怀疑姨娘呢。
刘蓝偷偷看了眼冷月涟,发现他的神色缓了下来,知道暂时他不会怀疑自己,只要他去了霄国,就算他怀疑自己,事情也会成了定局,没有悔改的余地。
趁着冷月涟脸色缓和之际,刘蓝连忙将包袱放在他手里,像个送儿子远行的母亲般,叹息的道“王爷,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是一直将你当作亲生的去对待,这次你去霄国,姨娘本来不舍,但你和静儿两人的关系,姨娘就算再不舍,也不会阻止你的,这包袱里面,放的是你的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些盘缠……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此时的刘蓝俨然一个贤惠的母亲,那样的慈爱雍容。
冷月涟最终淡淡的点了点头,接过刘蓝递的包袱,沉声道“姨娘,你放心,我不会让表妹有事的,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
虽然这件事蹊跷,但是如果禀报给皇上,事情会更棘手,上升到国家政治的告诉,事情就更不简单了。
表妹为何去了霄国,姨娘什么都没说,只是哭,说是霄国草菅人命。
眼下也顾不了太多,皇上去了寺庙祈福,先如今是左右丞相把持朝政,兰王爷对皇位虎视眈眈。
云国看起来繁荣,其实里面已经早已经腐朽,很多弊端都暴露了出来,皇权不集中,军权更是分散,当年皇上给云王爷联姻,也是想巩固各方权势,后来东方春休夫,皇上在权利和亲情面前,选择了亲情,纵容自己的妹妹。
现在唯一能欣慰的便是,左右丞相倾其所有守护云国,也许因为他们爱着东方春,所以才这样用心,只是一个国家的强盛和安危,终究不是一两个人能撑起来的。
冷月涟看了看天,似乎要下雨,乌云密布,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兆,山雨欲来风满楼呀!
翌日
天星山
宇文璃镜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躺在草地上,那头让人迷离的顺发散在草地上,勾勒出艳丽的弧度,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眼眸里暗沉。
突然一阵冷寒之气袭来,宇文璃镜淡淡的挑眉,看着远处如冰山里走出的容雪衣,圣洁高雅,却布满了冷寒,宇文璃镜一笑,能改变雪域少主身上冷寒之气的也只有那个傻丫头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今晚就是圆月,你可是要好好养足精神,要不今晚怎么够折腾呢”宇文璃镜用笑将眼眸里的幽暗深邃掩藏了去。
容雪衣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宇文璃镜,眸中划过一片锐寒,半晌开口道“你从来没有说,救她需要阴阳之合”他是不会答应的,他不能对不起蓉儿,容雪衣站在风中,初春的早晨还是泛着潮意,在浅浅的风中让他格外的幽尘圣洁。
容雪衣就这样看着远处,心中默念:蓉儿,你在哪儿?
也许他后悔曾经的不辞而别,也许他后悔当年离开了木屋,可他只是想双眼复明,强大起来,只想有能力守护她,为她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隔绝世间的沧桑痛苦,让她快乐幸福,没有任何烦恼。
奈何世事变化无常,等他再回来时,再也找不到她了,手下查拉查去,都没有找到夜蓉这个人。
有的时候他们告诉自己,不要找了,也许她遭遇了不测,可他是不会相信的,哪怕等到生命终结,寻找一生,他也要找下去,履行对她的承诺。
手下查到他曾经受到的苦,想杀了云王爷替自己报仇,可他阻止了,现在想想,他是感激云王爷的,如果没有她,也许自己就遇不到蓉儿,就感受不到那段幸福安宁的时光。
宇文璃镜看着容雪衣那超凡脱俗的气质里参杂了一丝忧虑,眼眸眯起,也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果然当局者迷呀,那傻丫头看到他的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可惜容雪衣一直沉浸在回忆和寻找里,殊不知他找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宇文璃镜负手站起身来,衣袂掠过,一片清寒瑰丽,淡淡道“若我告诉你,唯有你跟她阴阳相合,只有救了她,我才会告诉你,你那个蓉儿的下落,你会怎么做?”
容雪衣幽静冰魄的眸子里一片寒意,却淡淡道“宇文璃镜,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威胁的了我”说完,容雪衣那优美孤独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就好似花样绽开一般,带着令人难以抵挡的上位者的自信和强势。
宇文璃镜顿时仰头大笑,眼眸却散发出瑰丽魅惑的光芒,道“容雪衣,我承认你很强大,但你强大的背后,却有着致命的弱点,你那心尖尖的蓉儿,可就是你最不能碰触的弱点,哪怕一点点的可能,你都愿意为了她卑微”
容雪衣心里微微疼痛着,沉默,不置可否,宇文璃镜说的对,为了蓉儿他什么都可以做,可唯独这件事,他是不会答应的。
“雪域少主,你可要想好了,到底是你的清白重要,还是你的蓉儿重要”宇文璃镜耐心的看着容雪衣的挣扎,这容雪衣以前永远淡漠幽尘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一直都是从容淡定,表情也貌似没有变过。
他还真是看到人间奇观呀,这天上的仙人也终于落入凡间,有了七情六欲。
容雪衣双手紧握,对上宇文璃镜的瑰丽双眸,锐利的寒光闪过,淡淡道“魅族少主,希望你还有活命的那一天”
“啧啧,容雪衣你的威胁还是一样没有新意,我相信我会活的好好的,说不定你还会感激我,将你带到这里,等你想谢我的时候,也许还没机会呢”宇文璃镜勾唇笑道,看到容雪衣离去的背影,笑意停滞在嘴角,眼里散发着淡淡的惆怅,这样的心情还真不适合自己。
今夜就是圆月之夜,为何他的心竟然也不平静,那傻丫头似乎越来越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呢。
容雪衣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那是云王爷,他怎样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救她,对她谈不上恨,也谈不上厌恶,只是终究陌生人的感觉,他不会爱云王爷,只是为了蓉儿,他一定要牺牲自己去救她吗?
想起初相见,他也是震惊的,只是如今她的气息平和淡然,不像曾经那样飞扬跋扈,贪婪好色。
他以为她会说什么,或者又来威胁自己,奇怪的是,从来到这里,她就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更让他震惊的是,云王爷竟然做的了一手好饭好菜,虽然只有一日多,但她的表现却颠覆了他以往对云王爷的印象。
这一切处处透着诡异,难道是面临生死之际,她性情改变了,无论怎样想,容雪衣都没有往蓉儿身上考虑,毕竟两人千差万别,在他心中,蓉儿是那样美好的存在,怎么可能是阴狠好色的云王爷呢。
容雪衣微微叹息,不得不感慨世事变化无常,曾经云王爷的夫君对她不屑一顾,而今她的身边守着三个男人,他能看出来,他们对她的感情之深,那时融入骨血般的感情,那样细心呵护。
性情变化了的她,确实让人觉得安宁平和,容雪衣脑海里一道浅浅的波光闪过,来不及抓住,为何这种气息让他熟悉呢。
当东方春洗好了碗筷的时候,来到百里墨的药房,刚踏入一只脚,就听到里面有对话的声音,东方春探头一看,是雪衣,眉头轻轻的蹙起,他怎么会在这里,想着便趴在门旁仔细的听。
“百里墨,没想到你的医术进步这么快”容雪衣悠然的一叹,出尘的眸子笼在幽幽的敛滟波光里,爱情可以改变很多人吧。
百里墨浅浅一笑,看着手里的医术,面对这个男子,他的心说不上什么滋味,泛着淡淡的酸涩,春儿就是为了他,愿意抛弃一切,选择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春儿交代他们,谁都不能透露。
百里墨眼眸淡淡垂下,遮住了里面的怜惜,春儿太苦了,她经历的太多。
“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百里墨眼里盛满幸福的光芒,只要春儿好好的,他便也能放心了。
容雪衣神情一如既往的安宁淡然,淡淡道“百里墨,你是百里世家的天才,你知道我是冰魄之身,除了阴阳之合,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救云王爷,是否可以用血液或者别的什么”容雪衣的声音清润悠然,听不出情绪的喜怒和波动。
百里墨心中一滞,面不改色地说道“只能阴阳相合”是有别的办法,可以用心头血,但那样需要的血很多,对生命有威胁,他知道春儿在意容雪衣,他不会那样做,何况他不想春儿太苦,即使心里酸涩,也希望他们能够圆满。
“百里墨,你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如今我的心情,就如同当初你嫁给云王爷的时候,是无奈吧”容雪衣淡然道,冰冷漠然,声音幽幽如山涧清水,那样的美好却如刺般刺痛着门外的东方春。
东方春心里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原来他这样讨厌自己,东方春苦苦一笑,她所求的不过是现事安稳,岁月静好,可不知何时,命运的轨迹早已经偏离了最初,她和雪衣也早回不到过去了。
往外走的东方春并没有看到脚下的东西,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盆子,咣当一声,惊动了屋内的两人。
百里墨抬头一看是东方春,心里担忧的一惊,叫道“春儿?”
东方春仿若没听到,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百里墨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向外追去。
容雪衣看着这一切,心里微微悸动,为何他竟然有股心绪不宁的感觉,东方春那孤寂的背影,让他泛起淡淡的心疼,一双幽尘的双眸透露出复杂的光芒。
东方春心里彷徨,有股隐忍的伤痛,为何他要这样对她,哪怕他不知道她是蓉儿,也不该这样的厌恶她呀。东方春就这样陷入自己的死角,想不了太多,只能不断的喷跑,将心里的抑郁发泄出来。
容雪衣站起身,向屋外走去,不经意间一瞥,看到桌子上的一封书信,上写蓉儿两字,
容雪衣心中狠狠的颤抖,眸光微闪,黑而沉,流露出波涛汹涌的情绪,有股说不清的清寂和冷厉。
容雪衣立马上前拿起,看着手里的信,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间运起轻功急切的朝屋外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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