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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疼口味清淡,平常喜欢吃些素菜。姚三三还曾开过大姐的玩笑:原先家里穷吧,你不吃肉,还以为你不舍得,留着给小的吃呢;现在家里不缺了,你还不愿意吃肉,估计你就是兔子变的。
过了年,出了正月,姚小疼忽然开始喜欢吃肉了。据说天蒙蒙亮呢,她嘀咕说一心想吃炖排骨,好在她家开饭店的,杨北京对媳妇儿一向疼得慌,那就起来给她炖呗!
然后杨家大嫂说,不会是怀上了吧!
然后姚小疼就红了脸说,不知道哎!
哎呦喂,这事儿你也能说不知道吗?这阵子家里忙,又赶上过年,有些事便马虎过去了,现在看来,可来不得马虎。
杨北京麻溜儿带媳妇去了医院。
医生说,可不是嘛,怀上了,回去好好吃饭啊!
听到她宫寒不孕的经历,医生还耐心解释了一通子:估计上海那药管用,你那宫寒是调理好了。一时没怀上,估计就是思想压力大了。这精神压力影响人体内分泌呢,精神压力太大,总担心怀不了孩子,越是担心,越难怀孕。
之前姚小疼还一度自责,要不是她久不怀孕,没能赶紧生个孩子给他姓姚,那三文过继的事情哪能闹起来!
赶上这阵子姚家喜事连连,小改出嫁,三三订亲拐来了鲍金东,姚小疼整个人便放松下来。心情好了,压力没了,结果,才出正月,不就怀孕了吗?
姚三三说,大姐的宝宝一定很乖,孝顺孩子。你看啊,也不吐也不娇,怀孕后胃口反倒好了,除了太腥的东西闻不得,鱼虾不愿吃,姚小疼她是吃嘛嘛香,尤其爱吃肉。这孩子懂事儿,不折腾妈妈!
“看看咱大姐夫,都快变成老母鸡了,还是个抱窝鸡。”
姚小改这句话,引得一家人哄堂大笑。盼得久了,自然格外珍视。姚小疼怀孕后,杨北京便啥也不敢让她动,活儿不让干,走路怕快了,上街怕碰了,她自己端个洗脚水怕她跌着……如今回个娘家,杨北京就一直在她后头跟着。
幸亏她反应不大,要不然,杨北京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大家理解他们怀孕不易的心情,对大姐也都小心照顾,但是,并没说不取笑大姐夫哈!
一边高兴姚小疼怀孕的事儿,一边一家人忙碌着建育苗场。地皮到手,先拉起了围墙,姚三三跟姚小改,再拉上陆竞波做参谋,一起商量着育苗场的布局规划。
大池子砌在地面以下,高出二十公分挡雨水就好,维持自然水温,冬季好抗冻;小池子要高出地面一米,利于阳光照射,提高水温,方便育苗。小池子上头还设计了棚子,准备罩上细纱网,防止进去啥害虫。要知道,就算是一只孑孓,也能吃掉好多新孵化的水花苗。北侧一溜儿房屋,要建得宽大敞亮。
这姐妹俩光负责设想,具体的落实都是鲍金东的活儿。那么大一片场子,很快就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得有人看护呀!
姚三三便出主意说,叫鲍爸来看护。姚爸看鱼塘,鲍爸看育苗场,俩老头,赶明儿一样给发工资。
发工资的事情,姚三三没急着跟鲍爸讲,赶明儿俩老头一块给,不就行了!鲍爸一听需用他,这才开春,也没啥农活儿,看场子又主要在晚上,不耽误旁的事,鲍爸二话没说就乐呵呵去了。
时间有些紧促,室外的水泥池子建起来,水泥牢固就能用了,可房屋不行啊,房屋比较费事,紧赶慢赶,总算在两个多月后,飘着新涂料味儿的房子可以使用了。姚三三便赶紧张罗着招收几个工人。
育苗的工人,单挑那种勤快伶俐的年轻姑娘,要求初中文化。不是常年干,可是学会技术不容易,还想留住老工人,于是姚三三开出的工资是350块一个月,第二年还给涨。这比村里小学校新毕业分配的老师工资还高了几十,正式分配的老师,每个月320块,至于当时的民办老师,一个月才拿一百七呢!
本村里的,邻近村的,便来了不少小姑娘报名。姚三三把这些姑娘交给姚小改最后把关,毕竟这些工人要学的是技术,往后是姚小改手底下干活的。
姚小改挑人有她一套,她跟这些姑娘们聊天说话,喜欢不动声色观察她们的一双手。
手指细长灵活,手上有茧子,基本可以肯定这姑娘是个灵巧勤快的,才能做育苗的活儿。小姑娘说话稳重,不咋咋呼呼,性子沉静,才能耐住性子做好育苗的工作。
姚小改结婚后,开始是隔三差五回娘家来,再往后,便没有两天不来的——育苗场的事儿,得她一起商量着来啊。等到开始挑选亲鳅,准备育苗的时候,陆竞波索性说,你搬回来住吧,我上班骑摩托车来回跑。
他一个大男人跑点路,总比媳妇儿来回跑路挨累强吧!
于是,小夫妻也没客气,包袱款款,回到娘家占领了剩下的两间屋,常住下来了。这下,姚家又热闹了几分。星期天不上班,陆竞波便也自觉跑去跟鲍金东帮忙,张罗育苗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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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晌午后,一个小姑娘来报名,这个人叫姚三三和姚小改很是意外。她是三婶的女儿姚红霞。
“二姐,三姐。”红霞进门便呐呐叫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二姐……这育苗场的活儿,你看我能不能行?”
红霞比姚三三小了两岁,去年初中念完,便一直跟在三婶后头干农活。十六岁的姚红霞,有一张跟三婶很相像的漂亮脸蛋,小时候倒是能说会道的一张巧嘴,如今大些了,却变得文静内向了。
“红霞,你要来打工?三婶她……她怎么说的?”
“我妈还不知道……”红霞摇摇头,“我妈前阵子张罗叫我去学吹把匠子,说那个挣钱多,她有亲戚干,叫我挣钱,预备给柱子盖房娶媳妇儿,我不想学那个……”
把匠子?姚小改跟姚三三交换了个眼色,姐妹俩都有些惊讶。
当地把唢呐叫做“把匠子”,也指代吹唢呐的人。当地人办丧事,都要请把匠子,本来是正当的民间艺人罢了。
然而到了九十年代,物质发展很快,精神文明却滞后了,当地的把匠子越来越变了味儿,原先把匠子主要是男人,吹就行了,如今把匠子行里都弄些年轻姑娘,浓妆艳抹的,不止于吹唢呐,丧事上也开始演一些粗俗的小戏,更有甚者,还跳起了艳.舞,用那些年轻好看的小姑娘招引人。
把个沉重的丧事弄得乌七八糟,也真是奇特,唉!
也因此,时下吹把匠子的女子,名声就不怎么好,如同旧社会人们看不起歌妓、戏子一样。并且也都是异地营生,干这一行的,一般是不在当地经营的,免得叫家人没脸。
叫自家闺女去学把匠子,这三婶,也真够绝的了。
姚三三想了又想,才说:“红霞,这个事情吧,你得先跟三婶商量好才行。”
“三姐,你也知道,我妈偏心儿子,咱奶偏心孙子,我整天小心讨好她两个,也没见她们为我着想,我如今跟我妈说开了,叫她不要管我,挣了钱,我也愿意给她。要是她非得想管着我,我大不了赶紧给自己找个婆家,赶紧嫁了,看她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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