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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两人见柔荑来了,便停止了谈话,柔荑也略有些尴尬,问道:“嬷嬷,太后已经睡下了吗?”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柔荑道:“本宫有些放心不下,今夜便在这里陪太后。”
此时的皇帝已换上一身军装,带着自己秘密训练的军队趁着夜色悄悄的包围了恭亲王府,平静的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响雷,似是预示着今晚的不安稳。
清晨,皇帝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熙宁宫,一进门,见到蕊婕妤歪在椅子上正在打盹,柳嬷嬷不知去做什么,也未见身影,太后咳了一声,皇帝忙上前,径直推开门,只见柔荑跪在床头,为太后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太后紧闭双眼,似是十分难受,睡得也十分不安稳。皇帝看了心里也有些感动,轻轻走上前去,扶着柔荑的肩,把她扶起来,耳语道:“柔儿去休息,朕来。”
柔荑看到皇上身上还是军装,脸上亦带了些许灰尘,忙回道:“皇上晚上定十分操劳,且先去换下衣服,沐浴一番,这里有臣妾便可。”
皇帝还欲再说,柔荑伸出手指制止了皇帝,又说道:“皇上身上还有泥土的味道,太后闻了也许会更加难受。”
皇帝这才作罢,轻轻的在柔荑额头吻了一下,转身出门。柔荑微微有些发愣,多久皇帝未曾如此对她了,轻轻抚摸那个痕迹,一时思绪又飘到了远方。
第二日一早,太后仍在昏睡,公主出殡之日眼看便要到了,皇帝便说道:“蕊婕妤和太医留下照看太后,德贵妃随朕去送一送公主。”
柔荑点了点头,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和已经无甚知觉的膝盖,匆匆赶回琉璃宫换了一身黑色的锦袍,待柔荑赶到大殿之上,旁边的妃嫔都让出了一条路,不远处的皇帝伸出手来,柔荑将手交到皇帝手中,一步一步走向皇帝身旁,当时的柔荑一心只在皇帝身上,未曾注意双妃愤恨的双目。
一整日,柔荑都泪流不止,映贵人安慰着柔荑,柔荑擦擦泪,说道:“许是做了额娘,看到公主这么小便走了,心里委实难受。”
皎月说道:“还不是锦美人,蛇蝎心肠,还好她去了。”柔荑听了未曾讲话,心里却想起锦美人临走时的那一声呼喊,觉得她虽可恨,但亦可怜。想到这里,柔荑才深深打了个冷战,若说锦美人是皇上的棋子,自己又何尝不是?皇上今日如此温柔,难道又在筹谋什么?
柔荑想的太过专注,没听到双妃在叫自己。“姐姐。”双妃不禁加大了声音,柔荑这才回过神来,双妃小声道:“姐姐,你可知道昨夜前朝发生了什么事?”
柔荑摇头,双妃道:“昨夜皇上连夜包围了恭亲王府,活捉恭亲王,夺得兵权。”
柔荑想到皇上今晨的打扮,马上信了,又联想到前日恭亲王负气离去的背影,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双妃担忧道:“姐姐,皇上会不会下一个便拿妹妹开刀?”
柔荑安慰道:“妹妹如此美丽,皇上怎会舍得,且妹妹治理后宫如此有方,大可不必多虑。”
双妃仍是一脸担忧道:“姐姐,妹妹好怕,树大招风,妹妹不想向锦美人一般,这协理后宫之权还是交给姐姐吧,妹妹只愿躲在姐姐身后,求得半日浮生便好。”
“姐姐看妹妹做的十分好,何须自谦,姐姐是真的累的,只想照顾好尔玺。”柔荑真诚的说道。
双妃见柔荑当真无夺权之心,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来。而双妃的这些心思,柔荑全然不知。
送了小公主出殡,柔荑仍是放心不下太后,顶着昏昏的头,往熙宁宫走去。太后已是一日未醒,看着太医们的脸色,柔荑心叫不好。柳嬷嬷和蕊婕妤轮换着照顾太后,皇上也坐在一旁为太后擦汗,柔荑走到皇上身边道:“皇上,您昨夜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下,让臣妾来照顾。”
皇帝摇了摇头,道:“朕要在这里陪着皇额娘。”
柔荑握住皇帝的手,道:“太后定然会渡过难关的。”皇帝点了点头,柔荑便下去为太后熬起药来。许是小炉子的碳气撩人,柔荑熬着熬着便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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