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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昌南抱着怀里已经失去力气的人,心里狂跳着,满满的感足感就快要溢出胸腔。
他是趁人之危没错,手段甚至是上不得台面。
他低下头,轻轻在怀里人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窗外夜凉如水,笼淡的月光就像附在那人的脸上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拢了一层薄却模糊的纱。
“胤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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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醒来的时候,富察昌南已经趁着薄凉的晨光离开琢思园。
摸摸额头,不出意料发热了。岱山跪在门外,沈惜没有叫他,而是让副手请了太医。
面对胡子一抖一抖的老太医,沈惜没太多说话,“有劳辛老了。”
辛太医抬眼看了一眼侧靠在软榻上的荣郡王,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依旧风姿俊朗,皇家风范一如往常。其中秘辛不必他多言,自然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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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郡王府今日一大早就召了太医……这?”
梁九功手里的拂尘在那徒弟脑袋上狠狠一敲:“你个蠢物!”
康熙面色不虞,太医诊脉,案底都是不外传的。但是这个不对外传却没有包括皇帝,不消半刻钟,康熙手里就拿到了今天荣郡王的脉案。
“如今人长大了,以为朕不管他了?”坐拥高堂的皇帝翻手就将一方砚台扫落在地。
梁九功跪在一旁忙劝道:“万岁息怒啊!”
好一会,才见到康熙重新坐下来。
“朕尚且给他留住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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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郡王这两日不大好,前两天喝醉了酒,夜里着了凉。这会儿正是肠胃不适的时候呢……”
下面人来报时,只是按照沈惜的吩咐,三言两语带过。任凭德妃再如何问,死守着一个答案,换个说话接着来。
德妃听了又急了,这个小儿子从来就没让她放下心来过。
胤禛脑子里又想得多一些,提步直接去了琢思园,等人进了院子,知道主人在哪儿之后,直奔酩安渔漾。
到了酩安阁的时候,他的小十四正靠着窗户,手里端着一杯茶,视线落向远方,不知道看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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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多大的人了,孩子都有五个了!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啊……”胤禛说着就伸手揉了揉沈惜的脖子,沈惜拉肚子拉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胤禛一看,又是一阵心疼。
“叫你下次不注意。”小混蛋,这么大人了还让哥哥操心。
在沈惜低头“忏悔”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胤禛脸色剧变——
青年身姿虽然纤瘦却饱含力量,因为仍在病中,带着两份病态,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下去。
雪白的里衣外面只罩了一件深青色的外衫,但是就着低头这个姿势,却足以让胤禛这个细心的哥哥看清了自家小十四的后颈接近背部的那一块,到底留下了一个什么印记。
带着光泽的肌肤捂了几个月,褪去了军旅生涯的蜜色之后重新变成莹白色。但是这片白晃晃的皮肤上,却留下了几个红而夺目的印记。
不是指下发力掐出来,而是只有肌肤相亲的时候,才会弄出来的痕迹。
不动声色得伸手给弟弟理了理衣领,果然,胸膛上的印记比更加让他怒火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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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郡王病了三日。
这印记也不是短时间内留下来的,胤禛脑子里蓦然得想起了一张刚毅而又冷然的脸来。
而那个人,几日前趁着天光熹微的时候,离开了琢思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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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惜彻底好了的时候,岱山已经记不清自己代替主子拒绝了多少次富察大人的拜见请求。
“大人恕罪,主子爷今日不便见客。大人若是有事,自可准备书信,由奴才转交给主子。”
富察昌南抿唇一笑,“有劳总管了,下官改日再来拜会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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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
岱山点头:“回禀爷,复查大人走了,也没有留下书信,只说有空再来拜会主子。”
沈惜狠狠吐出一口气:“一直挡着,谁都见,就是不见他!”
从前都是灿烂明朗的脸上,此刻凝成冰霜,眼底一片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