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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舒心的笑开:“来啊,傻愣着干什么。”
她走了过去,真有点鬼使神差,靳湛柏满意极了,坐在床上,双手往后撑着,可是,等到斩月快接近时,他突然伸手,加了把力把斩月拉到更近的地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已经用力的抱住她的腰,把脸埋进斩月的胸口了。
她几乎是零点零一秒就去推他的头,这个男人仿佛钟爱这种模式的亲密,已经好几次趁人之危了,他那一头火热的黑发匍匐在斩月身上,随着他脸的埋入,或是左右擦蹭,柔软的发丝总是触到她的下巴或脖子,又痒又腻人。
“……唔,嗯……”他用力的吸鼻子,然后发出两声拟声词,斩月突然意识到,他在闻她的味道,脸红耳赤,这会儿将双手挪到他肩上,使出吃奶的劲推他,而靳湛柏,也乖乖松开了她,身子往后,用双手撑着。
“我爸妈明天过来,一起吃顿家常便饭。”
他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注意力还在斩月身上,但修长的手指也解开了羽绒服里面搭配的系扣针织衫。
“我下去了。”
靳湛柏耸耸眉,一副主人家批准的模样,看着斩月纤瘦的背影,他的目光渐渐加深,独自回忆品啄起来。
……
斩月从楼梯上下去,心情又沉重起来,刚才他提起两家见面的事,这样一来,以后再分开或许更难。
父母都是懂规矩好相处的人,来别人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斩月站在房门口,也只是听到电视机里的言情剧讲了几句台词,她轻轻推开门,靠在床头与正在帮爸爸按摩腿的两位长辈,一同抬起头来,朝她微笑。
就是父母这样的微笑,纵然她遭遇再多苦难,都是勇敢下去的力量。
<p怎么下来啦?”路妈妈拍拍身边的位置,斩月像孩子般娇笑,坐了过去。
妈妈又要揉爸爸的腿,被斩月推开,她把爸爸的腿抱到自己腿上,轻轻的捏了起来。
“爸、妈,明天他父母过来。”
路妈妈点头:“我知道,湛柏来家的时候都说了,这趟就是为了你们的婚礼,琪琪啊,阳阳说湛柏开的车好几百万,他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路妈妈看靳湛柏的谈吐打扮,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但这次来了柏林春天,也不过300平的二层公寓,当今许多上班族都能供的起,便又起了疑惑。
斩月避重就轻的说:“他爸爸是老红军,给佟战大将军打天下的,算的上红门。”
不知道为什么,路妈妈表情突然僵了一下,斩月看到了,不明所以。
“哦,那琪琪啊,”路爸爸说的话有点急促,但使斩月转了视线,“我和你妈带了好几套衣服,你帮我们选选,明天见亲家,总不能给我女儿丢脸啊。”
斩月眉梢一挑,秀气的很:“是吗?我最喜欢帮爸妈挑衣服了,不行我们明天出去买,市里东西可多了,我把斩阳也叫上,我们一家出去逛逛。”
路妈妈开心的直点头:“好啊好啊,等见完亲家,我们一家出去玩玩,你爸从来没来过S市,大都市想见想的眼巴巴的哦。”
斩月又按起爸爸的腿来,电视里正播着十点档的言情剧,路妈妈看的津津有味,斩月没看过,于是路妈妈开始跟斩月科普,说了大致的剧情和人物关系,斩月倒是不急着想知道,一眼望向床头,瞧爸爸玩平板玩的不亦乐乎,笑着问道:“爸,谁教的你玩游戏啊?”
“哎呀,”路妈妈适才想起来,赶忙说,“湛柏给你爸买的叫什么艾派德,下了好多个小游戏,今个在飞机上爷两就玩这个了,你别看湛柏啊,耐心的很,你爸脑子笨,他一点也不嫌,讲解了一个多小时呢。”
斩月以为是靳湛柏把自己的平板拿给爸爸玩的,没想过是他特意买来送给爸爸的,无功不受禄,当即就想把钱还给他。
正说着,房门有人敲了敲,路妈妈一笑,立刻迎着:“湛柏,快进来,不用敲门的。”
拧门进来的男人,穿着灰色的保暖内.衣,下身是条暗棕色的睡裤,头发刚洗过,虽然吹干了,但发丝还是软塌塌的贴在头皮上,如此的形象,大刀阔斧的将他白日里盛气凌人的集团总裁的气质减至于零,却添加了书生的文艺气息,让人嗅起来都觉得空气里全是笔墨纸砚的香味。
“爸、妈,还没睡吗?”
他声音温温软软,像触摸长毛犬类的感觉,让人舒服。
“是啊,琪琪在说,想带我和她爸去市里逛逛呢,她爸没来过S市,这会儿来,是要带他好好吃吃玩玩的。”
靳湛柏极其自然的在斩月身边坐下,胸贴着斩月的背,手搭在她的腰上,完全不需要犹豫。
“爸妈太偏心了,居然偷偷商量着玩,把我撇开了。”
完全出乎斩月的意外,她想不到,这个男人会用这种口气说出这番话,路爸爸路妈妈没多大反应,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平日里的他有多张扬跋扈。
“哈哈哈……”路妈妈只来得及笑两声,就被路爸爸截走了话头:“湛柏,你是咱家的女婿,肯定要跟咱们一起出去的,想跑都跑不掉。”
“那就行,就怕爸看不上我这个司机兼导游。”
靳湛柏驾轻就熟的和路爸爸寒暄,作父母的,看女婿有钱,能给自家孩子幸福体面的生活,人也牢靠,没有不欣喜的,况且,尽管彼此认识的时间太短,但为数不多的几个日子里,靳湛柏的表现都堪称优秀,老两口喜欢的很。
“琪琪啊,你要好好疼湛柏,人家这么好,晓得吗?”
斩月脸红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可她心里是难过的,毕竟父母以前也中意过靳东,前后变化也不多短短一个年关。
靳湛柏把胳膊往前伸伸,握住了斩月的手,她陷在他的包围圈里,他还又贴了过来,扭着头重复着:“要好好疼我,晓得吗?”
路爸妈哈哈笑了,斩月的脸由红变白,禁不住他这样折腾。
……
夜深了,斩月等着父母都躺下了,帮他们关了灯,靳湛柏等在外面,她一出来,便伸手轻轻带上了门。
斩月抬头看着他,见他温润的笑,就好像性格很好似的,她刚想说话,被靳湛柏抓住了手腕。
两人上了楼,没谁说话,她跟在他身后,步伐倒挺一致,到了楼上,两人站在卧室邻口处,靳湛柏松开了斩月的手。
“晚安。”
斩月还是说了:“没想到你把我爸妈接来了,谢谢。”
她知道照顾一个身有残疾的人多不方便,自然就懂对自己父母都没做过这类事的靳湛柏有多细心,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靳湛柏笑的声音带着叹息:“你怎么老是跟我分的这么清?”
斩月撇开了视线:“晚安。”
她进了房,光线闪烁一次,只在门缝下留出一条狭窄的光带。
靳湛柏进了书房,晚上十点多,是他工作的黄金时段,一是他每天必看的股市,二是他每天绝不堆积的待处理事务。
他把窗户开了条缝,点上了烟,需要用手的时候就用牙齿咬着烟身,注意力总是在电脑和手边资料中反复,等他结束晚间的工作,人靠在椅背上假寐了半多分钟,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似在想什么心事,之后拾起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忙吗?……洪森的项目想的怎么样了?……哈哈……只要你把地皮给他,我给你提10%的股份……”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靳湛柏从椅中转了一圈,面朝窗外,楼下的灯火打亮了他的半张脸颊,表情不如刚才的亲和:“裴霖那个人,眼神太让我不安了,我不想她跟这种人接触。”
后来,他没再说话,最后说了声“好”,两边就都收了线。
手机又扔回桌上,因为惯性转了个方向,电脑屏幕对着他的脸,照的他五官极为白亮,他的眼睛垂下去,往右手抽屉看着,停顿几秒,见他拉开了第一层的格子。
收纳电脑硬件配置的黑盒下压着一沓摆放整齐的照片,都属于斩月和靳东,盛夏的北京,靳东开着布加迪威龙从S市去B大找斩月,两人逛遍了北京城,第一张照片就在南锣鼓巷,穿着花色t恤的靳东正低头,吃着斩月喂给他的香蕉冰棍,拍摄角度在两人后方,一条并不宽敞的散发着浓郁古旧气息的老巷,若干打着太阳伞的情侣,还有离镜头最近的那对过于高挑时尚的年轻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