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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别人给我的。”
别人给他粉饼?斩月在心里干笑了两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也是没有目标的漫步,只是这样的感觉恰恰好,让人舒服而愉悦,途中,靳湛柏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还是老规矩,五句话以内打发老人家,装起手机,靳湛柏自嘲的笑了笑:“没媳妇的时候,老太太查岗,有媳妇了,老太太还查岗。”
斩月的装聋作哑模式是随身携带的,随时随地满血待命,那也是因为靳湛柏总是出其不意的耍流氓,她也难得的炼出了金刚不坏之身。
靳湛柏双手插着西裤口袋,灰色的宽松毛衣削减了他的锐利,他闲闲的走着,陪着斩月,望着前方那璀璨的霓虹,抿唇一笑:“你知道我妈说什么吗?”
斩月昂起头,朝他看着,靳湛柏自然也把视线放在斩月脸上:“我妈说,冬天坐月子最好了,叫咱们赶快准备,这个月就怀上。”
斩月立刻拿出手机,还从侧兜里翻出耳机,连接好,打开了音乐。
靳湛柏原地停住,斩月便走到他前面去了,只是他在后面笑的抑制不了,想到她刚才那零点零一秒的表情,能把他笑死。
其实老太太只是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吃饭,靳湛柏打着老太太的幌子,坏了老人家的名声不说,还把好好的夜晚也给浪费了。
斩月正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不料左耳耳麦被靳湛柏抽走,她扭头看他时,男人正把耳麦塞进耳朵里。
原来斩月放的是邓紫棋的《泡沫》,他觉得真是好笑,最近女孩子怎么都流行听这首歌。
斩月倒是期待的看着他,问:“好听吗?”
靳湛柏连连点头:“好听,我老婆放的都好听。”
斩月再次启动装聋作哑模式,决定不跟他说话了,省的自己脸皮薄,动辄就红。
走着走着,竟然到了后海,望着那片面积广阔的冰层,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没有逃过靳湛柏的关注,他将耳机抽掉,表情已经淡漠了,注视着斩月,心头却又百感丛生。
那沓照片里,有许多张关于后海的记忆,分好几年拍成,她一直再变美,唯一不变的,是她和靳东发自肺腑的大笑。
斩月趴在栏杆上,望着夜空下白莹莹的冰面,这里的空气仿佛比其他地方更冷,冻着她的心都要僵硬。
靳湛柏把她的耳机也拿了下来,眼睛也是望着冰面的,和温度一样低冷的声音:“你和靳东来过吗?”
他朝她望去,月色下,她的五官是雕刻出来的,美的恰到好处,为什么那么多人说斩月长的妖,这么漂亮干净的女孩子,是水做的,和妖,完全沾不上边。
“来过吗?”他又问了一句,像朋友般的随意。
斩月终于笑了笑,有点无奈:“来过。”
她望着那片冰层,即使是寒夜高月,也能看到靳东带她玩冰车时的场景,他们笑呀闹呀,抱成一团,那些都是回不去的美丽,终究铸成心头坚冰般的伤痕。
靳湛柏徒然的叹息,用力的拍了拍栏杆,这片冰面虽然没有他的记忆,但仿佛感同身受,因为心脏很疼:“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所以我从来不接受有过长恋的女人,我受不了我女人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即使她真的放下了,一旦故地重游,还是会想起来,我讨厌那种感觉,而且,我也没有自信能让她为了我,完全忘记他。”
几个字眼,长恋、放下、故地重游、忘记。
斩月哭了,完全没有声音,她憋了有多久,其实她自己也已经忘了,只是真的像靳湛柏说的那样,一句歌词,一件物品,一个老地方,都能激发回忆的蔓延。
靳湛柏非常讨厌斩月这个样子,冷冷的朝她低头,嗤笑道:“我说的没错吧?忘不掉!”
她咬着唇,从台阶上下来,一刻不停的离开了后海。
……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再进行交流,各走各的,只是靳湛柏把斩月护在人行道里面,今晚有点讨厌她,但还是忍不住爱她。
快到四岔路口时,一辆在夜色下非常明亮的黑色奥迪突然停在他们身边,后座的车门从里打开,一位气质端庄容貌秀雅的女子从车里下来,靳湛柏当即也停止了脚步。
“六小姐。”他是公事公办的打了声招呼,可是偷偷加入的“小”字,无形中拉开了彼此曾经密切的关系。
佟吟裳打量了斩月,然后质问靳湛柏:“你怎么在北京?小七呢?”
靳湛柏也理解不了,惑然:“什么意思?”
“上周,小七说去S市找你,之后我打电.话一直关机,你没跟她在一起?”
靳湛柏笑了,绅士尔雅:“六小姐,我和令妹的事,早都解决了,我想,也许她是跟几个姐妹跑到哪儿购物了。”
佟吟裳面色严厉,步步紧逼:“小七的飞行纪录我查过,她确实到了S市,到现在也没离开,靳五,我知道你不喜欢小七,但你这种过河拆桥的态度我很不欣赏,毕竟她确实是去了S市,她在那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不是找你的又是干嘛?”
靳湛柏被佟家六小姐训话的时候,斩月默默退后了两步,总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人谈话,她一个外人插在中间并不太好,趁着这段时间,斩月也打量了佟吟裳,都是佟老将军的爱女,和佟怜裳的感觉又略有不同,佟怜裳是娇弱可人的那一款,这位六小姐,是知性大方的淑女款,斩月还想起一个人来,就是JUSS时装展那晚,约她见面的季先生,原来,那位气度卓然彬彬有礼的季先生就是眼前佟六小姐的丈夫,果真是天造地设,男女双绝。
“六小姐,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已经跟令妹说的清清楚楚了,没有必要再纠缠不休,抱歉。”
佟吟裳踏着高跟鞋回到车里,奥迪朝前方离开。
靳湛柏转过身,看到站在后面的斩月,眼神又柔软下来:“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
斩月当然抵触这句话的内涵,率先走了。
靳湛柏插着口袋,闷头想心思,没顾得上斩月已经走远一截了,他的心里有某个想法正在成形,当下就拿出手机,给皇廷一品打了电.话。
老太太说,靳东从巴黎回来以后,又出门了,还没有回家。
他握着手机,黑色的眼睛在夜色下越来越深邃。
……
也不过八点,三楼靳湛柏的房间又想起了电钻的声音,钻的人脑袋都要炸裂,夏雪跑进来,看到老太太还是在那严格的监理,忙着把她先拉出来。
“妈,百年睡的晚,您让师傅们迟几个小时再开工,行不行?”
老太太把手一挥,直言道:“那怎么行!小五赶着办婚礼呢,房子不装修好,他们回家住哪里啊!”看夏雪有点不高兴,老太太又笑眯眯了:“哎呦喂,你把房门关上,就半个月,快的很,哈?”
夏雪知道老太太疼靳湛柏,一开始也不计较,后来看老太太疼靳湛柏甚至超过了她的大孙子,这才有了微词,心里越来越不高兴。
“雪啊,你下去吧,楼上太脏了。”
靳家的二楼,是儿子辈的人住,三楼,是孙子辈的人住,靳湛柏小时候也住在二楼,后来靳东出生了,叔侄两关系那么密切,老太太就把靳湛柏的房间搬到靳东旁边了,在靳湛柏还没去美国时,每天晚上,两个人不是在靳湛柏房睡,就在靳东的房间睡。
夏雪走到二楼缓步台上,楼下的佣人正要跑上来,见到夏雪,立马就说:“大太太,佟家六小姐来了。”
夏雪一怔,往楼外远望,佟吟裳果真出现了。
……
老太爷、老太太都出来了,因为靳湛柏和佟怜裳的事,如今再见佟家的人,不仅不亲热,还尴尬的要命,老太爷是要面子超过要命的人,对佟家理亏,脸都不好意思抬。
“靳世伯、靳世母,我家小七有没有来过?”
这一问,还想着寒暄一番的老太太,眼珠子狠狠的定住:“六小姐,您什么意思?裳裳找不到了?”
这么一说,佟吟裳也不用再问了,整个人垮下来,心急如焚:“是这样的,我家小七上个星期说来S市找湛柏,之后我就联系不到她了,手机一直关着,我查了航空公司的纪录,她确实是到了S市,但一直没离开,再找不到她,我爸爸就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