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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点地皱起了眉头。
不是错觉。那是真的。
乔知白强制压抑住心头涌动着的不安：凌子修的右眼，是真的也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现在真的变成别人看不见了的“鬼魂”已经变成了事实，乔知白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
没有了乔知白这个“累赘”，凌子修和玄五的速度快的惊人，只一天的功夫就已经回到了玄组本部。讨伐战已经到了最后的一个月，无论是哪个组，气氛都有了些一触即发的味道。
凌子修回到了组内，首先将手下能用的部下聚在一起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然后又花了一天工夫将目前所有成员的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就一个人又暗自闭了关，吩咐玄五玄六将院子守好，暂时不再外出见人。
但是，乔知白现在严格来说并不是人，所以倒是并不会被拒之门外。
变成“鬼魂”之后，虽然没有实体，也并不能接触到别人，但是好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那些痛感啦，饥饿感啦又再次远离了他。不过还没等他苦中作乐地乐呵几天，最近他又发现了一个不太妙的现象——好像不仅仅是饥饿与疼痛，他发现，他的视力和听力和说话的能力也开始日渐下降了。
——再这么下去，那岂不是要魂飞魄散的节奏？某一天，当乔知白发现自己彻底听不见声音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要爆粗口了。现在他这么个死不死活不活的状态到底是要闹哪样？
乔知白叹了口气，走到凌子修的身边，伸手虚放在他的头顶上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
“这次你是以为我又离开了你，按照你的性子，估计得记恨我一辈子吧？”乔知白想了想，突然又有些无奈地笑了，“不过，总比你知道我会彻底消失要好的多吧。”
“算了，记恨就记恨着好了，我可是马上要魂飞魄散的人，我都还没抱怨命苦，你个小孩又有什么资格埋怨我？”乔知白又伸手做了一个捏脸的动作，“你还这么小，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就会忘记我的。”
乔知白微笑着，然后继续开口道：“不过，在我之后，记得要去找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可爱的姑娘来喜欢。如果再随随便便地喜欢上男人，我就……”
乔知白怔怔地看着面前已经模糊地看不见脸孔的人，然后微笑着伸手遮住了眼睛：“就算是如此，那我又能怎么样呢？”
“要好好的活下去啊，小修。”乔知白感应着完全回归到黑暗的世界，慢慢地连思维都停止了运转。
原本紧闭着眼睛的凌子修不知怎么的，在这一瞬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没有面具的遮盖，那一双红得可怖的眼就这么大喇喇地显露在外。
他沉默地望着房内的某一个地方，然后慢慢地站起身子，眉头却一点点皱了起来。然而，就在他想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点思维的动静。
“谁？”
“王，是我。”玄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方才收到白七的密信，他让我通知您，蓝组新一届的‘王’已经选出来了，三日后，组别战正式开始。”
“是么？”凌子修微微笑着，随意地握着桌角的手一点点地收紧，看着那在自己手里一点点化为粉末的桌角，他的一双眼里闪过浓重的阴霾，“告诉他们，玄组恭候他们的到来。”
“是的，王。”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姓乔的灵魂快不行了！”一个甜美的少女焦急地尖叫着，“不要这样啊，我已经尽量快地在修复数据库了，怎么刚修好就碰上这么棘手的倒霉情况？明明已经送给他那么大的金手指了，怎么他还能在短短几个月里将自己的灵魂都给弄成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啊！”
“那又是谁的错？谁让你把等价交换器那么危险的东西居然给了一个人类？那种黑暗物品是一个人类可以用的吗？”一个年轻男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幽幽地随后响起，“有时间抱怨还不如快点补救差漏！还不快把灵魂修复仪拿过来？！”
“嗳？嗳？可是，那个仪器动用一次起码要花费我一年的工资……这钱谁来付？”
“组长你认为呢？”
“……我、我吗？”
“有这个直觉就好！别在这里啰嗦了，快点拿过来！”
“……我知道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