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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楚清音所说,当第二天两人的身体互换回来、脱离了雌激素的困扰之后,襄王殿下立刻将自己昨晚的行为打入了黑历史的归类之内。
“仅此一次。”他信誓旦旦地对楚清音表示,“这些话绝不该是我会说出来的。将来肯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话不是你想不说,不说就不说,但愿你以后不要再自打脸。楚清音默默想。
难得的年节就在铁勒人的骚扰和襄王妃有喜的消息中兵荒马乱地度过了。春日将至,在第一批新草长成之前,铁勒人一定会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攻击。为此,整个漠北军都进入了全神贯注的备战状态,日日秣马厉兵,只待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搏杀。
刚过了元宵节,新一年的粮草、铠甲、衣物等军备物资便自周边各郡陆续运入沧北都护府。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秦景阳留在京城的暗桩,他们带来了这半年中发生在朝堂与宫中的各种重大消息。太后中风大限将至,皇帝病重闭门静养,东宫监国却不思政事、只知整日沉湎于玩乐。朝中亦是人心浮动,三公缄口不言,九卿各有思量,下面的小吏则在背地里悄悄流传着不如迎襄王回京的言论。然而可想而知的是,这样的传闻对秦景阳百害而无一利,只会扩大他与秦煜阳、秦曦两父子之间的裂痕。
听过了密探的汇报后,秦景阳的脸色阴沉得简直能滴下墨来。待下属一走,他便再也难掩怒意,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本王从前只道秦曦心性有些跳脱,但毕竟天资聪颖,将来只要收了心,必能担当大任,谁知道他居然如此不分轻重!皇兄自顾不暇,无力关注外界之事,他便无法无天了么?那几个辅政大臣也是吃白饭的,都知道他是未来的君主,便无一人直言敢谏,难道就要由着他如此任性下去不成!”
“景阳,你先冷静。”沐铁衣劝道,“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京城的局面无论发展成了什么形式,你都绝对不能公然出手。否则,哪怕你是怀着好意,也只会将事态推动向更加混乱分裂的局面。你在京中四年,难道在朝中便没有一批信得过的官员么?若是有能说得上话的,便让他们活动活动,只是断然不要以你的名义便是了。”
“王爷当年身为摄政王,被上下数百双眼睛盯着,在很多方面上都要束手束脚。与官员私下走动,提拔底下的人,这些都会被有心者扭曲成罗织党羽图谋不轨,于是连正常的往来交际也无法参加了。”程徽道,“朝中虽说也有我们的人,但大多只是以打探消息、观察方向为主,却是没有一个能在明面上出头的。”
提起这一茬,三人都是一筹莫展。沉默了半晌,秦景阳率先站起身来。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镇定,但是仔细一看,却依旧能找到压抑在眼底的沉重与焦躁。
“先静观其变吧。”他说,“况且就算我有能做的事情,漠北与京城相距甚远,传达消息便要花上两个月的时间,总归是鞭长莫及。左右如今四海清平,百官各司其职,哪怕上位者庸碌一些,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说罢便朝着门外走去。
“倘若有朝一日这种平稳被打破了呢?”秦玉昭看着他的背影,“假使南梁正式对北周用兵,又或是太子已经不满足于小打小闹,开始行劳民伤财之事了呢?你若插手,便是越俎代庖别有所图;可你又办不到高高挂起,作壁上观。到那时,你又要如何?”
秦景阳停下脚步。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抬起头,望向遥远的东方。
“真到了那个时候,秦曦一定会自己来找本王的。”他淡淡道。
……
“呕呕……!”楚清音弯腰伏在床沿上,觉得自己快要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在被诊出是喜脉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各种妊娠反应接踵而至,简直令她苦不堪言。
食欲最先降到底,从前她只恨自己三餐吃太多,现在却闻一点油腥味都想吐,喜欢的辛辣食品也不能碰了。唯独能提起些胃口的是从前感觉最一般的酸味,但问题是酸的吃多了又容易引发呕吐,之后就前功尽弃……简直心塞。
好不容易感觉恶心感减轻了些,楚清音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刚要喊映玉进来将装着污物的盆子拿出去清理掉,从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用帕子替她轻柔而仔细地擦拭嘴角。
“回来了?”楚清音无力地撩起眼皮,看向秦景阳,“我现在每天就盼着赶紧到晚上,好解放一下,把包袱抛给你。”
秦景阳抽了抽嘴角:“你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
“反正你也不吐,就是安安稳稳地睡过一个晚上,比起我这副惨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提起这个楚清音就羡慕嫉妒恨,这两天她白天吐得不要不要的,可是偏偏一到晚上秦景阳接了班,就除了犯懒不爱动弹之外,什么症状都没饿了。她本来以为襄王是爱面子所以才忍着不吐,十分委婉地表示了自己只会同病相怜、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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