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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的伟大,因为他敢深夜独闯深山,仅仅是为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一丝渺茫得几乎随时都可能被无边黑暗覆灭的希望。
突然,火光一阵晃动,火把掉落在地,紧接着就淹灭于无边黑暗之中。
大山之中随即响起一声痛苦的呼喊:“啊——”
原来是楚逸飞深夜赶路,又要舞刀劈砍清除前面的茂密杂草,又要小心脚下崎岖难行的路,在攀爬一个陡峭山坡之时,一不小心一脚踩空,滚下了山坡。
当他爬起来的时候,手里仍然紧紧地抓着猎刀,而火把却已不知道掉到哪去了。他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划破了,两只手掌都是湿湿的,嘴巴稍微一动,脸上便有火辣辣的痛感,想必也被划破了一道,可以感觉得到滚热的鲜血正在往外流着。
夜色漆黑如墨,天上繁星被茂密高大的杂草遮挡住了,伸手难见五指。四周寂静得只听得到虫鸣之声,冷风吹过,树枝沙沙做响,凄惨得犹如厉鬼在哭泣。
楚逸飞一声不吭,咬牙忍住疼痛,从随身的麻布袋里拿出一块布,撕成两块,将两只手掌分别包扎起来。
好在这里不是魔兽出没之所,否则闻到血腥味,必定寻味而来,那时楚逸飞性命休矣。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猎刀将身旁的杂草砍倒,露出头顶的一片星空,抬头观测星象,辨别方向,而后咬牙忍痛,从新上路。他深知,父亲命悬一线,他没有时间可以耽误。
走不多时,突然,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得了一声女子的呼喊求救声,就在他怀疑是否听错的之时,方才那求救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大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父亲常说的。
见死不救非英雄。这也是父亲常说的。虽然自己不是英雄,却同样不能见死不救。
但他深知父亲此刻已是危在旦夕,不容有误。
救人,势必将耽误寻找紫玉灵芝,父亲必定性命不保。
不救,他良心着实难安——如此荒郊野岭,一个女子,身处险境,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难倒这是上天在考验我吗?
倔强的楚逸飞内心思想激烈地斗争着,突然感到全身无力:若按大夫的说法,父亲只能再活三天,只怕如今也来不及寻回紫玉灵芝为父亲救命了。现在离传说中紫玉灵芝所在的绝壁还远得很,一去一回,时间早超过三天了,何况还不知道奇峰山究竟有没有紫玉灵芝,若是有,又能否胜利找到?
直到此时,楚逸飞才不得不承认,以他一个凡人之力,根本无法力挽狂澜。或许这一趟寻药救父,不过是为了略尽最后一点孝心吧。如此想着,楚逸飞心中顿时感到一种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酸楚与痛心。
痛苦的呼救声再度响起,而且似乎越来越弱……
楚逸飞听声辩位,似乎离此处不远。
不如加快脚步,先去救了那女子,再赶去寻找紫玉灵芝吧!相信若是换做父亲遇到此事,他也一样会这么做的。也许我救了那女子,上苍感我虔诚,会让父亲转危为安也说不定。父亲不是也常说好人有好报吗?
心念及此,楚逸飞再不纠结,点燃备用的火把,挥舞猎刀,劈荆斩棘,快步寻声而去。
可是没走几步,他突然心生疑惑:“如此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女子呼救呢?但此地又向来没有什么妖兽出没,更不会有化身为人的狐妖蛇妖什么的,而自己更是无财无色无法宝,纵然那女人真是狐妖蛇妖化身,也看不上自己。还是别多想了,救人要紧。唉,都怪自己平时仙剑传奇神魔异怪的故事听太多了。”
也不知在杂草丛中摸黑跋涉了多久,他终于寻声来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小山洞外,透过茂密的草木,可见洞内隐隐有微弱的白光一闪一闪,折射而出。
山洞隐藏茂盛的杂草中,若不是将洞口的杂草烧光,根本就无法知道这杂草丛中居然还有一个山洞。
楚逸飞本是寻声而来的,但此时方才那呼救之声反而不再响起了。
楚逸飞曾经听村里说书的老爷爷讲过孤妖等妖魔鬼怪的故事,当时虽然听得有趣、惊心动魄,但此刻月黑风高之时想起,却不免心中不安,后背冷汗直冒。
但人命关天,他还是壮着胆子向山洞内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回答。
楚逸飞又喊了几声,仍然没人回答,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洞中回响。
他四处望了望,心想说不定那呼救的女子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回应了。救人要紧,当下就壮着胆子向洞内走去。
借着一闪一闪明明灭灭的微弱白光,楚逸飞虽然跌跌撞撞,却是不曾摔倒。
山洞本就是阴寒之地,深夜之时不用说寒气更加*人,没往里面走多久,楚逸飞便感到全身冷嗖嗖的,一身冷汗在扑面而来的阴风吹拂下,更是如同冰水般寒冷刺骨。
不过除了阴寒难耐之外,这山洞倒是出奇的没有蝙蝠等喜好以阴暗之地为居的阴邪动物。
楚逸飞在山洞中七拐八弯地摸索了将近一刻钟,山洞内只有阴风惨然吹拂的声响,白光虽然越来越亮,但却仍然让人感觉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似的。
就在楚逸飞快要灰心胆怯,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山洞一转,眼见一亮,眼前现出了只在说书爷爷的仙侠故事中出现的奇异场景,他瞪大双眼,怔怔出神地凝望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神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