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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齐云期间,从未做过危害齐云门之事,但终究于门规所不容。不过却也好在她从未祸害过齐云门,即便身份败露,也绝无性命之忧,最多是废掉修为,逐出师门。如今她既未危害齐云,更未将齐云道法外传,或许还可请求掌教真人网开一面。但南宫月终究还是要在齐云门和逸雪古城之间做出选择。
众人一别多年,此番重逢,没想到昔日的同门竟是别派之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都只是感慨万千、满脸疑惑地看着南宫月。
南宫月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情,她果然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知道我必须在齐云门和冰堡之间做出选择,但这并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紧急的事情是,明天我——我冰堡的师父阴姬就要与火堡堡主火后比试,争夺逸雪古城城主之位了。火后野心勃勃,万一她侥幸得胜,冰堡必将被她铲除。另外我师父说,冰堡潜伏在火堡中的探子,全都失去了联系,相信已被火堡所害。她们在失去联系之前,曾跟我师父禀告说,曾在火堡看到魔教中人,我相信大家一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我本是个孤儿,是师父将我捡回来的,我绝不可以忘恩负义,我一定与我师父共度难关。至于咱们齐云门要怎么处罚我,那就是以后的事了。因此无论如何,还请大家看在我们曾经同门一场的份上,帮冰堡度过难关,比试完之后,南宫月定会给大家,给齐云门一个交待的。”
一提到魔教邪道,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古长风沉声道:“南宫师妹,你希望我们怎么帮你?”其他人也纷纷关切地看着南宫月,不用说都是愿意帮她的。
看着同门关切而熟悉的眼神,一向沉稳的南宫月忍不住一阵激动,半晌才道:“比试仍然要照常进行,毕竟我师父乃是逸雪古城城主,绝不可惧怕挑战。我只是害怕届时魔教中人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如果魔教邪道从中搞鬼,我希望大家能够出手阻止,不过也要量力而为,万一魔教来的人是那些成名已久的魔头,就不要铤而走险了。”
古长风朗声道:“南宫师妹大可放心,我们本来就与魔教不共戴天,你不说我们也不会让他们胡作非为的。非但咱们齐云门如此,我相信中原正道各派也已站在冰堡这一边了。失道寡助,这都是火后不仁不义的结果。”
南宫月点头称是。
慕容飞突然道:“这次正道各派来了不少人,其中还有许多散修高手,相信即便那些魔头来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我担忧的是,万一圣湖异象是由不世异宝所起,届时异宝出世,即便正道中人,也会眼红出手争抢。如此一来,场面必然失控,反倒会给魔教邪道以可趁之机。南宫师妹,你乃冰堡中人,可知道圣湖异象为何而起吗?”
南宫月一脸激动地看着慕容飞,好一会儿才皱眉道:“这也就是我今天请大家来的另一个原因了。原本我也不知圣湖中究竟有什么的,我也跟所有人一样,以为其中必有不世异宝。但师父告诉我,圣湖中根本没有什么异宝——”
众人惊诧不已,一时间竟没人愿意相信异象频发的圣湖中竟然会没有异宝,但南宫月所言又怎会有假?于是纷纷七嘴八舌地询问个究竟。
古长风道:“南宫师妹,圣湖中若无异宝,又怎会异象频发呢?”
慕容飞问道:“不错,若说圣湖中并无异宝,那这段时间以来的惊天异象又作何解释?”
……
南宫月扫视了众人一眼,面色凝重道:“我知道大家一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圣湖中的确没有异宝,至于那惊天异象,则是由圣湖中镇压的一头上古凶兽所引起的。”
众人大惊,古长风惊道:“上古凶兽!”
卓非凡道:“敢问是何凶兽?”
南宫月道:“混沌。”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了,只觉得后背突然间冷嗖嗖的。
好一会儿,古长风才说道:“竟然是与穷奇齐名的上古四大凶兽。”
穷奇的强悍,在场众人除了小兰,都已在七年前齐云山卧云峰上见识过了,至今想来依然心有余悸,想必与其齐名的混沌也是可怕至极的了。
小宝吓得小声嘀咕道:“东方师兄,既然此处无宝,咱们不如早点回——”他齐云两个字刚要说出口,被东方笑瞪了一眼,赶紧闭嘴,生生把两个已到了喉咙口的齐云二字咽了下去。
其实东方笑心中又何尝不怕,但他无论如何不能在众人面前丢脸。
南宫月道:“不错,我师父就是担忧封印一旦破除,逸雪古城必将生灵涂炭,因此让才我告知大家的,在你们来之前,她已经私下召见其他正道同仁,告知他们了,当时我和我的师妹们都不在场,因此我也是刚刚才听师父说的。师父是怕我们知道了混沌的凶险,不肯让留她一人独自面对而不肯走才支开我们的。另外我师父也已劝告逸雪古城中的城民尽早离开,相信你们来的时候,已经看到那些离开的人了。”说着她脸上露出了既难过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接着说道:“可惜除了个别几人相信外,其他的正道同仁都不相信。”
众人纷纷叹息,慕容飞突然又是鄙夷又是叹息道:“天下熙熙攘攘,不是为名,便是为宝,他们不相信,也是人之常情。”
南宫月对着慕容飞微微一笑,表示赞同他的意思。
东方笑问道:“南宫师姐,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重新封印混沌吗?”
南宫月道:“只怕是没有了。我师父说若是火后肯与她联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火后是不可能跟我师父联手的。连她老人家都说只有一线希望,想必是极难的了。”
慕容飞道:“我到逸雪古城之后,看到许多壁画,从中得知混沌是由逸雪古城先人封印的,难道当年用来封印混沌的奇术失传了吗?”
南宫月看了慕容飞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忙又低下头去,沉吟道:“不瞒慕容师兄,混沌其实并非由逸雪古城的先祖封印的,而是由五千年前逍遥仙宗封印的。当年是逸雪古城的先祖将壁画偷梁换柱,改成如今这样子,想以混沌之凶名告知天下,我逸雪古城能够封印上古四大凶兽,绝非泛泛之辈,希望心怀不诡之辈可以望而却步,如此逸雪古城便可得安宁?而本门的绝学冰火同心诀虽未失传,但却只能用来加固封印,而不能将混沌重新封印,它迟早还是要破封而出的!何况要修炼此术,需要集齐冰火两堡的至宝九阴冰魄和焚天火玦,方可修炼完整,否则冰火同心诀之威力便要大打折扣的。听师父说,逸雪古城创立之初,冰火两堡的先祖还会定期交换各堡至宝修炼,但好景不长,从第十代城主即位开始,便不再交换了。”说到最后,南宫月的眼眶已然湿润了。
众人看南宫月难过,想见她与逸雪古城以及其师父阴姬感情必是极深的,都纷纷沉默了下来。
卓非凡看她难过,一时心疼不已,出言安慰道:“南宫师妹,你别难过了。我想你师父一定会战胜火后的。到时联合我正道同仁之力,未必不能把混沌制服;实在不行,便请你师父跟我们一起回齐云门,我一定会请师父出面,让她老人家做我们齐云门的供奉的。”
南宫月道:“卓师兄的好意师妹心领了。不过我师父的意思,还是希望大家尽早离开的好,毕竟混沌乃是上古凶兽,威力无匹,当年卧云峰上若不是有逍遥子师叔祖在,只怕——因此大家还是听我师父的劝告,早日离开为妙。”
小兰一直默默地听着,虽也震惊不已,但她心中记却一直挂着楚逸飞的安危,一点也未将凶险放在心上,只想着他必定还在逸雪古城之中,但却不知道上古凶兽混沌即将破封而出,到时如若遇上,岂非性命堪忧!
东方笑道:“南宫师姐,听你的意思,你想必是要留下来助你师父一臂之力的了,你难怪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吗?”
南宫月心中一阵难过,道:“师父倒是有让我带着冰堡的师妹们跟慕——跟你们回齐云门,永远不要回逸雪古城了。但是师父待我亲生女儿,我又怎能在此危难之际弃她于不顾呢?”
慕容飞看南宫月如此伤心,冷峻的眼神中竟然莫名地涌起了一丝同情之色。但他依然没有开口说些安慰的话。
卓非凡急道:“南宫师妹,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南宫月苦笑一下,道:“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我师父是有心要利用混沌洗消灭前来逸雪古城的魔道之人的,你们留下反而会让她有所顾忌。”说着,她又看了慕容飞一眼,仿佛是要跟他作生离死别似的。
众人再度大惊,古长风赞叹道:“阴姬城主果然深谋远虑!但眼见她如此尽心为正道同仁着想,我等又岂能让她独自去这天大的风险呢?何况魔教既与火后勾结,必定也已知晓圣湖封印混沌之事,但他们并未因为惧怕混沌之威而离开,想必定有什么惊天阴谋,我等身为正道中人,又岂可坐视魔教为非作歹!”
卓非凡东方笑等人也纷纷表示绝不离开。
南宫月知道自己无法劝服他们,一时间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其实她又何尝想临危离开恩师呢?。
默然良久,才听她无奈地叹息道:“大悲寺的高僧和绝尘岛的同仁也是这么说的”。想到届时众人极有可能命丧混沌之手,顿时又是心急如焚,从不轻易流泪的她,不知不觉已是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