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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深处,大雪苍茫,举目天地一色,一片湛蓝色的冰湖旁,一场人兽间的激战刚刚结束,冰湖旁的雪彬林被摧毁过半,无数雪彬被烧成灰烬,更有许多雪彬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枝干残断。
更触目惊心的,是遍地惨死的雪域妖兽,雪域天熊、雪域人猿、赤焰飞豹、雪狐、雪狼、穿山鼠、血翼蝙蝠等等,应有尽有。虽然不幸丧命,但这许多妖兽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痛苦的神情,竟仿佛死前并不怕疼似的,反倒是一头头一只只满脸凶残嗜血的恐怖表情,似乎一心一意只想杀了敌人,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一般,令人莫名其妙。
天地间充满了令人恶心的血腥味,虽然天寒地冻,但从无数妖兽尸体上流出的温热鲜血,还是汇聚成了许多道血河,缓缓地向雪彬林旁的冰湖之中流去,没过多久,美丽如巨大蓝宝石般的冰湖便被染上了血红色,湖水鲜血交融,红蓝两色相杂,说不出的绚丽诡异,更有着一种说不出惨烈之意。
落单的南宫月,手持思无邪神剑,从一片血泊中艰难地站起来。但见她嘴角流血,身上也有两处深深的伤痕,紫衣上更是处处都是鲜血,美丽而苍白的脸庞上亦是鲜血点点,让她美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可怖之色。
南宫月疲惫不堪地走在遍地妖兽尸体之中,缓缓地向雪域之外飞雪镇的方向走去,手中的思无邪神剑竟仿佛也疲累至极一般,光芒黯淡明灭,似在喘息。
看着满地的妖兽尸体,想着刚才的激战,南宫月心头仍是心有余悸,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许多不同种类的妖兽平时里全然各行其事,如今何以竟然万兽一心,合力向她围攻而来,而且个个悍不畏死,仿佛着了魔一般?
此刻的南宫月,只想尽快离开此地,找个安全之地疗伤;她深怕方才的大战会引来更多的妖兽,若是如此,以她带伤之身势必难逃一劫。
苍茫大雪随风狂舞,片片雪花粘在了南宫月满是血迹的身上,雪域寒风更如一把把冰刀一般疯狂地吹打着她疲弱的身子。
恩师新死,师门覆灭,茫茫雪域,仿佛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孤独地跋涉着。
想到这些,南宫月的心中不自禁地有种凄凉之感。
当此风雪交加之际,第一个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是慕容飞,那个一身白衣如雪,面如寒冰,桀骜不训,一心追求仙道的同门师兄。
最苦最痛单相思;你可以坚持十几年如一日地想念一个人,无奈却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如果她想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想着她,那么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应该会很温暖吧。
只可惜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每个人都有他非如此不可的理由,他总是对她无动于衷——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仍然看不到任何希望。
南宫月虽受尽单相思之苦,却不是娇弱女子,她一咬牙,将心中的愁苦悲凄之思暂时甩开,忍着身上剧痛,右手握成剑诀,想祭起神剑思无邪。
可就在她刚要挥动剑诀之时,眼前却是蓝影一闪,竟是突然而然地来了一个蓝衣女子,但见她身材修长,相貌端正秀丽,肌肤略显苍白,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形式古拙的手镯,散发着一股古老而苍茫的气息,其上雕花刻鸟,颇为精致,手镯上镶嵌着一颗碧绿宝石,赫然竟是魔教护法幽雪。
南宫月一惊,她深知此人修为奇高,自己身体无恙之时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身负重伤,想到此处,心中顿时泛起一阵绝望。
幽雪长发飘飘,双眼清亮,淡淡地看着南宫月,面无表情地说道:“交出白虎古玉,我就放你走。”
南宫月深知自己无路可逃,若不交出白虎古玉,必定难逃一死,而自己死后,白虎古玉还是要被她抢走。但这白虎古玉乃是恩师亲手交托,且事关重大,如何能轻易就交出,如此岂不辜负了恩师一番重托?但自己若是死了,那跟慕容师兄便再也没有希望了。
当此时,正是进无无进,退无可退的境地。
南宫月只能选择英勇护宝战死,或是暂行妥协,交出古玉,日后有机会再抢回来。
天地苍茫,寒风如刀,江湖无常,人在江湖,总是常常要面对如此残酷的抉择。
南宫月并不怕死,只是不愿白虎古玉轻易落入恶人之手,更不愿意就此与慕容飞阴阳两隔,哪怕即便她活着,慕容飞也未必会爱上她。但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她仍旧舍不得放手。
幽雪静静地看着南宫月,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冰寒如雪,看她沉默纠结,眉头深锁,突然道:“据我所知,你深爱着慕容飞,若是你就这么死了,十几年的相思岂不就此付水东流?我戏你还是交出白虎古玉吧,只有一块白虎古玉,我也找不到神殿,日后有机会你还可以抢回来,但你若是现在就死了,万一你的心上人慕容飞突然情心萌动,被你的十几年的心心念念所感动,你不是亏大了?”她如此多废唇舌,似乎并不想出手杀了南宫月,仿佛是有些厌倦打打杀杀一般。
南宫月越听越惊骇,没想到魔教中人竟知道自己的私情,可见其情报工作做得有多细致,也难怪数千年魔教一直都是正道的首要大敌了。
经幽雪这一番戏说,南宫月更加心神激荡,难以自持,身子一震,竟是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幽雪神色为之一动,忽然叹息道:“当真是痴情难戒啊。”说着,微微抬头,目光越过南宫月头顶,望去了东方,齐云山所在的方向,眼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抹忧伤之色。
风雪萧萧,天地凄寒,仿佛连幽雪也感觉到了一种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萧索孤独之意。
她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事,是不是也有一个不可能的人?
而这会不会才是她不愿出手杀死南宫月——杀死这个痴情女子的真正原因?
南宫月忍痛站直了身子,在内心经过天人交战般的挣扎取舍之后,她突然咬紧了牙关,疲惫黯淡的双眸中再次绽放出了*人的神采,死死地盯着幽雪,右手紧握剑诀,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思无邪神剑,坚决道:“谢谢你的好意。”说罢,思无邪神剑的光芒霍然大盛,桃红色的绚烂光芒瞬间将她笼罩了起来。
或许,在她心中,有些东西还是比儿女情长要重要的吧。
幽雪眉头一皱,轻轻叹息了一声。
只听南宫月口中轻轻念道:“煌煌天地,朗朗乾坤,诸天神明,助我除魔。”随着她话音落下,手中的思无邪神剑,瞬间涨大十倍,光华绚烂无比,犹如擎天巨剑,虚空之中的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入神剑之中,思无邪的光芒越来越灿烂夺目,一道十几丈长的巨大桃红色剑气在神剑上形成,直射苍穹,真如天界神兵一般,散发出一股神圣的气息,天地间更隐隐响起了隆隆雷声,漫天大雪被惊天剑气席卷而起,围绕着思无邪神剑狂舞不止。
然而她身上两处伤口,也随之血流如注,南宫月的身子剧烈颤抖了起来,但她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渐渐稳住了。
想来她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幽雪不再相劝,也不见如何动作,原本戴在手腕上的魔教异宝绝情镯已被她握在了手掌中,此刻正散发着冰寒如雪的白色光芒,地上的积雪竟已被冰寒的白光冻成了寒冰。
幽雪的脸色更加苍白,漫天的桃红色光芒似也无法将她脸上的苍白之色染红,比她的脸色和白光更冰冷的,是她那绝情的眼神。漫天大雪之中,只见她蓝衣飞扬,长身玉立,神情轻松而冷漠,似乎早已将这世间一切爱恨情仇乃至生死都看透了。
思无邪神剑的光芒越来越盛,南宫月的身形已然升上了半空,突然间,她的身体一阵再一次颤抖了起来,巨大的思无邪神剑也随之猛烈颤抖起来,绚烂的桃红色光芒亦是一阵黯淡,但最后她还是撑住了,神剑光芒再次大盛,南宫月仿佛用尽全部力气般怒吼一声,挥舞着思无邪神剑凌空劈下。
巨大的神剑横空而过,璀璨的桃红色光芒如惊天长虹般砸落凡尘,所过之处狂风激荡,漫天飞雪顿时四散而开,仿佛天地被神剑劈出了一个虚空一般,苍穹之上雷声顿急,更隐隐响起了某种神秘的梵唱声。
看着南宫月挥剑劈来,幽雪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冰寒冷漠之色更盛了几分。
幽雪手持绝情镯,冷冷地看着巨大的思无邪神剑,突然冷哼一声,周身白光暴闪,犹如日落凡间,瞬间将她身形团团笼罩,随即冲天而起,毫无惧色地冲向了南宫月。
转眼间,巨大的思无邪神剑便劈在了绝情镯之上,谁知齐云门道家奇术绝魔剑虽然威力强悍,声势惊天,却硬是奈何不了看似小而脆弱,貌不惊人的绝情镯。两者相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天地颤抖,风云变色,而南宫月竟被绝情镯震得倒飞而出,身上伤口和口中鲜血喷涌。
反观绝情镯,却是白光不减,冰寒之气更盛,幽雪的身形更是毫不迟疑,紧追南宫而去。费心唇舌之后,她只怕是要杀人夺宝了。
南宫月早知必死,此刻虽然全身剧痛,却是强忍着不喊一声,眼睛更是早已闭上了。
这一瞬间,天地间仍然剑气激荡,寒风狂舞,然后对于临死前的南宫月而言,周围的世界却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比声响。
明知不交出白虎古玉就必死无疑,但她还是没有畏惧,没有妥协,没有贪生怕死;只可惜,她的脸上却满是遗憾与悲伤之色。
这一刻,她脑海中浮现的,会是谁的身影和脸庞?
南宫月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悲伤的弧线,眼看就在重重地砸落在地。
就在此时,南宫月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她猛然惊醒,却赫然看到慕容飞在自己的身旁,他刚毅冰冷的脸庞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南宫月看着慕容飞的脸,欣然一笑,心想自己果然是要死了,要不然怎么会一想到他,他就会出现在自己身旁?这白日梦想是天可怜见,给我的临死安慰吧。
“南宫师妹,你——”慕容飞的话说到一半,竟然说不下去了,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和鲜血,他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意。担忧心疼之余,他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莫名地加快,继而觉得脸上开始发烫,双手发烫,很快全身都有种莫名的发烫的感觉。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抱女人,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南宫月猛然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慕容飞近在咫尺的脸,心想:他会说话,这话音又是如此清晰,这难道不是做梦?慕容师兄真的赶来了!
紧接着,南宫月感觉到了慕容飞抱着她的双手传过来的暖意,感受着身上的剧痛,这才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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