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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上座之人笑道:“怎么?琮儿今日不叫我伯伯了吗?”
贾琮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我、我、我......哎呀!您也没说您是太上皇啊!”话音刚落,连忙反应过来,跪下恕罪:“小臣之前不知上皇身份,言语无状,还请责罚。”
上皇哈哈大笑道:“你这刁钻的小滑头,终于也有把你吓到的时候。好了好了,快起来,真吓着了恩侯定要和我急的。”
贾琮听着话音就知道自家老爹和太上皇关系很不错嘛,顺杆往上爬道:“难怪小臣之前一直觉得您特别有威严呢。”
皇上见这小滑头又要开始拍马屁,连忙打断:“好了好了,你快停下吧,否则你这敬仰又要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贾琮连忙闭嘴,摸摸鼻子,不再吱声。皇上又指着陈瑞文道:“父皇,这就是陈家那小子,我带他来给母后瞧瞧,母后呢?”
上皇道:“郡主陪着,在后面园子里呢。”
皇上一乐,对陈瑞文道:“那正好,还真让我说着了,叫人带你去后面给太后请安,顺便也陪郡主走走吧。”
两人婚事已定,忌讳并不多,是以陈瑞文先行告退。贾琮陪着皇上、上皇对弈赏画,一边小心翼翼应对,一边又要说笑逗乐,及至傍晚回府,才长出了一口气。
贾琮走后,皇上也离开上皇寝宫,因着晚饭时贾琮逗趣,胃口不错,有些积食,因此没有坐轿,慢慢走回寝宫。路上遇一宫人在水边放花灯,月色下,此人面容朦胧,姿态姣好。皇上远远瞧见,心中却感到厌烦,叫太监远远将人打发了。这人正是元春,她早一步从与抱琴相好的太监处得知皇上要从这边经过,做足了姿态,不料皇上并不买账,反而叫人把她逐走,丢尽了颜面。
翌日,贵嫔娘娘得知此事,以不守宫规的罪名将元春贬入浣衣局。此时的元春既无富贵荣华的娘家支持,也没有贴心的朋友宫人帮扶,自幼千娇百宠、被当做家族之兴的她,受不了浣衣局的折磨,不过半年,就香消玉殒了。反倒是贵嫔娘娘宫中,有个叫抱琴的宫人善音律,颇得娘娘喜欢,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元春毕竟姓贾,去世后并没有与普通宫人埋在一样,草草藏下。而是有两个小太监去了二房处知会其家人,傍晚时等在宫人出入的角门,会有人将尸体运出来归还。
消息传来,薛家迅速以薛蟠娶妻为名从贾家二房搬走,自立门户。王夫人悲痛之余,深恨薛姨妈冷漠无情,又恼贾母贾政不瓷,自宝玉走后,小儿子被贾母看的牢牢的,和她也不亲,加之太过年幼。王夫人只觉得此生无望,心灰意冷。
元春百日后,王夫人主动向贾母提及,自己身子日渐不好,不能再担当一家主母之责,请贾政扶赵姨娘平妻。贾母自是欣然应允。
到了贾政梅开二度这日,贾母将此时二房还有联络的亲朋好友尽数请了来,想借此机会重新热络起来。薛家自然也皆数到场。众人正热热闹闹相互奉承时,突然有一批官兵喊打喊杀的闯入,道王夫人举报薛家少爷薛蟠在金陵草芥人命,勾结时任知府贾雨村假死脱身,草芥人命,要将人带走审讯。薛姨妈听闻,顿时两眼一翻,晕厥在地!
官兵将薛蟠带走了,贾政这酒席也摆不成了。贾母勃然大怒,觉得王夫人真是千年休来的丧门星,专门搅得家宅不宁。气势汹汹的带人冲到王夫人屋子,要问个究竟。没想到丫鬟们都守在门外,说王夫人正在为贾政扶平妻伤心,将自己锁在里面,不肯出来。贾母大怒,叫人将门撞开,却见第一个撞开门冲进去的家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上吊自缢了!”
前院酒席众人还没走,听闻此事纷纷来看热闹。之间王夫人一袭鲜红的嫁衣,吊在房梁正中,面容狰狞,显然已去了多时了。正对着门的墙上,字画皆数被扯下,反倒是满墙的鲜红大字,王夫人血书贾母贾政罪状,为长不慈、为子不孝、草芥人命、见利忘义,言到自己之前一切所做皆是受到二人指使,自觉有愧,不敢苟活。
王夫人死的轰轰烈烈,消息迅速传开,贾母贾政再无颜面在京中立足,一家人搬到庄子上,靠着庄子那点出息度日,勉强苟活。
薛蟠案子被翻出,王子腾出面保他一命,判了流放。宝钗坐产招婿,找了一个百试不中的穷书生入赘,人虽酸腐,但胜在听话,二人一同为薛姨妈养老送终。而薛姨妈直到二十年后临死,才终于等到大赦归来的薛蟠,见了这独子最后一眼,含恨去世。薛蟠在流放之地吃尽苦头,年逾五旬才终于归京,回家后少言寡语,一心闷头在自家铺子里帮忙,终身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