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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婧洁,”陈宇森温柔地扶起她,安慰道:“别怕,就算你的脸毁容了,我也一样的爱你,陪你在一起!我会给你重新整容,让你变回如花美貌……”
“宇森,你真好!”申婧洁得到了他的承诺和安慰,顿时转悲为喜,冲动地扑进他的怀里,热烈地告白着:“只要你对我好,哪怕我被疯妇毁容,被她杀死,也死而无憾!”
这下子,丁秋瞳顿时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不但要毁情敌的容,还有可能会杀了她。在场所有人都对丁秋瞳素日里的嚣张跋扈深为不满,此时也看不惯她恃强凌弱的嚣张样子,就树倒众人推,齐声指责起她来。
“怎么能这样呀!太凶了!”
“怪不得总裁不要她了,实在太坏了!”
“坏女人,就该得到被抛弃的下场!”
……
丁秋瞳从没有挨过陈宇森的巴掌,她根本不敢想象他竟然会动手打人!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温文尔雅,对她从来都是柔情细语,含情脉脉。无论她再怎么嚣张,怎么任性,怎么吵闹,他都会包容她迁就她。她一度毫不怀疑自己找到了终身的依靠,他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为了他,她不惜离开了楚钧,投入了他的怀抱。
当初她离开楚钧,使她爸爸的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这让丁翰章气得几乎要把她驱逐出家门。还好楚钧并没有追究她的罪责,还劝说父亲不要责罚她,说她有追求和选择幸福的权利。
她爱过楚钧,更崇拜楚钧。可是楚钧太过冷傲,她根本就触碰不到他。在楚钧的身边,她战战兢兢,怎么做都难以讨他的欢心。甚至就算是想跟他亲热都是幻想。于是,她相信了外界的传言,说楚钧车祸伤重不能人道,所以才不近女色。
直到她遇到了陈宇森,才重新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妩媚娇俏,也可以活色生香。女人是花,爱情是水,如果缺少了水的滋润,再美的花儿也会枯萎。
她选择离开楚钧投入陈宇森的怀抱,就算损失惨重也在所不惜。为了陈宇森,她不择手段,硬是把他从安宁的身边抢了过来。而且,为了能让他彻底地忘记安宁,她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情。
就在她以为大功告成,自鸣得意的时候,却料不到竟然被一只小狐狸精钻了空子。她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统统被人盗号,她前功尽弃一无所有。
那个往日柔情万种的男人,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他的柔情只对另一个女人绽放,对她却是弃如敝屣。
原来情场真得如战场,没有绝对的赢家。当初她是怎么赢了安宁,现在申婧洁就如悉奉还回来,她充分尝到了被男人抛弃的伤心欲绝滋味。
等到丁秋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早就不见了陈宇森和申婧洁的影子。估计是怕她继续闹下去,万一惊动了丁翰章会给公司惹来更大的麻烦。
看着公司的员工们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丁秋瞳登时大怒,她冲过去对着前面两个打的打扮时尚的白领美女就是一人一巴掌。“狐狸精,有本事你们也去勾引他啊!看着我被宇森打,你们幸灾乐灾是不是!告诉你们,先别忙着得意,宇森早晚还会回到我的身边!你们这些狐狸精,都要统统被他炒掉!”
看着丁秋瞳发狂,吓得那些女员工们纷纷尖叫着作鸟兽散,至于被打的两个女员工,委屈得直掉眼泪。奈何她们平日时深惧丁秋瞳的淫威,也不敢十分反抗,就怨恨地觑她一眼,转身走了。
可是,也有看不过丁秋瞳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悄悄用手机录下了她打人发飙的视频,发到了网络上,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此为后话)。
*
离开陈宇森的公司,丁秋瞳失魂落魄。她的脸还肿着,始终不敢相信那个男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动手打她。手腕上还有着长长的刀伤,鲜血凝固成深色的紫痂。披头散发,衣衫零乱,看起来就像刚刚被人强女干过似的。
“陈宇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怎么都想不通,那么温柔多情的男人,为什么说变就变,翻脸无情呢!现在的她还不如当初被他抛弃的安宁,起码他对安宁很尊重,而且从没有动手打过安宁。今天,在他的公司里,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申婧洁那个小妖精的面,他竟然打她!想一想,她就心碎欲裂。
屋漏偏逢连阴天,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缝。就在丁秋瞳自怨自艾,几乎要为失恋活不下去的时候,更糟的事儿发生了。
“丁小姐,楚少要见你!”
不知从哪里冒出数名黑衣男子,团团围住了丁秋瞳,他们话说得很客气,但是动作很强硬,摆明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丁秋瞳打了个冷颤,她是吃苦了楚钧的苦头,好不容易才托奶奶的情面从局子里放出来的。这楚钧突然又要找她,所为何事?她本能地预感到,绝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从她认识楚钧的那天起,他从来都懒得正眼瞧她。只有当她闯下祸,或者是给他惹下麻烦的时候,他才会把她叫到跟前问话。
“他、他干嘛要见我?”就算再伤心,但对楚钧畏惧仍然深入骨髓,丁秋瞳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一半。她后退几步,结结巴巴的,“我、我没有空……”
“丁小姐是聪明人,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拒绝!你应该知道,楚少的命令,是任何人都拒绝不得的!”说罢,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对随从打了个眼色,他们立即上前簇拥着丁秋瞳,迫她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
就这样,丁秋瞳被带到了一幢大厦的地下室,楚钧就在那里等着她。
进到地下室,阴森森的凉气扑面而来,丁秋瞳吓得花容失色。此时她再也顾不上为失恋的事情悲悲凄凄,一门心思担心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楚钧,而她究竟要面对着什么样的惩罚。
见到楚钧,丁秋瞳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倒。
天呐,他、他竟然站起来了!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过度紧张害怕出现的幻觉,可是再仔细看去,真的是玉树临风般的男子,那么英挺高大的健躯,真是的是楚钧。
“阿、阿钧,”丁秋瞳结结巴巴的,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是紧张敬畏多于其他的情绪。“你、你找我有、有什么事情吗?”
楚钧俊颜如罩寒霜,冷睨着丁秋瞳,直看得她浑身打哆嗦,半晌,森寒启音:“是你派杀人想置安宁于死心!”
怔了怔,丁秋瞳顿时一迭连声地喊冤:“我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置安宁于死地……”
“别装傻!”楚钧暴怒的样子很恐怖,磨着钢牙就像地狱的撒旦魔鬼。“你不止一次害她,如果不是看在干奶奶的情份上,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没想到放你出来等于放虎归山,继续作恶!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让你死在牢里!”
丁秋瞳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没见过楚钧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哪怕她为了陈宇森离开了他,他都没有苛责她半句。就算他生气的时候,也是优雅从容,从未失态过。可是,现在的楚钧完全没有了那份从容淡定,他盯着她的目光好像要吃了她。
她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儿摔倒,不禁哽咽着哭出声:“呜呜……宇森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安宁都跟你结婚了,我干嘛还要去害她呀!”
“告诉我,这次的事情不是你干的!”楚钧伸出一根指头戳着她的鼻子,声音冷得像冰刀。
“不、不是,当然不是我干的!”丁秋瞳几乎要诅咒发誓,她欲哭无泪。“以前我是害过她两次,可是被关进局子里待了那么久,也该抵消我的罪过了吧!如今她嫁给了我,跟我完全没有冲突了,我为什么还要害她!阿钧……”
“叫我楚钧!”楚钧扬眉,冷冷地纠正。
“啊,楚钧,我发誓从我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害过安宁!我哪里还有胆子害她呀!”丁秋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起来煞是可怜。“宇森爱上了那个申婧洁,我要害就害她,为什么要去害安宁!”
听丁秋瞳说得似乎也有道理,楚钧将信将疑。这时,裴骏元走近过来,俯向楚钧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楚钧点点头,再望向丁秋瞳的目光却仍然寒鸷。“你若识趣那是最好,如果死性不改,再让我抓到有你对安宁不利的证据……休怪我无情!”
丁秋瞳瑟缩着身子,低着头,泫然欲泣,她反复地低喃着一句话:“我没有!我真得没有!”
楚钧甚是心烦,懒得听她这些废话,便喝斥道:“滚!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
回到医院,楚钧才记起要看一下手机。他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拿出一瞧,果然看到许多未接电话,其中就有安宁打来的。
一颗心顿时柔软起来,无论如何,她还在他的身边,而且怀了他们俩的孩子!想到这里,楚钧心里的烦躁便减少了许多,他揣起手机,正准备去病房里陪伴安宁,苏苏却过来了。
苏苏看起来极神清气爽的样子,穿着草绿色的长裙连衣裙,戴着一条嫩黄色的围巾,像株清新的小树苗。
楚钧一怔,依希记起了大学时代,他第一眼看到苏苏的时候,那抹令他惊艳的倩影,真的曾是他生命里最美的风景。“茉莉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深深打动了他,折服了他……想到“茉莉仙子”还是安宁给取的外号,这个绰号倒是形象又恰当,他不由哑然失笑。
小东西,看似一本正经,俏皮起来也够人头疼的。
苏苏好久没有见到楚钧的笑容了,那么明净温暖,熨帖着她的心。“钧,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楚钧也对她笑了笑,道:“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嗯,已经好了!”苏苏走近他几步,甜甜地笑着:“刚才我去找过安宁了!”
听说苏苏刚找过安宁,楚钧一怔,狭长的眸子隐隐有了些戒备。
苏苏却似乎浑然不觉,仍然天真地微笑着。“我跟安宁道别,把妈妈留给我的那只黄玉葫芦送给了她,等你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就给孩子做个贴身的挂件吧!”
楚钧知道那件黄玉葫芦,想不到她竟然把那么宝贵的东西送给了安宁,心里不由感动,道:“那是阿姨留给你唯一的纪念……”
“妈妈留给我的,我再留给你们的宝宝!所以,宝宝也就是我的宝宝了!”苏苏再走近两步,很自然地伸手给楚钧掸了掸衣服,亲昵的样子就像多年前的他们。“钧,有安宁替我爱你照顾你,还给你生育后代,我觉得很完美!就算离开,我也很安心!”
楚钧沉默着,心情黯然酸楚。对苏苏,他始终满怀愧疚。可是,这辈子他也只能负她了!“我会补偿你!过几天我筹划了几个亿的资金,都打进你的帐户!”
“不、我不要钱!”苏苏好像被针扎到般惊叫起来,“钧,你不要用钱来打发我!”
“没有,我不是用钱打发你!”楚钧想不到她竟然误会了,连忙柔声解释道:“你的身体不好,需要巨额的资金医治保养,我给你的这些,和你受的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苏苏怔怔的,心脏却像被一把刀狠狠地凌迟着。什么时候,她和楚钧的关系竟然沦落至此。他竟然用钱来补偿她,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撕去了爱情的外纱,她与他的关系居然如此不堪。
沉默了片刻,苏苏恢复了平静,她微微扬唇,用天籁般的甜美嗓音说:“对了,我和安宁在一起的时候,看到她手里的那把鱼肠剑很像张鸦九的作品,也许是她找到了想给你一个惊喜呢!你们家的传家宝丢失了,她帮忙给找到了,这就是缘份呢!”
听到苏苏这样说,楚钧十分惊讶。“鱼肠剑?你是说在安宁的手里!”说罢,不等苏苏回答,他便摇头否定:“怎么可能!”
鱼肠剑价值连城,以安宁的身家根本不可能有收藏的资本。再说,她对古董行业几乎没有任何的研究,就算发现了这把剑也不可能识货。
见楚钧的态度很坚决,苏苏也就不再坚持了。“唔,那是我搞错了!看来那把鱼肠剑并非是她收藏了准备给你个惊喜的了,而是另有隐情了!不过,以我的眼光看来,那把剑十有*是真的!只是我也不敢断定,到底是不是你们家当年丢失的那把!”
这番话把楚钧好奇心给吊了起来,他倒是想赶紧去看看那把剑了。“行,我知道了。”
见楚钧向着安宁的病房走去,苏苏美眸黯然。
为什么,时间越久,她越能清淅地看到他逐渐远离她的那颗心已经完全飞到了安宁的身边。
安宁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如今爱的女人!她苏苏已是昨日黄花,退去了光鲜和灿烂,慢慢地泛黄枯萎,甚至连恨都是奢谈。
突然,她有些后悔了。也许她不该再回来,不该再出现。这样,她在楚钧的心里将永远那么鲜明。哪怕是恨,也刻骨铭心!
误会解除了,他的恨消失了,对她的爱早就变质了,剩下只有苍白的回忆和廉价的歉疚。
*
安宁好不容易盼到楚钧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嗔道:“你怎么总是不接电话!”
楚钧迫不及待地把她揽入怀里,在她的颊边吻了口,道:“处理了点事情,看到你的电话,我就直接回来了!”
原来他没有接电话,是想直接回来有话当面说的。安宁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一些,淡淡牵唇,道:“整天待在病房里,没病也闷出病来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就知道他不放心她出门,那么索性让他陪着一起,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当然,她也是借机想多跟他在一起。
“没问题!”楚钧将她拥进怀里,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把她平坦的小腹紧紧地贴在他矫健的身躯上。“这几天我把公司里的事情交给了其他的董事,专门陪你和——我们的孩子!”
安宁伏在他的肩膀上,甜甜地笑了。
“对了,”楚钧状似随意地道:“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苏苏,她说送了件礼物给我们的宝宝!”
把黄玉葫芦交给楚钧,安宁说:“听说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我不想收,奈何她心意坚决,让人拒绝不得!”
“这个的确是她妈妈留给她最宝贵的遗物。”楚钧刚认识苏苏的时候,就见她整天戴着这个黄玉葫芦,从不离身,可见是她非常重视和珍惜的东西。“她不能生育,将来想做我们孩子的干妈!”
“唔,好啊!”安宁答应着,心里却有些没底。不知为什么,她对苏苏总有一种本能的戒备,不愿自己和楚钧的孩子和苏苏有过于亲密的接近。“不过,她说要离开了,以后恐怕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
提起此事,楚钧便不再说话。对苏苏的愧疚,是他心里最大的隐痛。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我听苏苏说,你这里有一把价值连城的古剑!什么时候淘到的?拿来给老公开开眼!”
楚钧的语气很轻松,但安宁听着却登时紧张起来。她想不到这件事情会传到楚钧的耳里,而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这把短剑的由来。
看着安宁犹豫不决的样子,楚钧不禁一怔,心里也不由起疑,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们是夫妻,怎么可能连把古剑都不方便拿出来看!安宁顿时有些歉然,她实在本末倒置了。也罢,她本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和保留,这件事情如果不说清楚,也许会成为影响他们夫妻信任的一枚炸弹了。
安宁取出了鱼肠剑,递给楚钧。“是盛梓晨给我防身用的,我答应过他以后还给他!”
楚钧蹙起俊眉,当他的目光觑向那把短剑时,登时大变。他连忙接过来,仔细反复察看。然而,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脸色愈发凝重冷沉。
安宁以为他不悦自己私藏盛梓晨的东西,便解释道:“当时是他救了我,而且多亏了这把剑才挡住了射向我的暗器。我答应他,要还给他的……”
言下之意,希望他不要让她毁约。
终于,楚钧收起了短剑,幽邃的魅眸睨向忐忑不安的安宁,语气辩不出喜怒:“你倒是很重视跟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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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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