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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怔了怔,庄浩凯不由问道:“你们俩的关系真得就到了如此地步?”
“是的!”夏婉音抬起头,对视着他的目光,说:“他根本就是个禽兽!非人类!”
他竟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他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简直令她眩晕。“哪能到这个程度!他只是脾气差些,还没到禽兽的地步吧!”
“他就是禽兽!”夏婉音激动地低喊起来,“禽兽不如!你知道吗?一年多了,他非但没有拿回家一分钱,而且还整天故意找碴摔打东西,骂骂咧咧,我和甜甜整天生活在地狱里!就这样,他还在外面掂花惹草,喝醉了酒就回来大闹……简直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过!前些天,他又打我,甜甜吓坏了,以为他要杀了我,就拿东西打了他一下,结果他就要动手打孩子,所以我……我就打晕了他!”
庄浩凯听得目瞪口呆,夫妻关系到了如此地步,确实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虽然田洪海是他的表哥,但是听到他混帐到这个程度,也不好再开口帮他说话了。
夏婉音掩面而泣,哽咽道:“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个家根本就待不下去,只好和甜甜搬出来!我们娘俩无依无靠……如果不是安宁帮我,也许……我已经病死了!谢谢你借给我的钱,帮了我们娘俩大忙!我一直想还给你……”
“不必!”庄浩凯摆摆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又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面上。“你们现在这么困难,正需要钱!我能帮你们的实在不多!”
“不,不能再要你的钱!”夏婉音连忙拿起那叠钞票想塞还给他,两人推来让去,不知怎么的,两只手就握到了一起——大手握着小手!
怔了约有几秒钟,庄浩凯连忙缩手不迭。夏婉音红了脸,低下头,把自己的双手握在一起。
“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庄浩凯觉得再坐下去容易尴尬,便站起身,对着阳台方向喊了句。“军军,走了!”
军军和甜甜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零食。“爸爸,今晚我可不可以留下,我想和甜甜玩!”
“男孩子怎么能留在女孩家过夜!”庄浩凯逮到机会便毫不客气地教育儿子,“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你见过哪个男子汉跟女孩子在一起玩过家家!”
军军松开了甜甜的小手,走回到爸爸的身边。“爸爸,我们走!”
夏婉音连忙道:“不过是小孩子,他们懂什么!”
“打扰了,谢谢你的茶!”庄浩凯看向夏婉音的目光很温柔,语气也转暖了几个级别。“早点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心脏咚咚直跳,也许就因为他承诺的改天再来看她!夏婉音抑制住激动,羞涩地微笑:“谢谢你!”
把他们父子送到门外,夏婉音久久地驻足,看着他们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庄浩凯又回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微手跟她挥手。
她连忙抬起头,跟他挥了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她仍然扬着手臂站在那里。
“妈妈,我们进屋吧!”甜甜在她的身后提醒道。
夏婉音这才醒过神,放下酸涩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回到家,帮着甜甜洗净小脸,然后送上床睡觉,夏婉音却毫无睡意。
她去小小的客厅里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着时间,推算着他有没有下楼。
估计着差不多了,她又起身跑到窗前,打开窗子探出头去,寻找着那抹健影。
楼层太高,不过路灯还算明亮,她真得看到了那抹矫健的身影。连忙拨通了那个看了千万遍的号码,然后她看到他拿了手机讲电话。
“喂?”很淡漠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是我!”夏婉音有些紧张,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我……我是甜甜的妈妈!”
“嫂子!”庄浩凯这样称呼她。
“不!别、别再叫我嫂子!”夏婉音无比憎恶这个称呼,因为那代表着她是那个可恶男人的妻子!她不肯承认这个关系,更不肯承认那个男人是她的老公。“我跟他很快就要离婚了!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好吧!”庄浩凯顿了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按住心口,轻轻地说:“夏婉音!”
*
庄浩凯边跟夏婉音通着电话,边带着儿子军军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打开车门,坐进去,却并没有立即发动车。
夏婉音!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那么美丽那么动人!就像一首美妙的钢琴曲,每个音符都那么灵动。他知道她会作曲,但是并没有听过。
不过他还是很欣赏她,因为她身上有一种他喜欢的淡淡忧郁气质,就像他早逝的母亲。
以前在田洪海的家里,他见过她两次,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而每次看她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
其实,他是个很冷峻的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多年的部队生涯练就了他钢铁般的性子,从不懂得温柔为何物。只是,每当面对她,他的心底都会腾起那么一丝怜惜。
她是他的表嫂,对她,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不过,今晚听到她说过的那些话,他终于知道她和田洪海的关系竟然僵冷到了如此地步。
离婚,那是早晚的事情。而她,显然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感觉。
凭着敏锐的直觉,他能感觉出她那双忧伤的眼眸里含着情愫。只是……他如何能回应她?
她毕竟是他的表嫂,哪怕离婚,也是他曾经的表嫂!
“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他的语气仍然很温柔,只是却有了疏离之意。
女子的心敏感,立即就发觉出他的疏远,不由紧张起来,语气都有些结巴。“我、我……就是想、想对你说……开车小心点!”
庄浩凯不由抬眼睨向高耸的公寓大厦,原来此时她站在窗口看着他。
他刚上车,她的电话就打来了,可见她一直在盯着他!
也许是她感激他两度对她经济方面的援助,也许是她对他存有爱慕之意,不过,她的真实心意如何,他已不想深究。
“知道了,谢谢!”庄浩凯礼貌地回应了一句,然后道:“我回去了!”
“噢,”夏婉音呐呐地应了声,“再……见。”
“再见!”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发动开了车。
*
夏婉音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看着那辆车灯光亮起,然后慢慢驶离而去,最终淹没在远方的灯海里。她痴痴地站了很久,心乱如麻。
作为过来人,她已经很清醒地意识到——庄浩凯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想法!
也许他对她有好感有同情心,但是真的没有特殊的感情,也没有进一步和她发展的意思。
在他眼里,她就是他的表嫂,帮助她也是看在表亲的情份上!没有特别的感情,真得没有!
她的身体好像失去了力气,慢慢地软下去,几乎站立不稳。然后,她转过身,走到沙发前慢慢坐下。双手捂住脸,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也好,趁早斩断这根情丝!就当鬼迷心窍了,从此绝了念头!
*
昨晚哭得太厉害,也不知道几点钟睡着的。早晨醒过来,眼皮都肿了。
安宁揉了揉眼睛,见枕畔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坐起来,丝被从身上滑落,露出满身欢爱过的痕迹。
昨夜,他强迫了她!
想起晚夜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从云端跌入泥淖那是什么感觉?她亲身体验了一次。
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她任性地坐在那里不动。他不让她坐着,她偏继续坐着。
“叩叩叩”,房门被轻轻敲击,然后慢慢推开,女佣探首进来,说:“安小姐,起床下楼吃饭吧!”
听到有人进来,安宁只好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我不舒服,不想下去!”
“好的!”没想到佣人并没有勉强她,只是说:“我下楼把饭菜给你端上来!”
“等等!”安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也许她该下楼,跟楚易康谈谈。整个楚家,她对老人的印象最好,觉得他应该可以替她作主。“待会儿我下去!”
等到女佣应声离开,她赤着身子跳下床,走到衣橱前拉开橱门挑选衣服,可是,房门却在这时又被推开了。她惊叫一声,本能地用胳膊掩住要害,却见是楚钧进来了。
顾不得再从衣橱里找衣服,她转身跑回床上,拉起被子重新遮掩住自己。然后,她冷冷地看着他,满眼敌视。
“不用下楼了,我让人把早餐端上来!”楚钧一身家居穿着,神色也很平静,像往常那样对安宁照顾得不无微不至。只是看他此时的样子,绝对不能想象昨夜他竟然干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安宁想让他滚,但张了张嘴还是咽回了未出口的话。这毕竟在他家里,她若是太过放肆,昨夜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教训。
楚钧去衣橱里帮她挑了件款式简单的家居服,看起来跟他身上穿的那件简直像情侣服。拿过来,丢给她。“穿上吧!”说罢,见她只是瞪着他不动,便加了句:“你要不想穿,我可以帮你穿!”
他说到做到的,绝不会空口威胁,这点儿,安宁毫不怀疑。
她又羞于当着他的面穿衣服,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她咬了咬唇,这种情形之下,她不愿再让他看到她的身体。
他并没有给她多长的时间考虑,见她僵着没动,他几乎立即就走过来了。
安宁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喊道:“别碰我!我……自己穿!”
到底还是妥协了,可是委屈的泪水却再次夺眸而出。她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哭了。
“别再闹了!”楚钧的嗓音略微沙哑,似乎有些疲惫。“乖乖的,吃完饭,我们还要出门!”
“你出去好吗?”安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哀求。“我马上穿衣服!”
听到安宁的请求,楚钧反倒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说:“我看着你穿!或者我帮你穿!”
两者选择一样,安宁只能选择前者。她流着泪,当着楚钧的面穿衣服。
身体早就被他看遍也摸遍了,可是……她从未有过此时这么强烈的羞辱感。哭得泪眼朦胧,泪水无声地滴落,模糊了视线。
他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叹道:“宁宁,我要拿你怎么办!”
在他的怀里,她大放悲声,然后用力地捶击他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任由她发泄着,他不时地亲吻她,柔声哄道:“乖,别闹了!擦擦眼泪,吃饭了!”
“不吃!”安宁又执拗起来,她哭着:“我要离婚!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得……真得不想嫁给你!”
她不要做他的工具,坚决不要!
“可以!”出乎意料,楚钧竟然答应了。
“……”安宁怔住,哭声也止了。他……竟然答应了!
“不过要等你生下孩子!”楚钧语调很平和,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字字戳心。“如果那时你还要离婚,我就成全你!”
“……”为什么这么冷!安宁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浑身寒意阵阵,冒起了鸡皮瘩疙。她吃惊地看着他,好像看着吃人的魔兽。
他,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甚至,他连哄骗那套都懒得做了!如此直白地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要她生孩子!
见安宁石像般地僵坐着,楚钧的眼底闪过深沉的悲伤。不过他知道此时再多的语言都是徒劳的,索性便用行动来表达他的意愿——帮她穿衣服。
半诱哄半强迫,他帮她穿上衣服,再把她抱下床。整个过程,他待她耐心得就像照顾新生儿。然后用湿毛巾,细心地帮她把手指擦净。
房门打开了,女佣端着丰盛的早餐走进来,摆放到了桌案上。
楚钧起身,亲手盛上了荷叶粥,然后一勺勺喂她吃。
安宁已经停止了流泪,震惊和慌乱让她忘记了悲伤,只是惊恐地看着他。
果然,她的猜测是真的!他真的只是把她当作了生育的工具!
“不吃?”喂给她粥,她牙关紧咬,不肯喝。他便把粥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吻上她。
“唔,……呃,混蛋!”她被他强行灌入一口粥,不等她吐出来,又被他捏住颔骨,便完成了吞咽的动作。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等他想再次故技重施时,忿然喊道:“我自己吃!”
她抢过粥碗,大口大口地喝着,吞咽动作过猛,几乎呛到。含着泪水喊完了粥,他又挟过来她最爱吃的蟹黄饺。
好像打仗似的,把他挟过来的东西都吃了,直到再也吃不下为止。
“去洗漱吧!”楚钧帮她把额前散乱的发抿到耳后,轻声道。
安宁拍开他的大手,起身去了洗手间。
*
打开水龙头,安宁把冷水泼到自己的脸,却怎么都无法阻止肆虐的泪水。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好残忍!连温情的戏码都懒得演了,他竟然如此霸道蛮横!
她不想出去,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撕破了温情面纱之后的冰冷。只是,她又不能在这里面躲一辈子!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
磨蹭了许久,直到楚钧威胁要破门而入,安宁才走出来。
已经洗净了脸,还化了点淡妆,不过仍然还是能看出眼睛红肿,有哭过的痕迹。
楚钧摸了摸她的脸颊,却被她转头避了过去。
她排斥他,包括一切亲近的行为。
“走吧!”楚钧没再碰触她,只是开口淡淡地说道。
“去哪儿?”安宁顿时有种不详的感觉,好像倒霉的事情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一旦她和楚钧之间撕破了脸,那么他会越来越懒得作戏。想要怎么利用她,他会直接对她说的。
“去见我的几位朋友!”楚钧顿了顿,仍然耐心地跟她解释。“都是我的几位发小,关系很铁。既然要结婚了,总得事先跟他们聚一聚!”说罢,又补充了一句;“等回到T市,我也可以陪你去见你的所有亲戚和朋友!”
谁希罕!安宁冷睨着他,申明自己的立场。“我心情不好,哪里都不想去!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让你的朋友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可以奉陪!”
“不介意!”楚钧抿起嘴儿,难得有心情幽了一默:“刚才我打电话告诉他们了,抢了个新娘子做押寨夫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安宁气得说不出话来。世上还有比这个男人更无耻卑鄙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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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没想到楚易康早在那里等着了。见到楚钧和安宁下楼,高兴地走过来,拦住他们,关切地问道:“宁宁,早晨怎么没下楼吃早饭!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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