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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赵笙捂着脸笑,他低声道:“妈妈,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用同样的方式还给你的儿子吗?”

    赵颖愣住,她听这话赵笙大概是知道了他不是她亲生的纪楚时才是的事情。

    但是那又如何,赵颖内心一瞬间的心虚和害怕全部消失,她说:“赵笙,你敢动楚时一下,就别指望这一辈子我能原谅你!”

    赵笙继续笑,笑得若无其事。

    他放下手去摸赵颖的头发,柔声道:“妈妈,你看看你,没有我,白头发都有了几根。”

    赵颖的头上的确是有了几根白发,以往保养得很好的脸,此刻都都有了些许鱼尾纹。

    赵笙继续道:“我那么爱妈妈,恨不得把我所有的一切给妈妈,可是妈妈喜欢的不是我,嘘……妈妈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会把纪楚时是你儿子的事情说出来。”

    赵颖咬唇,赵笙笑眯眯的,他将手揣回兜里,转身进了银色。

    赵颖在外面看到纪楚时起身,似乎是看到赵笙脸上的掌掴印,纪楚时说着什么,目光放到她身上。

    那一瞬间,赵颖心冷得要命。

    保安守在门外不让她进去,她只求赵笙不要对纪楚时做些什么,她在外面叫着,纪楚时都仿佛没有听见。

    赵颖心灰意冷。

    纪楚时已经给赵笙挑好了衣服,赵笙看了说还不错。

    银色的衣服都没有成品,是专门定制的,你看中哪套设计师会根据你提供的资料来制作,纪楚时把卡刷了,侧头问赵笙还需要买什么。

    赵笙打了一个哈欠,“我们回去吧,好困。”

    两人回家后,系统问赵笙什么时候动手。

    赵笙说:“等我和我媳妇再翻几天被子。”

    于是这被子翻到了出国的前一天。

    赵笙第一次给纪楚时动手,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他让纪楚时订了两瓶拉菲,在厨房往酒里下药的时候,手在颤抖。

    赵笙说:“三三,三三,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做……”

    系统:“你要,你要,你必须这样做!”

    赵笙:“我不要啊……我真的不要……”

    系统:“那就不要了吧,把药丢了。”

    赵笙没想到他的三三这么不配合,原本正在抖的手更是一大抖,整包药全部倒进了杯子里。

    系统:“……”

    赵笙:“……”

    赵笙迟疑了一会儿,默默问系统,“这么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系统:“我也不知道。”

    这药是赵笙去买衣服那天偷偷买的,花了大价钱,为了这药,纪楚时给他的私房钱几乎都用完了。

    赵笙咬牙,“没事!都是要死的!多了就多了吧!”

    两个杯子一模一样,其中一杯下了料,另外一杯没下,赵笙端着杯子平静的走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纪楚时温柔的和他讨论着去国外的生活,赵笙有那么一瞬间要哭,媳妇那么认真和他想未来,他却要谋杀亲夫。

    媳妇,别怕,下个世界我们还会再见的。

    吃了一会儿饭菜,赵笙举起酒杯,“纪楚时,干杯,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纪楚时放下筷子,凝视赵笙,赵笙微笑和他对视,动用了催眠能力。

    纪楚时温声说好,也举起了酒杯,和赵笙碰杯,两人相视,一口灌了下去。

    赵笙说:“任务可以完成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舔了下嘴唇,拉菲不愧是拉菲,和普通的酒就是不一样。

    系统没说话。

    赵笙问:“三三,你怎么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同情的说:“赵笙,其实你喝的才是下了药的……”

    赵笙:“……”

    我也察觉到了……

    因为他眼前一片模糊,肚子传来剧烈的绞疼,耳边轰鸣声一片。

    赵笙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纪楚时看到这一幕整个人脑海一片空白,他抱着赵笙,呆呆道:“阿笙,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杀了我吗……”

    赵笙的身子一个抽痉,又是一大口血。

    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到纪楚时失了平时的理智颤声安慰他,“阿笙别怕,我这去给你找医生……”

    纪楚时抱着赵笙踉跄起身,疯狂跑下楼打开车门开车,他一手抱着赵笙,一手掌控方向盘,将车开到最高速,朝临安市人民医院开去。

    他红着眼睛,将赵笙搂得死死的,“阿笙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会儿,阿笙……”

    纪楚时的身份根本不用什么手续,医院便以最快的速度将赵笙送入手术室。

    他不顾医生的阻止,换上医院提供的无菌手术衣,和赵笙一起进了手术室。

    赵笙迷迷糊糊想,媳妇,你别哭,我只是弄错了杯子而已……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三三,我们走吧。”赵笙说。

    系统嗯了一声,将他的意识抽离。

    手术台旁边的参数心跳监护仪一声叮,起起伏伏的线变得平直,从纪楚时眼前闪过。

    手里握着的手渐渐冰凉,他眨了眨眼睛,听见医生道:“心脏停止,脑电波停止,确认死亡。”

    他听见耳边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猎杀全部能力者,获得半神传承。”

    ……

    对于赵笙来说,每一天都是一样的。

    在别人厌恶的目光中活着,像是死蛆一样,无用的挣扎和存活。

    听到放学铃声的时候,赵笙如同往常一样,收拾书本,准备回去给妈妈做饭。

    路上的时候他看到地上有一块硬币,大概是别人不小心丢下的。

    赵笙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手疾眼快捡了起来放在自己兜里。

    他做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面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他走了几步,听到耳边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像是老旧的机器在重新启动一样,赵笙顿了一下,怎么回事?

    兜里的硬币忽然发烫,他连忙把硬币掏出来,听到一个古老的声音道:“能力选中者,赵笙,身份确认。”

    赵笙呆在原地,能力者?身份确认?什么鬼东西?

    还没等他想清楚,脑海一阵剧痛,过了一会儿,赵笙看着硬币,目光亮得惊人,他笑出声,看着硬币在掌心融化,“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太好了!”

    能力者,他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他可以成为半神,成为凌驾于愚蠢的人类的存在。

    他幻想着自己的未来,没有注意周围。

    直到他听见有人唤他,“阿笙。”

    很温柔的语气,赵笙回头,看见一个男人。

    男人头发长到脚裸,身上的衣服破烂古旧,如果赵笙没有看到那个喉结,他会认为这是一个女生。

    “阿笙……”

    那个男人面带微笑朝他走来,声音温柔极了,“我们去国外,领结婚证……”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看着赵笙,目光渐渐空洞,泛着幽冷的光芒,“你不是阿笙……”

    赵笙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这个男人的眼神太恐怖,他甚至连呼吸都快要窒息。

    男人的目光开始涣散,“你不是阿笙……那阿笙是谁……”

    他低头思考着,赵笙动也不能动,他眼珠子转了一圈看着周围,这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空间。

    是纯粹死寂的白色。

    赵笙不知道男人思考了有多久,这片空间好像永远是这样的颜色,惨白得令人绝望。

    “啊……我想起来……”赵笙在这片空间呆得快要崩溃的时候,一直如同雕像一样的男人终于开口了,“阿笙叫秦司……秦司。”

    他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像刚开始唤他一样温柔,空洞的目光中有了神采。

    赵笙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他转身拼命的奔跑,想跑出这片空间。

    男人说话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荡,“司司的任务……哦……毁掉纪楚时。”

    “纪楚时……纪楚时是我……”

    男人疯疯癫癫的说着赵笙听不懂的话,赵笙发现自己怎么也逃不开的空间

    开始有了裂痕,赵笙一喜,待裂缝扩大之后,连忙跑了出去。

    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一阵狂风卷过,赵笙看到那片空间化为灰烬。

    他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跑回家。

    忽然身子一软,最后的一眼,是世界化成代码,灰飞烟灭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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