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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樱脸色恢复了红润,垂下眸子, 故作不懂喜婆眼里的深意,耳根却烫得厉害,小声让谭慎衍出门,留下来,传到前边, 往后她是没脸见人了。

    谭慎衍微微一滞, 见红晕爬上她耳根,光洁的额头在光衬下蒙上了淡淡的暖色,谭慎衍心口一软,理了理胸前的衣襟,看着宁樱发髻上镶嵌红宝石的步摇,轻声道,“成,让金桂服侍你洗漱,头饰重, 别累着了。”

    宁樱抬眉扫了眼谭慎衍,低低点了点头, 喜婆见二人欲语还休, 依依不舍,面上笑得愈欢喜,她是京城生有名的喜婆,好些达官贵人的小姐少爷都会请她,但还是头回见着这么有趣的夫妻,天边还透着青灰色的光呢,新郎就等不及入洞房了,心情急切的写在脸上,着实有趣,而且,外人多说谭侍郎冷清寡淡,不苟言笑,她瞧着大不相同,再清冷的人,在喜欢之人面前多少会露出柔意来,谭侍郎也不例外。

    这时候,薛墨的声音大了,“我说新郎官,你再不出来,待会几位皇子过来,保不准就开始闹洞房了。”

    谭慎衍挑了挑眉,笑意不明的走了出去,喜婆送谭慎衍出门,她刚走到门边,就听走廊上传来一阵哀嚎,一身藏蓝色圆领镶金边长袍的薛世子被谭慎衍反手拽着往外边走,门口的丫鬟捂着嘴偷笑,声音渐渐远去,走廊上观望的丫鬟笑声愈发肆意。

    片刻的功夫,哀嚎改为求饶,声音传到宁樱耳朵里,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薛墨不喜与人相处,在外人跟前一副冷漠不易靠近,在谭慎衍跟前却谄媚得有些过分了,就像小弟弟围着哥哥要糖吃的模样。

    敛下思绪,重新打量起屋内的摆设,她坐的是紫檀吉祥如意雕花拔步床,右侧安置张鹤红色紫颤木梳妆台,圆形铜镜镶了圈雕花镂空的红木,台面上边摆放着几个长形盒子,温馨雅致,和窗下的书桌,衣柜,正屋中央的圆木桌,一瞧就知是成套的,便是珠帘前红木双面绣大插屏,皆和屋内的摆设相得益彰,像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金桂进屋,眨眼也被屋内的简单给惊住了,想起外边下人说的,她又笑了起来,看宁樱面露疑惑,上前服侍宁樱卸下头上的头饰,缓缓解释道,“奴婢听院子里的下人说,这屋内所有的家具都是侯夫人的陪嫁,世子有心,前些日子吩咐人把屋内的家具全换了。”

    关于侯夫人的事儿,早些年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金桂和宁樱提及过,此时没有多说,不过从家具也能看出侯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可惜红颜薄命。

    宁樱恍然大悟,难怪和上辈子差别如此大,取下头上的凤冠,只觉得整个身子一轻,金桂指着右侧红色鸳鸯戏水图案的帘子道,“世子爷吩咐下人备了水,小姐先洗漱番。”

    前边喝酒,谭慎衍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金桂扶着宁樱起身,找了为宁樱准备的大红色寝衣,随口说起青湖院的下人来,“世子爷不喜欢丫鬟伺候,青湖院的多是小厮和婆子,院子里的丫鬟都是这两日因着世子爷成亲才过来帮忙的。”

    谭慎衍洁身自好,对自家小姐来说是好事儿,金桂心里为宁樱高兴,想到前不久老夫人想膈应宁樱有意送四个丫鬟给宁樱,结果被谭慎衍处置的事儿,金桂更是乐不可支,手伸进浴桶试了试水温,“小姐,可以了。”

    水里放了梅花瓣,宁樱泡了会儿,身子放松,困意袭上心头,迷迷糊糊差点睡了过去,若不是金桂守着,她约莫真睡着了,浴桶的水有些凉了,宁樱穿好衣衫,回到内室,红烛衬得屋子暖暖的,床上撒了好些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宁樱懒洋洋的,脑子有些迷糊,倒没了方才的局促,和金桂道,“你去外边守着吧。”

    金桂是她的陪嫁,新婚之日在屋里守着不好,谭慎衍身边没有丫鬟,理应是谭家的丫鬟服侍她才对。

    金桂福了福身,缓缓退了出去。

    人一走,屋里空了下来,宁樱转身瞅了眼足能睡下四人的大床,眯了眯眼,眼神迷离,起初还能撑着,到后边,身子往后一靠,顾不得身下的花生膈着肌肤不舒服,脱了鞋,挪到了床里侧,她实在太困了,想着金桂守在外边,谭慎衍回来,金桂会出声行礼,她警醒些,他回来再起身。

    抱着这个想法,拉开边上大红色牡丹锦被,重重的闭上了眼。

    睡得香,有人拉着她坐起身她也没多大的感觉,对方不死心,竟捏她的鼻子,宁樱皱了皱,被迫的睁开眼了,惺忪间,入眼的是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剑眉入鬓,鼻若悬胆,如朗星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有一刻的恍惚,蹙着眉头,无言。

    谭慎衍失笑,若不是晚上还有正事做,他万万不忍心叫醒她,手托着她后背,替她拂去寝衣上沾的少许瓜子,低声道,“昨晚没睡好?”

    宁樱摇头,声音还带着一丝茫然,如实道,“三晚没睡觉了。”

    谭慎衍捡瓜子的手一顿,忽然笑道,“是吗?我也是。”前些日子他是忙,韩家背后牵扯到好些人,他得理清楚其中的关系,水至清则无鱼,他不可能将所有人连根拔起,朝堂乌烟瘴气不说,空出来的官职被人趁虚而入反而是坏事,故而因为韩家入狱的官员不多,随后想着两人成亲,他得偿所愿,给高兴的睡不着了,昨晚在老侯爷屋里守了一夜,薛太医说老侯爷没有一个月可活,他知道,这次薛太医不是无的放矢,老侯爷时日无多,能撑到现在,不过是想看他成家立业,老侯爷才走得安心罢了。

    “是吗?前边的客人散了?”屋内灯火通明,倒是不知外边什么时辰了,她揉了揉额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脑子渐渐恢复了清明,谭慎衍身上穿的是和她同花色的寝衣,发髻上的玉冠取了,应该是洗漱过了,床上的枣和花生全赶到了床尾,宁樱身子一倒,脸朝着里侧,面红耳赤道,“睡了吧。”

    她太累了,接下来的事儿怕没什么精神,拉着被子,往里挪了挪,那一关终究是要来的,早做早了事,念及此,她又转过身,却听他道,“别动。”

    谭慎衍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的红印上,皱了皱眉,手牵着她寝衣往里一看,后背密密麻麻的红印子,想来是方才睡觉被膈着留下的,他站起身,转身走向衣柜边的小抽屉,宁樱不解,定定的凝视着他,见他拿着个药瓶折身回来,她的脸更是红成了柿子,不怪她想岔了,谭慎衍在床笫间能磨得人欲生欲死,她身子承受不住,谭慎衍私底下拿了药膏给金桂交给自己,两人还没成事,谭慎衍便将东西拿出来,宁樱扭捏的缩了缩身子。

    谭慎衍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瓷瓶,面色红了白,白了红,极为精彩,想起什么,他勾唇笑道,“你后背起了红印,我给你上点药。”算是解释他为何拿瓷瓶,宁樱更是胀得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红了,瞪了谭慎衍一眼,抬着声儿道,“又不疼,待会就好了。”

    别开脸,极力想散去脸上的潮红。

    谭慎衍低低笑了起来,脱了鞋子爬上床,拉着宁樱坐起身,让其背朝着他,谭慎衍手勾了药膏,放下瓷瓶,双手搓了搓,随即掀起宁樱的衣衫,双手贴了上去,听宁樱难受的嘤咛了声,他笑道,“知道疼了吧,你皮肤嫩,这会不上药,明早起了就淤青了。”

    说着话,手掌从上到下揉捏宁樱的后背,宁樱身材匀称,腰肢纤细,看似没肉,入手的手感却极好,从上往下涂抹了遍,谭慎衍又勾了药膏,这次是从下往上,阴凉的感觉从后背蔓延至四肢百骸,宁樱不舒服的动了动,他手掌粗糙,掌心老茧刮着肌肤甚是不舒服,尤其,他伸出腿圈着自己,她感觉他的胸膛贴着自己后背,药膏是凉的,他的胸膛是热的,冷热交织,她左右扭了扭身子,“好了吗?”

    谭慎衍最初心无旁骛,这会儿听着宁樱如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却有些心猿意马,手沿着她的腰肢往上,涂抹药膏的位子偏离了后背,惊觉宁樱身子一颤,他双手滑到她胸前,立即握住了两处丰盈,双手包裹她的柔软,丰盈得他握不住,呼吸紧了紧,手沿着她玲珑的曲线转了圈,竟觉得口干舌燥,所有的燥热凝聚于小腹,他双腿一勾,让她靠自己更近了些,凑上前沙哑的喊了声,“樱娘。”

    “恩?”宁樱挺直了脊背,脸色发烫,烫得能冒出烟来,她知晓今晚两人是要行房的,心里倒不是抗拒,只是,抹不开面子,垂下眼睑,大红色衣襟被推起了褶皱,她羞赧的扶着他的手,无所适从。

    谭慎衍如何敏锐,怎会不懂的她的意思,她没反对,便意味着默认了,洞房花烛,他怎会可能放过她,双手紧了紧,翻过宁樱的身子,欺上她的红唇,目光深不见底,“樱娘。”

    宁樱最初是想早点睡觉,听着他声儿不对,心乱如麻,第一夜会疼,她心里不是不怕的,反应过来,有些后悔了,但谭慎衍好似有意不肯放过她,两人双唇分开,她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微眯着眼,不适应屋内红烛的亮光,又往里挪了挪,抬眉望着头顶的男子,谭慎衍生得好看,皮肤不如京中男子保养的白,却也不似武将风吹日晒的黑,刚刚好。

    谭慎衍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下她的衣衫,为了方便行房,沐浴时,金桂没给她挑内衫,屋内的烛火通明,她白皙的肌肤泛着旖旎的红光,她想,索性一座二不休,闭上眼,一副英勇就义的口吻道,“快些吧。”

    谭慎衍闷声一笑,一辈子就一回,他可不会草草了事,唇滑至她莹润白皙的胸口,轻轻咬了一口,宁樱浑身一麻,声音软绵绵的道,“谭......”语声未落,他陡然含住了那枚粉樱,齿贝轻轻刮着,宁樱气血上涌,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樱娘,叫我相公。”

    宁樱此时哪有心气拒绝,只想谭慎衍放过她,便依着他的意思喊了声相公,声音柔弱无骨,谭慎衍听得身子一直,目光幽幽的凝视着宁樱精致的眉眼,手沿着她紧致的曲线缓缓往下,不一会儿,便感受到手心一片湿润,他眸色一沉,褪去身上的衣衫,磨蹭番,迟疑的往里。

    屋内的光影渐渐变得模糊,猛地刺痛让她喊出了声,谭慎衍放松了力道,双手狠狠掐着她腰肢,低头吻宁樱的唇,“别怕,第一回总是疼的,我尽量轻些。”

    他忍得辛苦,额头隐隐起了汗珠,但宁樱挣扎的厉害,双手拽着两侧的枕头,“不来了,圆帕染红了就好。”

    新婚之夜,圆帕是检查女子成婚前乃清白之身的象征,她逃不过,如今既能应付过去,她自然不愿意再吃苦。

    谭慎衍眸色一暗,缓缓退出身来,宁樱身子一松,谁知,还未分离,他再次沉身,这一次,他没有疼惜,沉根没入,激得宁樱身子一缩,眼角起了泪花,水光潋滟的眸子恶狠狠瞪着谭慎衍,抬脚踢了踢,谭慎衍不为所动,牢牢固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逃离了去,“待会就好了。”

    他知道她怕疼,他已忍了两年,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欺负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而且,她这会儿说的话是做不得数的,怜惜她是第一次,他再放纵也得忍着力道。

    宁樱身子不住战栗着,起初是疼,后来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边了,她不受控制的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呜咽出声,红烛账内,尽是她的呜咽声,渐渐,心头蔓延起一股快意,她双腿绷得直直的,伸出手,攀上了谭慎衍手臂,嘤嘤大叫起来。

    谭慎衍目光愈发深沉,风驰电掣的撞击中,他小腹下一热,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在她的喊叫中,身子一沉,任由“大雨”倾盆而下......

    大门外,金桂头低得贴着胸了,饶是经历过人事的闻妈妈也被屋内宁樱的喊声弄得红了脸,最初,那声音夹杂着痛苦和怒意,慢慢,声音如泣如诉,委婉欢愉,伴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叫人脸红心跳。

    屋内的动静没了,闻妈妈松了口大气,但看金桂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沿着走廊走了十来步,吩咐里边的人备水,闻妈妈看在眼里,心下赞许,金桂性子不是歪的,换做有心思的丫鬟,此时怕还沉浸在屋内的风花雪月中呢,金桂听着声儿能及时转头吩咐下人,心思是个通透的,闻妈妈想,往后,对金桂提防可以挪到其他丫鬟身上去了。

    金桂折身回来,谁知屋里又传来了动静,金桂蹙了蹙眉,瞅着天色,望着闻妈妈,询问她的意思。

    闻妈妈也无措了瞬,宁樱今年才十五,哪承受得住两回恩爱,可主仆有别,这会谭慎衍正在兴头上,她们当奴才的哪敢阻止他,何况还是这种羞人的事儿?想了想,闻妈妈朝金桂摇了摇头,后悔忘记和宁樱说了,明日新妇要给公婆敬茶,起晚了,会惹来闲话,且今晚的事儿传出去,还以为宁樱是个轻浮放荡的,对宁樱的名声不好。

    两人只得继续守着,待屋内的声音停下,闻妈妈担心谭慎衍不懂节制继续缠着宁樱,抬手敲了敲门,“世子爷,可要备水?”

    “恩。”声音淡淡的,还残着余韵中沙哑,闻妈妈老脸一红,急忙朝金桂摆手。

    宁樱实在太困了,任由人搓圆又捏,浑然不觉,眼圈下是浓浓的黑色,谭慎衍屏退了下人,抱着宁樱去罩房洗漱,回来时,床榻上的被子褥子被换得干净整洁,他这才拥着宁樱入睡,脸上露着餍足的笑。

    天明宁樱不见醒,闻妈妈摇头,只得硬着头皮敲门,里边传来谭慎衍的回话,闻妈妈急忙让金桂银桂进屋服侍宁樱洗漱梳妆。

    宁樱睡得不好,加之昨晚谭慎衍缠了两回,浑身使不上力气,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金桂折腾,谭慎衍去罩房换洗,出来时一身清爽,倒是不见疲态,宁樱微眯着眼,扫了谭慎衍两眼,一身大红色缠枝牡丹直缀,身子笔挺,英姿勃勃,宁樱又瞅了眼铜镜里的自己,面色泛白,眼角黑青,和谭慎衍形成鲜明的对比。

    谭慎衍见宁樱撅着嘴,如扇的睫毛子在白皙的脸上投注下一圈暗影,衬得脸色愈发不好,昨晚是他没忍住,朝宁樱道,“给父亲和继母敬茶我们就回来,到时候你再接着睡。”

    他完全能把敬茶推迟到明天,但为了宁樱的名声,只能如此,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宁樱,但不得不顾忌黄氏的想法,宁樱在侯府过得好,黄氏放心,宁樱心里的担忧才少些。

    宁樱没有点头,不满的哼了声,走路时,双腿忍不住打颤,走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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