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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带着十几个男女百姓来到桐梓,住进县城,经细作指引找到要嫁姑娘的那家张姓绅粮。
刘芳鲜衣华服,派个丫鬟敲门而进。
刘芳:“我是绥阳管家的,想拜访你家当家的谈一笔生意。”
刘芳一行被请进堂屋,张家他们老俩口在堂屋见他们主仆。
刘芳再次自报家门,张老头说道:
“绥阳管家是大绅粮,这一带谁人都知道,只是平常素无往来,我们除了几百亩田,别无其它物产,不知管夫人想和我们谈什么生意?”
刘芳:“一庄特别的生意。听说大叔大婶有喜事要操办,我们想揽这笔生意,不知张大叔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张大叔:“哎,家门不幸,娄山关总兵不知听哪个说的,说我幺女有天姿国色,硬要强取为妻,聘礼已送来了,再过五天便要来抬人。”
刘芳:“本来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人之常情,张大叔怎么高兴不起来?”
张大叔:“我怎么高兴得起来?他麻某人是吴世璠的总兵,又不是大清的总兵,那个吴世璠明摆着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的,是干着反抗朝廷的事,将来大清重兵一剿,迟早都要掉脑壳。嫁给他,不是把我幺女往火坑里推嘛。”
刘芳:“那是的,对吴世璠的人,人们避之尤恐不急,谁还愿给他们那种人结亲?现在大叔准备怎么办呢?”
张大叔:“他有兵有权我惹不起,没有办法呀。”
刘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张大叔:“躲?我敢躲,他说如果躲了就把我的房子烧了。没有房子我去歇岩洞吗?”
刘芳:“我到有个办法。可以永远解决你的问题,不知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老俩口连忙说。
刘芳:“娄山关那个麻总兵,跟我还有些亲戚关系。是我娘家的远房表弟,我去跟他说。人家张家就这么个女儿,嫁给你走了,谁来给他养老送终?人家是要拿来招上门女婿的,你愿不当总兵当上门女婿吗?他肯定不愿意。我就说,你不就是想结个媳妇嘛,这个好办,包在表姐身上,过两天表姐挑个漂亮的丫鬟给你送来。你就准备拜堂成亲吧!”
张大叔:“办法倒是个好办法,那太麻烦管夫人了。”
刘芳:“问题是我进不了关,这只有张大叔有办法。”
张大叔:“什么办法?”
刘芳:“你告诉他,准备头天派喜筵班子进关,准备第二天的酒席,我到后,晚上给他办两桌请他,让他酒足饭饱高兴时,就谈换姑娘的事,门外我那个丫头怎么样?”
张大叔:“绝不比我女儿差。”
刘芳:“让他看了人。他就不会找你麻烦了,你说是不是?”
张大叔、张大婶:“是的。”
刘芳:“关键是你们要配合我,不要让他看出破腚来。”
张大叔:“一定配合好,一定配合好!”
刘芳:“张大叔给我表弟麻总兵写封信,告诉他,头天下午你派喜筵的班子进关,准备婚宴的酒席,请他放行。你们这儿有专办红白喜事的班子没有?”
张大叔:“有,隔二里的小镇上就有一家。老板姓马。找他就行。”
张大叔很快把给麻总兵的信写好,盖了私印。装进信封里,再写好“娄山关麻总兵亲启”,递给了刘芳。一切顺利。麻总兵完全同意,心想,这老头终于想通了,等着洞房花烛,抱美娇娘睡觉了。
刘芳立即以张家表亲的身份去订了喜筵班子,表示他有些人帮他们抬东西、打杂。他只要把席办好就行。
接着刘芳派他的两名亲兵带着他的亲笔信,赶往娄山关北一个秘密山洞的谭远隐兵之处,约定了联系信号。
第三天下午,刘芳打扮得土里土气又花枝招展,带着一大队喜筵班子,挑着酒,担着肉,揹着菜,抬着桌子,扛着板凳进关了。
见到喜气洋洋的麻总兵,刘芳道:
“总兵大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是姑娘的九表嫂,我姨爹怕喜筵办得不如意,特叫我来监督,总兵大人放心,我一定办得热热闹闹,汪汪实实,让兄弟们吃得个高高兴兴,一醉方休。我姨爹特别要我今天晚上办两桌先犒赏总兵姑爷和你的军官兄弟,让大家吃个酒足饭饱。明天客多,席多,不可能像今晚做得这么好。你看我光顾说话,我去厨房看看,回头见。”
军官们吃饭的地方在北关门附近,士兵们吃饭的地方在南关门附近,住宿也是这样。
厨房炒得香喷喷的,很快三桌丰盛的酒宴摆上了桌子,军官们很快来到吃饭的地方坐好了。刘芳下令每桌上一罈酒,告诉他们是新郎倌麻总兵赏的,席上猛吃猛喝起来,关楼上也猛喝起来,办喜筵的也在厨房吃了起来,半个时辰后,无论军官,或关楼上的士兵都倒地呼呼大睡,等在关楼上的人立即点燃火把,在关楼上对北面绕了三圈。只见一队人马,迅速冲了进来,这时关门已大开。大队人马无声无息的进到关内,关起北关门,按分工,有的去捆军官,有的上关楼捆值守的士兵,接着派兵包围了士兵的营房,只等拿下南关门,南关门也很快被占领,军士才冲进吴兵睡觉的地方,拿走兵器架上的兵器,然后,点燃灯盏令士兵起床穿衣,收缴了裤带,各自蹲在自己的床上。接着便集中在几个大房间里,封存了库房。
天亮了,刘芳和谭远带着亲兵们查看了库房,发现有存粮两千石,制钱一千贯。银子三千两,金锭二十锭,吴军制服三千套,士兵盔甲五百副。在麻总兵屋。搜出一副精铜锁子甲,刘芳让未穿盔甲的谭远穿上,正合适,刘芳说:
“谭将军,归你了,战将岂能无盔甲。”
谭远:“谢军师。”
谭远翻到书架顶上一函书一看,大呼:
“刘军师,这是令先祖刘伯温军师的《百战奇略》,归你了!说递给了刘芳!
刘芳说道:“我一直在寻这本书。都说失传了,竟然这里得到,谢谢你。侍卫!”
侍卫:“到!”
刘芳:“把书架上的书籍全给我包上带走。”
谭远:“军师,这里还有两部大书,书名好像是篆字写的,我认不到。”
刘芳一看,一部是贵州通志,一部是云南通志,说道:
“太好了,对云贵的情况。我有书可查了!看来这位麻总兵还不能说他是赳赳武夫呢!谭将军,我倒想见一见这位麻总兵,你派侍卫将他押来,我在这里等他。”
一会谭远的侍卫将麻总兵带来了,谭远说道:
“这是我们的军师大人,她有话问你。”
刘芳:“今朝被擒,有什么想法?”
麻总兵:“自己智计不行,愿赌服输,没得想法。”
刘芳:“错了。你的问题岂是智计问题。根本就是不识时务,人家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呢,投靠叛逆,为吴氏祖孙效忠。这值吗?”
麻总兵:“成王败寇,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我贪念富贵,误上贼船,今朝被擒,有死而已。”
刘芳:“谁都贪念功名富贵,但总得看是谁家的,想吴三桂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他降清并非认为真龙天子出世,而是冲天一怒为红颜,他率师灭明,杀永历帝。但又反清,为一己之私利,不惜生灵涂炭,城邑丘墟,将中华大地推入战争的火海,试问,你追随他又是什么目的呢?不仅没达到你的目的,反而身败名裂,真为你不值啊!”
麻总兵:“事已至此,我已成阶下之囚,你的手下败将,等着我的不是功名富贵而是项上一刀,如此而已,还有什么值与不值啊!”
刘芳:“事情没有严重到那一步,我也丝毫没有杀你的念头,为什么要杀你呢!我浏览了你的藏书,你并不是赳赳武夫,你只是走错了一步,跟错了人。走错了,走过来就是,跟错了,换个人就是,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当今圣上是历史上少有的君主,有雄才大略,汉唐盛世一定会再现于今朝,耿精忠,尚可喜的败亡就是证明。吴世璠的最后败亡亦是必然。为什么不能改弦更章,归顺大清,干出一番事业呢?”
麻总兵:“我还有机会吗?”
刘芳:“大清的门永远向你大开着,迷途知返,浪子回头是常有的事,你的前程仍然是光明的,你今年多大了?”
麻总兵:“回军师的话,二十三岁。”
刘芳:“你二十三岁就做到总兵,足见你是很有才能的人,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到为国家干功立业上来呢?”
麻总兵:“军师大人的劝解,让我如梦初醒,我愿归顺大清,追随军师左右,建功立业,为消灭吴氏政权效力。”
刘芳:“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谭将军,快与麻总兵松绑,先带麻总兵去吃饭,然后再带他回来,我还有事情问他。”
这时刘芳迅速给刘大人写了封信,详细谈了智取娄山关的经过和收降麻总兵的事。叫一亲兵速送往重庆,亲兵策马而去。
麻总兵吃完饭回来,说道:
“谢军师。”
刘芳:“你已为我的部将,吃饭很正常,不用谢。你现在当然不是总兵了,你叫什么名字?”
麻总兵:“回军师的话,我不姓麻,我与军师同姓,亦姓刘,字孟凯,因为曾出过一次天花,脸上当时满是疮,故同僚叫我麻总兵,我也不介意,大家喊惯了,反而不提我的姓名了。我想,反正我脸上没有麻子,也不忌讳人家怎么喊了。”
刘芳:“孟凯,你的年龄与我的儿子的年龄差不多。所以就直呼你孟凯了。你了解省城贵阳吗?吴世璠的势力还盘踞在那里。”
刘孟凯:“吴世璠很重视贵阳,他经常驻在贵阳,所以在贵阳屯兵三千,他知道贵阳失守。昆明东面便无屏障了。目前驻贵阳的是他们吴氏家族的人,叫吴应豹,是吴世璠的长辈。但此人,实为草包一个,既不能文又不能武。因为娄山关有我挡作,东面湖广大片地都是吴氏军队控制,他在那里做太平官。要拿下贵阳并不难。”
刘芳:“你详细谈谈为什么不难?”
刘孟凯:“他的前任贵阳总兵驻守贵阳时,当时我作为副将也在那里,曾秘密挖过一个密道直通郊外。密道在贵阳的进口便在总兵衙门后花园的一颗空树干下。由于吴应豹仗着是吴家至亲,盛气凌人,所以前任总兵走的时候并未告诉吴应豹这条密道,我前不久去贵阳公干,有意识转到后花园去看了看,密道出口完好地立在那里,周围长满杂草,足见未被发现,如果……”
刘芳制止了刘孟凯继续说下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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