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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乔已经执着到如此的地步,雁瑜终于不再多言了。
从先前的种种她便知道柳初年对南乔而言是特别的人,却也没想到她对南乔而言居然这么重要。但南乔的性格她也是知道的,而且如今事态紧急,她便不再与南乔争执。
虽不知道为何南乔如此笃定能够通过仁佳找到晋国凤君,但她还是选择了信任南乔。
雁瑜离开之后,南乔抬手撑着额头,努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
从秋猎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天,她却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何谓“度日如年”。她以为自己忍着没有去见柳初年的那几个月已经成熟了很多,可这几天她却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成长的太慢了,连自己想要的人都留不住。
她整夜整夜得合不了眼,不是在安排人给安慧郡主上眼药,就是在费尽心思权衡朝臣,掌握着合适的时机放出仁佳长公主。
就算偶尔能打个盹,梦中都是柳初年——小时候被凤君逼着学阴谋诡计的柳初年,初见时惊鸿一瞥见之不忘的柳初年,以及冷冷地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不来救自己的柳初年……
南乔无数次惊醒,都害怕一切都已经晚了,害怕凤钺已经带着柳初年离开了南梁,她就算穷尽所有都无法挽回。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南乔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对柳初年有着如此深沉的感情,但她已无暇细想,她只知道自己就算拼尽所有力气也要抓住柳初年。
这些天,她先是千方百计劝妥了梁帝,终于接过了一部分权利。
在牢中威逼过仁佳之后她又派人去蛊惑了安慧郡主,以安慧郡主的脾气必定对晋国凤君恨入骨髓。她又把握着分寸让人与仁佳那一派朝臣抗衡,最终做出一副无力回天的模样放出了仁佳,禁足了自己。
以仁佳眦睚必报的脾气,见到自己这副惨淡的模样,再加上一向宠爱的女儿在她耳边撺掇,她必定会想方设法与凤钺联系的。
南乔也知道她这是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了这上面,仿佛一个亡命的赌徒,将自己的身家全部压在了赌桌之上。
她不敢去想如果赌输了会如何,亦不敢去想那结果她是否承担得起,她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事情安排得再妥当一些,让自己的赢面更大一些。
静槐站在大殿的门口,有些担心地看着南乔。
南乔的神情十分淡然,看起来无可挑剔,但她却捧着茶盏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暴漏了她无措地内心。
仿佛注意到静槐的视线一般,南乔缓缓地转过头去看着她:“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早生些年呢?”
“帝姬……”静槐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得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本就无能为力,您不必过于执念。”
南乔低头看着茶盏中的漂浮着的碧螺春茶叶,低声道:“这些天我总是忍不住想,若我能早生些年便好了,若能与她一般,也不至于她用自己做威胁让人放我走。若能再早生几年,说不准还能赶上她年幼的时候,也不至于让她受那么多的苦。”
她话中透着显而易见的难过,让人听了有些压抑。
静槐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也没想到当初香雪桥上惊鸿一瞥,竟能发展到今日这种境地。
“若您早生些年,只怕还遇不上柳姑娘呢。”静槐勉强一笑,安慰她,“很多事情原本人力所能更改,能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去经营好以后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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