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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本名,念及父母及杨家,心中难免又是一阵惆怅。
却说冷凌秋听师伯说自己周身大穴被锁,也不懊恼,他知自己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只是现下不能修习高深内功,却是一憾。便对师父询问道:“却不知弟子何时能全开周身大穴?”聂游尘道:“这可说不好,武学一途,靠的是天资勤奋,勤能补拙这是其一,但若练到一定境界,便须悟性了,照你资质和目前身体而观,若每日勤耕不缀,五年便可再开十六处大穴,至于以后,少说十年,多则三十年便可将全身筋脉尽数打通。虽说期间比寻常人幸苦一些,但你有玄参奇效在体,一旦功成,日后再练习高深功法时,当能事半功倍,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最好诠释。只是我玄香一脉,注重医道,少有与人江湖斗狠,对武技一途,却只是防身之用居多,你平日练习之余,多向师兄师姐询些行医之道罢!”
冷凌秋听师父说罢,忙道:“弟子祖父也算半个医者,现下回归家学,正是求之不得的大机缘,岂能荒废家学,这些请师父师伯放心,凌秋定会刻苦研习。”沈啸风见冷凌秋勤恳好学,心中暗自点头,道:“今日叫你来,便是为此。”
说着从袖中抽出二张素签,道:“本门注重医道,犹善针灸,所谓拯救之法,妙用者针耳!今日起便传你针法,此二页素签上的内容是本门师祖窦太师一生心血所著,一曰《通玄指要赋》一曰《标幽赋》,乃是用针行针之诀要,你且先背熟,再明其理,晓其义。如有不懂之处,便让你师兄为你讲解罢。此要诀若你能融会贯通,对你日后修习大有裨益,切记!”说完手指一弹,两页签纸便平稳落入冷凌秋手中。
冷凌秋听师伯说的慎重,忙双手捧着,见那素签薄如蝉翼,生怕一不小心给撕破了,小心翼翼的对角叠好揣入怀中,见师父点头示意,又抬手一揖道:“弟子多谢师父师伯厚爱,每日多多研习,定不负厚望!”说完又是一礼,慢慢转身退了出去。
聂游尘见冷凌秋走远,回身对沈啸风笑道:“师兄,你看此子怎样?我那十年功力可有白耗?”沈啸风沉吟一声:“此子秉性醇厚,忠义两全自不必说,从他守护杨家便不难看出,只是庙堂纵横,岂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以自身性命守护杨府,也不过能暂拖一时而已,咱们江湖中人,却也不需多生事端。不过此事已了,只盼他早日释然。”
说完微微一叹,又道:“此子器宇不凡,有龙驹凤雏之姿,日后纵横江湖,前途自不可限量,只是...只是...”聂游尘听他话语犹疑未决,不由面有不耐,道:“师兄今日怎了?说话吞吞吐吐,怎地如此不爽快?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性子。”
沈啸风听师弟催促,又接着道:“平日里听门下人说,此子自入谷以来,少有嬉耍,每日里如不是练功习武,便在普济阁翻阅典籍,他以前乃是伴读,读书习字许是习惯,但整日如此,也太用功了些。”
聂游尘哈哈一笑,道:“我道师兄所谓何事,原是为此,自古有先生训斥弟子怠惰因循,偎慵堕懒,那有师父责备弟子朝乾夕惕,好学不倦的道理?此话要是让我家那玲儿丫头听去,还不整日里找那些师兄妹嬉耍,影子儿都看不着了。”沈啸风听得师弟笑话,也不反驳,道:“但愿是我多虑了,我只是觉的此子眉锁愁云,性格有些太执拗忧郁了。”
冷凌秋回到东厢院,从怀中摸出素签,只见上面满是蝇头小楷,其中一页‘标幽赋’三个字位列正中,下面便是正文,开篇便是“拯救之法,妙用者针。察岁时于夫道,定形气于予心。春夏瘦而刺浅,秋冬肥而刺深。不穷经络阴阳,多逢刺禁;既论脏腑虚实,须向经寻。”
果然是一篇行针要诀,再往下读,“原夫起自中焦,水初下漏。太阴为始,至厥阴而方终;穴出云门,抵期门而最后。正经十二,别络走三百余支;正侧仰伏,气血有六百余候。手足三阳,手走头而头走足;手足三阴,足走腹而胸走手。要识迎随,须明逆顺。”却又讲到全身经络走向。冷凌秋读到这里,想到自己全身大穴被锁,不由心有戚戚。但细想之下,却是心头一暖。
师父师伯明里教自己行针方法,暗里却希望自己早解经脉束缚。要知这行针第一件事,便是了解全身穴位及经络变换,如果自己精通脉理,今后练功开穴,岂不事半功倍。想到此处,心头烦闷一扫而去。只是这‘标幽赋’晦涩难懂之处颇多,日后大可细细研读,今日天气大好,难得的是心情尚佳,不如先出去走走,缓解下情绪罢。好久没吹笛了,再不练习,便要荒废了,念罢将素签放好,取下床头竹笛向院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