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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冷的小子呢,让他出来说话。他私通太湖贼寇,为其传信递话,今日便要将他捉拿归案。”
聂玲儿听他指名点姓,只怕今日不能善了,对楚怀云悄声道:“这便是那日追杀陆封,拦截冷师兄的人。”楚怀云一听,便已知大概,她不慌不忙道:“捉拿归案?这么说,你们是官府的人了?那可有腰牌、文书?可不能凭一句私通贼寇,便可肆意妄为。”
那高瘦之人听她一说,哼了一声,从腰间解下腰牌一亮,道:“在下乃东厂掌刑千户曹少吉,今日奉命捉拿太湖余党,若有知情不报,故意隐匿者,罪当连坐。”说完收起腰牌,又道:“几位姑娘要是知其下落,最好说出来,我问他句话便是,如若不然,便只好请几位跟我回衙门一趟,到时免不得会受些皮肉之苦,几位可想清楚了。”他见三女年纪轻轻,故而连哄带胁,只需冷凌秋一出现,还怕他能飞了不成。
三女一听‘曹少吉’顿时心中哗然,这个名字对她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她们心中都回忆起那日在谷中‘凌云亭’,冷凌秋向他们讲述过去的往事来,虽说只讲过一次,但也足以记住这个给小师弟带来苦难的名字。只是造化弄人,五年前追捕杨僮,逼其跳崖的正是此人,没想到今日冷凌秋初入江湖,改名换姓,这第一个找他晦气的偏偏又是此人。
三女互看一眼,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熟悉非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然洞悉对方心中所想,那便是,绝不能说出冷师弟行踪。即便是曹少吉并不知晓,冷凌秋便是昨日的杨僮,也不能说。
三人抱定注意,楚怀云便道:“你们要找之人,早已离开此地,至于去到何处,我们也不知晓。”那老者瞧向聂玲儿,轻蔑一笑道:“你难得也不知晓?他不是你师兄吗,我性子急,你再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聂玲儿道:“师兄又怎样,男女有别,自然有所隔阂,我又不能每天跟着他,谁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说完一顿,见那老者面色不善,又骂道“老怪物,你少在哪里装腔作势吓唬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她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日和冷凌秋一起逃走之时,颇显狼狈,心中已是耿耿于怀,今日正面相迎,倒也没输气势。
曹少吉见三女咬死不说,也动了真怒,道:“三位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等,不懂怜香惜玉了。”说完手掌一挥,那老者早已按捺不住,见曹少吉下令拿人,双掌一错,直奔聂玲儿而去。
林思雨隔聂玲儿最近,已然蓄势待发,正欲上前,便在这时,只听门外一声大喝“休得无礼”一道身影疾驰而来,那影子之中挟着一道白光闪电般扑向那老者。那老者见有人来袭,折身一转,反手一掌击出,卷起一道掌风,没入那影子之中。
岂料那影子毫不停歇,影中透出一把单刀‘唰’‘唰’‘唰’砍出三道白光,那老者见来人刀势凶猛,不敢硬接,双脚一顿,后退一步,岂料那人又是三刀劈出,刀锋凌冽,锐不可当,又把那老者逼退数步。待那老者退出林思雨一丈开外,那人才停手不攻。林思雨一看,原来此人正是昨日早上来看病的那位公子的随从。
那老者被人逼得险象环生,怒不可遏,大叫道:“背后偷袭,要脸不要?”那随从却不答话,只单刀抱胸,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他。这时只见那随从身后缓缓走出一人,双手倒背,轻轻说到:“倚大欺小,要脸不要?”说完转头对林思雨微微一笑道:“林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正是祁钰。
曹少吉一见祁钰,便要行礼,被祁钰一手挡住,斥道:“你东厂胡作非为,到处横生事端,我本不想插手,只是这三位姑娘乃是我好友,你要抓人,便干脆将我一块儿抓了罢。”曹少吉双手一拱歉然道:“属下不敢,属下奉厂公之命,捉拿太湖贼寇,不知.......”
他话还未完,便被祁钰打断,“厂公?哼,好大的架子,他王振为非作歹,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这次私巡,我只见太湖水寨周济民众,救灾济世,却不知你说的贼寇又是何人?此次太湖大水,王振老贼谎报灾情,我回去自会找他算账,你如还敢生事,我便将你拿了,一同查办。”
他直呼王振老贼,便是一点也没将他放在眼中。曹少吉侧眼一扫,只见屋外站着四名带刀护卫,紧握刀柄,神情肃穆。知今日之事已不可为,忙低眉顺眼道:“属下不敢,属下这便撤走。”他见风使舵极快,向那老者递个眼色,便转身而出,那老者心有不甘,他虽不认得祁钰,但见曹少吉这般作为,便知这人不是朝中显贵,便是背景极大,怒看那随从一眼,“哼”了一声,恨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