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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在部委工作,职位最低的都是正厅级。
严家阳盛阴衰,三代里九个孩子,全是男娃,严肃排行老七,上面六个兄长,或从军或从政,年龄不大,但在各自的岗位都混的风生水起,严家二代给力,三代又不乏后继之人,这样的人家,居然主动来交好夏家,态度还不是上位者的‘平易近人’和‘礼贤下士’,而是真正的‘谦逊有礼’‘敬贤礼士’,并且听那意思,是极希望家中小辈跟夏家交好的。
严晟诚为人是正直端方不假,但不代表他迂腐古板不知变通,都是权利场中混大的,太圆太方都混不长久,严家人为人处事外方内圆,细节中见圆滑,不过是比旁人底线更高些,为人更低调,处事更谨慎些罢了。
能让严家主动结交者,必有其过人之处。
这么一想,对于跟夏家交好的决心又重了几分。
借着喝茶的空隙观察了一下座位的排序,他坐的应该是副陪的位置,右手过去,依次是严肃的爷爷、周繇的爷爷、林渠的爷爷、越堃的爷爷、蔡大厨、顾老;左手依次过去是李老、南派宋家宋老(宋祁的爷爷)、赵家赵老(赵睿的爷爷)、韩家韩老(翰胤的爷爷),蒋家蒋老(蒋岳的爷爷),周家周老(周家两兄弟的爷爷),可以称得上是南北世家一桌聚了,在座的虽然不是顶级世家,但也都是有实权派的潜力股家族,实力不可小觑。
一干人虽有南北分坐、楚汉分界的嫌疑,但看得出彼此交谈都很融洽,气氛并不尴尬,因着炒菜还未上桌,都在吃桌上的冷盘,不知是人多还是菜少的缘故,他不过将将坐下,八道凉拼就空盘了六个,越老一筷子夹去最后一个去了骨头的鸭掌,一边吃,一边冲招呼了一上午客人,正准备喝口茶歇歇气的夏爷爷喊道,“老夏,这两桌人并一桌吃,菜也该上双份吧,再让后厨给装点卤菜冷盘上来吧,还有人没吃着呢?”
夏爷爷一口茶差点没被气喷出来,勉强将茶喝下后,没好气地说,“你筷子下慢点,别人就能吃着了,”
什么席面,冷盘都是袖珍盘子,一人一筷子尝个味就过,真没见吃冷盘吃的跟抢拔丝似的客人。
不过,主菜没上就光盘的席面也真是不好看,便让还没走远的夏沅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冷盘给端些上来。
“你支使沅儿干啥,她那小嫩胳膊嫩手的能干端菜的活,回头别给伤着了,让越谦跟沅儿一起去,”越老说。
“等等,让越谦去,有也没了,让琛子去吧,这是他的地盘,他也是半个主人,”顾老说。
“老顾,没你这样的哈,越谦还是你外孙呢,亲的,”
顾老不搭腔,外孙再亲,那也不姓顾,想撬他老顾家的媳妇儿,亲外孙也不行。
“好,”
顾元琛应了声,就拉着夏沅一起向后厨走去,“你爷爷叫你去的,又没叫我,”夏沅习惯性地跟他唱反调道。
顾元琛看了她一眼,“香猡小排你以后是不准备啃了?”
“……我就这么说说,咱两到哪不是夫唱妇随啊,”
夏沅拽紧他的大手,一脸馋相地向后厨看去。
顾元琛放缓步伐,“刚刚你说的是你爷爷?”
“什么你爷爷我爷爷,你听岔了,我说的是咱们爷爷,”
“……”
两人一个逗,一个捧地向后厨走去,其实也没多远,临时搭建的厨房,也就百来米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以武者的耳力,就是耳语也能听到,但以蔡锦纶和陆僧瓒后天中、后期的修为,居然听不到两人说什么?
也察觉不出两人外放内力隔音,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两孩子其中有一人或者两人都是先天修为,用的是真气隔音手段,二十岁的先天武者,这是要拍死他们这些前辈的节奏。
两人对视一番,忌惮之心越发重了,对夏家乃至顾家又存了几分讨好之意,“瞧这两孩子感情好的,真是让人羡慕,难怪顾老哥紧张,这么俊的孙媳妇,搁谁身上,谁都得护着,”
顾老哈哈大笑,一脸得意外加显摆地说,“可不是,我们老顾家还指着这孙媳妇优化基因呢?”
“沅儿才多大啊,是不是你家的还说不定呢?”越老哼哼道。
“敢说这话,你这是不想你孙子继续跟我孙子后面混的……”
越老赶紧讨好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家基因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能给别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
“不能,”顾老一口回绝,又恶狠狠地说,“再敢打我乖孙媳妇的主意,小心我给你老棍吃,”
听着二人你来我去的斗嘴,童国栋只觉得心燥,若不是顾家给他挖坑,他何至于跟孙女生分成这样,若是有机会……定让顾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低头呡了口茶水,悄悄问亲家道,“主位上的两位瞧着有些面善,不知……”是什么来路?
严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只道这些年童家因为后继无人,一直在走下坡路,却不知童家竟然‘落魄’至此,夏沅跟童君翰相认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还道他仗着儿子,沉得住气,却不想竟然是个睁眼瞎!
若是往常,他也不耐烦提点他,可一想到君翰到底姓童,童家无人,但运势在那,姻亲一场,也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作死下去,便低声回答道,“主宾是陆元陆少将的舅父蔡武尊,副宾是陆家家主,”
“……”
童国栋手一抖,险些没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他好歹也是混部队出身,古武五大家族还是听说的,若是以前,他肯定是要激动一番的,可一想到蔡家家主不过是后天武者,他儿子却是先天武者,便有了底气,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问,“他们怎么会来?”
严老的城府比他略深些,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大约有了什么依仗,心里有了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笑说,“他们自然是来观礼的,”
童国栋信他这话才怪呢?
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竟然发现许多生面孔,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甚至更小,心里便有了个猜测,呡了口茶水,试探性地问道,“这些小辈,都是为外门弟子选拔来的?”
严老笑笑,“资质据说比上批的要好多了,严肃和周繇的压力很大呢?”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童国栋一时有些小懵,半响压低声音问道,“严肃和周繇也要参加?”
“嗯,还要感谢君翰,才得了这么个名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