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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看着她手足无措。
大抵是薛凝自己也知道了身处的位置不合适，抬起头随手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率先疾步走出了早餐店。
洛川连忙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放到桌子上，然后匆匆跟了上去。
医院门口人群涌动，薛凝恍恍惚惚的走在人群里，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刺痛。身后传来洛川焦急的喊声，她没有停下脚步，却已经放缓了速度。
洛川跑到她面前，气息也有些喘了。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周围人太多了，他只好拉着薛凝的手走到了医院另一侧人流比较少的地方。
薛凝的眼眶还有些发红，她挣脱了洛川的手，侧过身看向道路一侧的绿化带：“我没事，你别担心，再多的委屈、痛苦我都承受过来了，现在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父亲受伤的事我没忘，他威胁我，逼迫我的事我也没忘，这几年我所承受的痛苦，我更不会忘。所以……你不用总是提醒我。”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也有些冷硬了，说到最后她自己反而控制不住身体有些发抖了。
洛川认识薛凝这么久，他知道这样的薛凝是真的生气了。
洛川看着薛凝面无表情的侧脸，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薛凝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不愿意去看洛川。她是有些生气了，但是她不怪洛川。因为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她和路北是真的不该再有任何牵扯。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根本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她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走，即使知道自己会粉身碎骨，她也没有回头路了。
“走吧，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去里面等吧。”薛凝深吸了一口气，对洛川说道。然后转身率先走向脑科那一栋大楼。
走了一截，她又发现自己实在不应该生洛川的气。这几年，在她最难熬的日子里，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洛川，他对她那么好，她又有什么理由生他的气。
一时间，满心的愧疚涌上心头，薛凝有些懊恼自己，随后便停下了脚步，顿在原地，等着身后的洛川。
洛川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薛凝身后，现在看她停住脚步，愣在了原地。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自责着，想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却不知不觉有些胆怯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道单薄的身影，洛川愈加的恼怒自己。因为听到了她说出那样的话，一瞬间嫉妒、不甘、无力……太多太多的情绪一瞬间淹没他的心。
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的说出了那些本不该说出口的话，明明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那些话会伤害到薛凝的人。可是在那一刻，他真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也许，就是因为太在乎了。
爱了十几年的女孩儿在自己面前，一次一次的伤心、痛苦，而他却无能无力。
有时候他甚至痛恨自己，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没有出国，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