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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的那个理学才子,都没给瞧一眼。”
“江林坡?”一直在专心吃饭的关何蓦地从碗中抬起头,“你认识他?”
金枝笑道:“他可是咱们书院第一聪明人,谁不认识啊?”
“他不是失踪了么?你可知他去了哪儿?”
“……不知道。”金枝想了想,摇头,“有人说是回乡了,也有人说是上京考试去了,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没个准话。”
关何眉头一皱,放下筷子:“他是几时失踪的?”
“……几时……好像是一年以前了吧。”
奚画挟了一筷子菜在碗中,瞥了眼金枝,又低声去问他:“你问这个作甚么?”
不料关何却未回答,只接着向金枝道:“我们书院现在这些人中,上年去参加秋试的人,有哪些?”
金枝偏头思索:“上年啊……含风和勇谋都去过,上一科就他俩考得最不好,所以才回来接着读书的。”
说完,又甚是困惑地看着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关何淡然地喝了口汤,“随便问问。”
饭后,趁着金枝去换食盒的当儿,奚画凑到他跟前小声道:
“作甚么关心起江林坡来了?”
关何颦眉看她:“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木归婉是在半年前死的,地窖中传来鬼叫声也是半年前,而江林坡又是在一年前失踪的。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点?”
“你觉得江林坡也是被人杀害的?”奚画抿唇,斟酌了半晌,“不过这么一想的确是很巧合……”
她伸手将去托腮,指尖不经意从他衣衫扫过,触感十分干燥,还带了几分暖意。奚画微微一怔,即刻摸上他衣摆。
“你……你的衣服,怎么都干了?”
关何笑了笑:“我说的不错罢?”
她甚是不解地扯过他胳膊,左右翻开,只见得他的手背隐隐渗出一点红斑来。
“诶?这是什么?”
“适才太冷,热过后就会有这痕迹。”关何轻轻抽回收,“过一阵子就消了。”
“哦?”奚画讷讷望着他,似乎是有所思,她口中喃喃沉吟。
“你说,当时归婉会不会是死后被人放在一个极寒冷的地方。”
她正色问道,“所以,仵作验尸才说她是卯时死的,其实她死的时间该是在傍晚进地窖的时候?”
关何眉头一展,朝她一颔首:“我们书院有冰窖么?”
“有的。”奚画站起身来,“就在厨房附近。”
*
离打钟还有一段时间,因大雨来得突然,周二婶急急忙忙回家收衣服去了,厨房只留下丁颜一人,倒也正好给他二人方便,开了那冰窖的门。
她把墙上的灯点上,朝手心呵气,对奚画道:“这下面冷得很,平时就放点果蔬和鲜肉。二婶说等到六七月热起来才打冰来用。”
关何目光往四下里转了一圈,不以为意地问道:“门的钥匙只你一人有?”
“我不管钥匙的,钥匙是二婶拿着。然后就是管事的张伯、院士、副院士各有一份。”
“这样啊……”奚画搓着手,在原地跺了跺脚,颤声道,“不过这地方,当真是冷得紧,还阴森森的……”
“夏日里头来就好了。”丁颜也是不住朝手上呵气,又是搓又是抖的,“那时候凉快着呢。”
前面关何走了没几步,忽然脚上一停,回过头来看她。
眼下四月天气,穿得也不算多,这会儿贸贸然进冰窖里头,难免她冷得发抖,再加上方才多多少少又淋了雨,衣裳尚未干完。
思及如此,他启唇轻声道:“你很冷么?”
“废话,这寒气逼人的,能不冷么。”奚画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却在四处打量,只想赶紧寻得什么有用的线索,早点离开的好。
尚捧着两手到唇边哈气,手腕却倏地被人拿手一扣,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身上忽觉一阵温暖。
关何轻轻将她手握在掌心,淡淡问:“还冷吗?”
自他手上莫名的涌来一股股热流,尽管身上确还冷着,奚画倒是如触电般将手抽回来。
“不不不……不冷了。”
关何颇为奇怪:“这么快?”
她咬咬牙,胡诌道:“我就没冷过。”
“……是吗?”对方半信半疑。
她悄悄搓着手,偏生嘴硬:“那当然了,我身子可好着呢。”
因想着快些出去,奚画没多少心思仔细察看,加之这冰窖并不如那地窖大,放眼一望,尽收眼底,哪里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圈逛下来,难免令人失望。
她在门口台阶上寻了个地方坐下,就看丁颜和关何二人仔细翻看,心里不禁佩服。
怎想,地上横着一张菜叶子,丁颜一不留神,一脚踩上去,砰的一下便撞到前面的墙上,这一声声音可不小。
奚画登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瞧她状况。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
将她手一拿开,这额上赫然起了一个大包。
丁颜叫苦不住:“哎哟,好疼,头都快晕了……”
“别找了,我还是先带你去上上药。”奚画扶着她起来,回头去看关何,“这地方怕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先走罢?”
“等等。”关何抬手在适才丁颜撞上那堵墙上摸了一阵,那是两墙凸出的一角,由于四周环境冰冷,连着这墙也是凉意透骨。
他忽而道:“这墙……好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