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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被弄断腿,心下不甘,别看他在边城混的不咋地,但他大哥在平西郡还有些名号,所以来平西郡找大哥替他报仇。
大哥一听弟弟被人把腿弄断了,无论怎么也得找出那个人,更何况弟弟说了,那家伙极有钱,打赏伙计都是一锭银子一锭银子的给,便带手下出来寻找,于是很幸运的找到许寒。
可是没想到街上会出这么多事,还有这么多人看热闹,看热闹这事吧,向来只见人多不见人少,谁碰上都跑不了。兴许是被他弟弟的好运气牵连,老大在热闹中倒霉的碰上官兵发飚,百姓轰乱,明哲保身的道理让他不得不急忙逃跑,哪还有心情搭理许寒。
人跑光了,整条街变得干净,除去几具尸体,还剩下丢钱袋的俩女子和那个倒霉的瘸子。
将官看看三人,吩咐士兵一声,回进府中。士兵得令,在街两头戒严,没理睬街中三人。
老大带人跑出街道,收拢手下点查人数,发现他弟弟被丢下,很郁闷的只身回来寻找。有士兵看守,他不敢带太多人。
士兵也算通情达理,低声道:“别出声,带了人快走。”
老大连连感谢,进去背起瘸子就走。剩下俩女子想走,可是钱袋还在死尸身上,顾恋着不肯离开。
这会儿工夫,许寒已经找到龙虎山修士的住处。说起来完全是瘸子的功劳,若没有他们这一番折腾留住许寒,早不知道走到哪里。
正是因为他们的耽搁,让许寒有所发现。他沿街溜达,拐过条街有个医馆。等走到医馆的时候,看到骑士从医馆里策马出来。
许寒瞧着点点头,原来是家人生病来请大夫,难怪如此焦急。可是骑士出来后没有回家。继续前奔。直接窜到前方五百米一处宅院停下。叫门,传禀消息,过不多时走出个道士,随骑士上马。返回那处府宅。
许寒偷眼一瞧,那道士穿的衣服十分眼熟,袖角的标记说明是龙虎山弟子。暗笑几声,转身就走。晚上再来折腾你们。
左右无事,又走回方才那条街,在街口被兵丁拦住,不让通行。许寒笑笑转往别处,刚走两步,又看到四人抬的轿子匆忙赶回来,士兵让路,轿子直接入府。
就这时候府中忽然传来大声哭嚎,以许寒耳力当然听的清晰,偏头多听会儿。原来府内老太爷死了。轿子里是刚接回来的大夫,可惜没赶得上瞧看病人。
老太爷一死。府内家丁马上挂白留素,兵丁们守卫更加严谨。过不多时,龙虎山道士出府,身后有几人相送,包括骑士和下令杀人的将官。
道士是筑基修为,对两名将军的恭敬不以为意,大袖一展转身就走,很有点飘飘yù仙的感觉。跟着出来的是大夫,远没有来时的风光,一个人夹着医包慢慢踱出来,走路回医馆。
许寒瞧了会儿,听着府内哀戚痛哭,长出口气,沿路离开。他见惯生生死死,也见惯悲恸离别,但每一次看到,还是会有点儿不舒服。
走出几条街有块平地,约有十米见方,几个小孩在平地上玩耍,拿树枝在地上画画。许寒溜达过去瞧瞧,都是些简单图形,比如画个四方框,随便加几笔,就是房子,比如画个圆,下面画几道云朵,就是天空。
童心作祟,许寒也找树枝画画,他画的是老虎,有多年刻画符咒的经验,寥寥几笔勾勒出外形,再添点儿细节,一只大老虎跃然地面。
退开几步细看,很满意,第一次做画就有这等水准,不错不错。小孩儿们看到一个大人也来画画,好奇过来观瞧,待看到老虎后,有孩童问:“这是什么?”就有小孩说:“笨蛋,这是老虎。”大部分小孩认识老虎,嚷着真像,让他再画。
许寒欣然应允,他喜欢和孩童相处。画完一个又一个,连续画了十个动物才停手。小孩们瞧着图画开心,他是瞧着小孩开心,他也开心。
可是他们的开心在大人眼中变了味道,有人站在街边喊道:“柱子,回家。”声音严厉,眼神戒备,担心许寒是坏人。
许寒笑笑,不愿意招惹麻烦,取出黑sè折扇,拍打着走向街头。
这一番来平西郡,是要和龙虎山作对,却在路上碰到许多人许多事,有生死有罪恶还有盲从,又碰到天真孩童,他觉得很奇妙,同是一样的人,为何有善恶之分?
沿街走着,听得街道两边的热闹。那家有欢笑,这家有哭泣,远处还有叮叮当当打架的,而我,是要去杀人。
想了想,不免有些犹豫,真要杀人么?再过条街是龙虎山修士的宅院,往远处看看,青砖高瓦,左右瞅瞅,有家酒楼,转身进入,有些事情需要再想想。
一路上之所以看东看西,和小孩玩耍,包括容忍别人的不礼貌,都是在找杀人的借口。龙虎山是有些人该死,十分该死,可是平西郡驻地的低阶修士也该死么?他不想错杀好人!
要了瓶酒慢慢喝,很快混到天黑。起身,会帐,出门,大步走向龙虎山驻地。
走近门口,神识忽然放开,从普通人变成元婴高手,无声进入宅院。院子里共有八名筑基修士,各在房间打坐。以神识锁定每个人的位置,猛然出手。
到底没舍得杀人,说起来也是,他连普通野兽遇难都想救,更何况是主动杀人。整个人化做鬼魅,无声无息出现在每一个龙虎山修士身边,点指间打断每一个人的四肢,丢在厅堂上,然后遁地远走。
他想做的事情是吸引龙虎山修士的注意力,先放出红光客栈的消息引他们去查,再杀一些龙虎山弟子引起慌乱,让何王北上缉凶,方便他回去永安湖等待冰晶。
原本想的是尽屠一城修士,也就十几个人,算不得什么,顺便把武王的法剑和储物袋丢下立威。让龙虎山高层以为有高手针对他们。该高手不但本事非凡有能力杀死武王。而且心狠手辣,连低阶修士也不放过。
待东西见光,事情传开,必然会引起惶恐。以何王之尊也不能等闲视之,一是武王是他的第三个弟子,有师徒之谊,二是低阶修士会感到害怕。他想不处理都不行。
只因为关键时刻心软,不得不改变计划,打伤人丢下武王东西起的作用,和打死人丢下这些东西起的作用根本不是一回事。
尽屠龙虎山低阶弟子,又丢下龙虎山高手的法器,这是立威,说明我有能力有实力有决心还心狠手辣,摆明来找你们的麻烦。
但是把杀人换成伤人,威胁力大大降低。咋的?舍不得下手?杀个低阶弟子都有顾虑,你还能干嘛?换句话说。低阶弟子没得罪你,你巴巴跑来把人打伤。为什么啊?然后还留下武王的东西,你想干嘛?有什么yīn谋?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牵扯越来越多,想的越来越多,威慑力会大大减弱。龙虎山高层会选择静观其变的方式等待下去,等着对手露马脚。反正也只是打伤低阶弟子,养养就好。
那一群冷血人,绝对会怎么做。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只好辛苦些,不能杀人就多伤些人。一夜之间连跑三城,打伤三十多名龙虎山弟子。
清晨时分,许寒坐在一条河流旁休息,手中掂着武王的储物袋,思量着这玩意要怎么用?
一夜间连挑龙虎山三处驻地,何王得到消息肯定会派人追查,那这个东西么?许寒嘿嘿一笑,遁地东行,没rì没夜跑出万多里地才浮出地面。这是一个山谷,除去干黄的土和灰白的石头,连根草都不长。站在坡上远望,还好,百多里地外有座大城,应该有修士驻守。
下到谷中,把武王储物袋里的法器拿出来,还有大件物品,杂七杂八搞出十来样,随手丢成个圈,把储物袋也丢过去,然后取出张符,往圈中一丢,整个人快速远遁。
片刻后符咒爆炸,轰隆声震天响起,谷中碎石飞舞,黄土漫天,那一圈法器储物袋,皆被炸飞,大部分支离破碎,四面乱shè混杂于土石之间。倒是储物袋,兴许太过轻柔,爆炸时随震动外飘,飞出老远落到地上,保存个完整。
这时候许寒在地底乱钻,符咒爆炸威力巨大,附近修士肯定会来查探究竟,待发现武王的破碎法器,绝对好玩,只是不知道何王知道后会怎么想,加上西面红光余孽的消息,及平西郡三城驻守修士受伤之事,够他头痛一阵。
哈哈,许寒边钻地边yīnyīn发笑,我太yīn险了。
钻出一段距离后下沉屏息打坐,不论能否被敌人察觉,小心些总没有错。
三天后再次行动,往东边走,他打算从齐国东面边界绕回永安湖。这段路有点长,许寒着急回去,所以浮出地面,以飞咫代步。
齐国东面是战国,许寒才飞到边境就又碰到事情。一个瞧着很眼熟的青衣人瞅着他乐。拜托,咱俩还隔着十好几里地呢,你冲我乐什么?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可是中品飞咫的速度快不过元婴顶阶修士,很快被青衣人追上。那人追上他也不动手,笑眯眯问话:“跑什么?”
许寒一下子想起这人是谁了,当初天雷山遗徒有多宝童子之名,引起无数高手追杀,曾经有十七名元婴顶阶高手联手追杀他数月,依靠冰晶帮忙才逃得活命,这人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当时穿的不是青衣。当下随口说道:“还没死?”
青衣人哈哈一笑:“你很盼着我死?”许寒摇头:“我没那么坏,倒是你,追着我干嘛?”青衣人指着飞咫问:“我可以上去么?”
许寒坚决摇头:“不行。”青衣人就换个要求:“那你慢点行不?飞这么快说话,有点累。”“你追我的时候更累,怎么还追?”许寒没好气说道。
“我不就追那么一次。”青衣人笑道:“至于小心眼记这么久?”
“一次?你那一次足足追了半年,我的天啊,十七个高手欺负我一个,你还好意思说?”许寒有些生气。
青衣人确定许寒认出自己,摸摸鼻子说道:“比起别人不是强多了?他们一直缠着你,我是最早放过你的。”
“你倒是想不放!”许寒很生气。下面就没有好话:“那时追我是因为大限将至。这都过去多少年。到rì子了吧?快挂了吧。”
青衣人没否认,当初他还有百多年时间才坐限,和其他人比起来并不太着急,加上许寒的冰水法术十分难搞。十七名高手数月追杀都没搞定,所以早早退去,另寻他途。
后来去炼神谷撞运气,运气不搭理他。没撞到。如今雾谷又要开放,他准备继续撞运气,结果先撞到许寒。听许寒说的难听,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说话:“这一次是真的没时间了,按你的话说快挂了,我说你飞这么高,那个冰还能用么?”
许寒一听,郁闷个天的,就知道没安好心。马上cāo控飞咫下降。青衣人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双手一横。一柄比硬铁刀还大的刀片从飞咫下方横斩而过,逼迫飞咫只能上升。
青衣人笑道:“谈谈,谈谈,别太冲动。”
许寒大骂:“你都砍我了,还让我别冲动?”青衣人很无耻的点点头:“不要往下飞,天空这么大,不够你折腾的?”许寒索xìng停住不飞,怒目看向青衣人:“你想干嘛?”
“谈谈,谈谈。”这家伙手里的刀片比一扇门小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怎么用。
“你马上就死了,有什么可谈的?”
“从某一方面来说,我是快死了,可是我还是一个元婴顶阶高手,在死之前,我还是很有力气的,比如杀一个人。”青衣人微笑说道。
“你威胁我?”许寒在琢磨怎么逃跑,这帮顶阶高手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
“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为我有求于你。”
“无非惦记我那点东西,强烈鄙视你。”许寒使用从小猪那里学来的鄙视姿势。
青衣人不愠不怒:“被你猜中了,本来想杀死你,可是担心杀死你又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也担心你跟我玩命,横生波折,我的时间不多,经不起折腾,不敢冒险,所以呢,说个方法你听听,成不成的给句话。”
“给个脑袋,你都要死了,还这么折腾,无非想要万年草药。”
“聪明,对了,你那俩只灵兽呢?”
“你惦记的东西还不少。”许寒冷声说道,催动飞咫向前飞去。
青衣人这次没用大刀片子砍过来,纵身跟上:“我时间无多,耐心有限,你最好别做傻事,五株万年草药,给我,利马走人。”
“我给你个脑袋。”许寒叫道,苦思良久也想不到逃脱之法,难道只能硬拼?暗恨自己这身修为,如果境界低也无所谓,被人欺负是活该,可是都修到元婴期了还一天到晚给人欺负,有没有天理可言?
“难道你想让我杀人夺宝?”青衣人声音有点发冷。
夺就走,许寒掉转飞咫撞向青衣人,手中撒出十几张符咒,脚下使力,从飞咫上倒窜而起,整个过程连贯快速,比眨眼都快,只觉眼前一晃,飞咫撞向青衣人,符咒爆炸,许寒向下方疾飞。
按说他动作够快了,可是他快,青衣人更快。他做完整套动物,背冲下脸朝上,手中捏着符咒,准备在青衣人追来的时候丢出去阻挡片刻。但是对手速度太快,他一晃,青衣人也是一晃,许寒便觉得后背如遭雷击,一道大力从下方打来,整个人被击飞高高。这个时候符咒才开始爆炸,许寒很幸运的被波及到,强横力量又把他推向另一个方向。
但是还没结束,青衣人又等在那个方向,一脚狠踹,许寒像流星一样从天际划过。
两次打击时间太短,他来不及反应,这一次总算反应过来,看也不看,甩手丢出手中符咒,翼翅展开,再次向下方飞去。
青衣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衣服不错,这样都不受伤。”然后是符咒的连天爆炸声,这东西越来越不实用,威力再大,打不到人也是白搭。
等爆炸声平息,青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给药,走人。”
给个脑袋,他对比自己厉害的人都怀有戒心,万一给你东西,你还杀我,我找谁哭去?紧急之间想出个办法,你不要万年草药么?给你!
许寒忽然停下,大叫道:“给你。”听说给药,青衣人停在十米外。许寒从储物袋中取出个玉匣,打开后露出一株万年草药。才一开盖,灵气扑面而来,满天空都是草药的丰沛灵气。
青衣人见到万年草药大喜过望,眼睛贪婪盯看,琢磨道:这小子果然有货,坚决不能放他走,等拿到草药,擒他回去,一定还有更多宝贝。
贪心无止境,青衣人原本大限将至,脑子只想着寻些灵丹仙草续命,也不想杀人。忽然看见许寒只是觉得看到一线希望,一定要把握住,并没有动手。但此时,他脑子想的东西已经发生变化,想的是得到一些还要得到更多。心中的主意也是变了又变。
许寒哪管他想什么,反正全当坏人来看,左手从匣中拿出灵药,右手收起玉匣,在这一瞬间掌心出现两张七星符咒,他实在想多拿几张,但是害怕被发现。然后把灵药交回右手,体内灵息一动,催动符咒发阵,然后大喊道:“给你。”他将符咒嵌进万年草药中,右手大力挥出,使出全部力量向高空丢去,只见手臂长短的灵药好象长了翅膀一样嗽地高高飞起。而同时,许寒使千斤坠下落,一草一人朝相反方向飞去。使出全部力量向高空丢去,只见手臂长短的灵药好象长了翅膀一样嗽地高高飞起。而同时,许寒使千斤坠下落,一草一人朝相反方向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