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很晚才睡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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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许慎的脸就会跳进她的脑海里，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模样，偏偏每一次都能挑逗了君祎平静的心。
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君祎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上午而已，她竟然都开始思念对方了。
“嗯，正准备去吃饭。”君祎握着手机，脸上表情有着自己没有发现的柔和，“你呢？盒饭送到了没有？”
“嗯，刚到。”许慎那边有倒水的声音，君祎立刻能够在眼前描绘出许慎此刻的模样。
总之是好看的。
喝了一口水，没有听到君祎的回答，许慎带着些疑惑问：“怎么不说话？”
他一上午没有喝水，做手术的时候总是要承受这些困难，所以此刻的嗓音有着几分沙哑，听到君祎耳朵里，便让她不可控制的心跳加速。
“那个……你快吃饭吧，然后去午睡，下午肯定还有手术要做，晚上也还要熬那么久。”虽然君祎并不太舍得就这么挂断电话，可是相比起来许慎的健康更加重要。
“嗯，那我挂了。”
“好，拜拜。”
等许慎挂了电话，君祎往卫生间的镜子里瞄了一眼，便看到自己红红的脸颊，触电般的收回视线，暗骂自己真是没有出息，就是打个电话而已都能这么紧张。
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以后，君祎便进入一个过去从来没有触碰过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面，许慎的重要性毫无疑问，几乎主宰了君祎一切的喜怒哀乐……
她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滋味，许慎好像是沙漠中的阴凉，又仿佛冬日里最后一抹暖阳，他的存在便会给予君祎追求的动力，让君祎无法抑制的朝他走去，只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挂掉电话以后，君祎便准备出去吃饭了。
然而当她走到格子间里，便看到了坐在她座位上的季云择。
他好像很感兴趣的打量着君祎的座位，不过并没有去碰那里摆放着的东西。
这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君祎也实在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冷声问：“季云择，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出来了，我就知道你没有走，特意在这儿等你。”季云择好像没有听到君祎说的话，自顾自道，“一起去吃午饭？我请客。”
“谢谢了，季小少爷的人情我可不敢欠，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季云择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脸上还带着笑：“我没有什么目的啊，我只是单纯来请你吃饭而已。”
“那不好意思，这顿饭我没有办法与你一起吃，请回吧。”
面对君祎的冷脸，季云择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却还是依旧笑着说：“不要这么敏感，我可真的没有想对你做什么。”
“那请回吧。”君祎转身往外面走，不想与季云择呆在这里。
“君祎！”季云择高喊了一声，“我可是真心诚意的想来邀请你，顺便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不想知道。”君祎脚步不停，把季云择甩在了身后。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要给许慎增添多余的麻烦，君祎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寻求许慎的帮助，只要有许慎在，季云择就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但许慎的忙碌让君祎实在不愿意那样做，只要她自己还能应付的情况下，就自己解决了。
等午休结束回来的时候，季云择已经没有在这里了，但是君祎回到自己座位上，却发现了季云择留下来的字条。
“如果你想知道许慎和曾疏墨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字条里还留有季云择的电话号码。
君祎皱着眉头，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虽然君祎很好奇许慎与曾疏墨过去的事情，但并没有问过任何人，按道理说季云择不该知道才对，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封字条？
君祎默默将字条收在了抽屉里，想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得出满意的答案。
她实在不知道季云择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清楚季云择知道多少。
可君祎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问季云择的，即使她很在意，也什么都不会做。
下班以后，君祎回去家里，难得看到这套公寓这么冷清的样子，没有一点声音，本来的设计风格就很单调，这么看着便让君祎莫名感到有些孤独。
直到把房间的灯都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一个频道，发出声音以后，这种孤独感才消弭了。
以前有许慎存在的时候，君祎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今天只有自己，她呆在这里竟然会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要一个人吃晚饭，这样的生活对于过去的君祎来明明都是再习惯不过的事情，可是在经过长时间与许慎共同生活的日子以后，君祎已经没办法做到平静了。
在餐桌上，这顿晚饭吃的有些没滋没味，除了她本身厨艺算不得好以外，还有很重要的原因，许慎不在。
习惯以后，再自己一个人呆着，浑身都不舒服了。
即使他们呆在一起也不会时常说话，很多时候两个人都各自沉默，可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和气息围绕在附近，也比这样一个人坐着冷冷清清的体验好得多。
君祎苦笑一下，完了，这才多久，她就开始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若是以后许慎和她没有在一起，那她不是得很难过？
将碗筷清洁完毕，君祎端着蔬果盘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不时看一眼墙壁上的时间，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无所事事的在公寓里晃了几圈，洗过澡换上睡衣，君祎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可是找不到好看的视频，那些综艺节目也显得有些无聊，更不要说她很久都没有看电视剧了，新上映的电影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一圈下来，君祎又看看时间，不过十点而已。
往常这个时候，许慎已经会催促她早些睡觉，今天没有人在，房子空空荡荡的，更不会有人提醒她了。
而刚这样想的君祎突然感觉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凑过去看，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
“早些睡觉，不要找借口熬夜。”
许慎的信息内容实在简单，但君祎也能够从中感觉到许慎的认真。
他在打字时候的神色应该是严肃的，眉心轻轻拧在一起，让人想要将他眉头的皱纹给抚平。
“好，保证完成任务。”君祎回了短信过去，眉梢眼角都是暖暖的笑意。
只不过是一条短信而已，都足够让君祎这么开心了。
她把手机放在床上，趴着等待后续消息，她希望能够再收到许慎的信息，不管说什么都好，只要能再和他聊聊，总是好的。
不过手机屏幕没有再亮起，过了很久以后，君祎才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四肢张开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她其实知道的，许慎能够在这个时候发条短信给她，已经很不一样了。
君祎了解男人在工作时候都是一种怎样认真的状态，因此许慎的这条短信对她来说足够珍贵。
可是心里面的失落还是没有完全消散，君祎戳着手机屏幕小声嘀咕：“你就再回我一个字又怎么样啊！”
尽管如果真的有那一个字，君祎又会忍不住的去奢求更多。
人总是贪心的……
君祎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想要逼迫自己睡觉。
可是使劲闭上眼睛以后，她又很快重新睁开了。
她现在基本算得上是生龙活虎，根本没办法睡着，出其的精神亢奋。
这种时候君祎通常选择骚扰渝悦，顺便也约她之后几天一块吃饭。
“你这是半夜想男人了？”渝悦一点都不放过能够戏谑君祎的机会。
“你还在公司？”君祎一眼看出聊天界面里面，渝悦背景的不同。
“哎，说起这个就生气了，手底下养了一帮废物，总是让我来收拾烂摊子……。算了不说这些事儿，我正准备走呢，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那你先回家吧，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无所谓，反正也要打发时间，你家男人今晚值班？”
“什么我家男人……他还没回来。”
“哎哟还害羞呢，你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
君祎呸了一声，把今天季云择的事情告诉了渝悦。
“我说这男的是有病吧？”
“是，我也觉得他有病。”
“烦死了，下回他要再来找你，你就找我，我保证能帮你解决他！”
渝悦义愤填膺的，就好像随时能把季云择解决了一样。
“下次再说吧，我其实也挺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会真的喜欢你吧？”
君祎立马否决：“不可能。”
“那就奇了怪了，又不是真的喜欢你，干嘛整天缠着你不放？被许慎教训了都还敢来找你，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谁知道呢，也许是真的有病吧。”君祎也百思不得其解。
“哦我跟你说，我今天去谈生意，碰见邹城啦，不过那人连看都不敢看我，乐死我了。”
“你就没趁机挤兑他？”
渝悦摇摇头：“我要把他当成陌生人看待，不能让他觉得我还惦记他不放。”
“那倒也是。”
又闲聊一些有的没的话题，等视频通话结束，君祎看了眼时间，又哀嚎一声，怎么还是这么早？
十一点，离许慎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离他回来至少还有一个半小时。
想到许慎，君祎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又爬起来，跑到厨房去熬了一点容易消化的粥，想着兴许许慎回来还能吃点呢？
虽说君祎回复许慎时候保证了会早些睡觉，但是她还是食言了，精神亢奋的实在睡不着，她很想要见到许慎，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什么都不说都好。
大概是夜晚总是容易滋生复杂情绪，君祎知道自个儿是瞎矫情，但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在客厅里面留了一盏灯，就一直玩手机，玩到了十二点多。
算着许慎要回来了，君祎才把自己房间的灯关上，准备等许慎回来以后装作睡着被吵醒的样子。
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得意，君祎窝在被子里静静的等待，直到寂静的夜里出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
许慎回来了！
君祎在黑暗里睁大的眼睛亮亮的，闪烁着光芒。
算着时间，一会儿以后，君祎便起床出去了，连拖鞋也忘了穿，直接赤脚踩在木地板上。
打开房间的门，君祎一眼便看见了餐厅里坐着的许慎。
他在喝粥，君祎替他煲着温度，所以这时候也是温热的。
“你回来啦？”君祎小声说着，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止不住。
许慎回来先洗过澡换了一件衣服，灰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白皙锁骨，浑身的水汽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撩人意味。
君祎呼吸停滞了一下，才能够装的若无其事。
“怎么醒了？”许慎放下勺子，对着君祎招了招手，“我吵醒你了？”
他没有发现君祎的小心思，也让君祎松了口气，乖乖走到许慎对面坐下：“没有，我想起来喝水，就发现你回来了。”
“我应该再小声一点。”许慎拧了拧眉
“和你没有关系啦！就是你没有回来我也要起床喝水的。”君祎很淡定的用着借口，然后关心道，“今晚上有没有很累？把粥喝完就去睡觉吧。”
许慎笑了笑：“你熬的粥？”
被他深沉的眸子盯着，君祎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嗯……。随手熬的。”
瞎说！明明就是特意熬给他做宵夜的……
但是君祎并不好意思说出真相，也知道自个儿挺没出息，可她也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被许慎知道，她只是想让他回来能够有些吃的东西而已。
许慎其实没有很饿，只是在看到厨房里保温的粥以后，便知道这是君祎做的。
就算是为了她的心意，许慎也会打破不吃宵夜的习惯。
一碗粥喝完，君祎问：“不吃了？”
“够了。”许慎轻轻笑了一下。
君祎立即眼疾手快的收了碗筷：“那我去洗碗。”
“放着明天洗都可以。”
君祎吐舌：“没事儿，反正我现在醒了挺精神的。”
许慎细细打量她一下，发现君祎脸上确实看不出任何困倦，只能等她去了。
君祎挺开心，她虽然到这个时候也没困，可是在看到许慎的一瞬间，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想念的滋味沉甸甸压在心里，怎么能睡得着？
许慎就在厨房外面看着君祎的背影，他捏了捏鼻梁，虽然身体很疲惫，但那瞬间心里的满足感却非常充盈。
几乎从他今天回来开始，就能够感觉到一种过去从来没有产生过的满足，那是只有另外一个人才能够给予他的东西。
无论是客厅里那盏昏黄灯光，还是香气四溢的那一碗粥，或者是君祎站在房间门口，笑着看向他时候的温柔。
原来被人惦记着是这样的滋味？
许慎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样的感觉，像是要将它们通通烙印在心底，可以珍藏一辈子。
等君祎从厨房出来，许慎便说：“快去睡吧，很晚了。”
君祎又打量几眼许慎的脸，才点头应了。
能够在睡觉之前看他一眼，大概今晚的梦境都会香甜一些吧，君祎这样想。
虽然今晚睡的确实香甜，但熬夜的君祎第二天早上就尝到了苦果，闹钟响了几次她都起不来，眼皮沉重的根本睁不开。
裹着被子，君祎简直想要直接翘班算了。
最后还是许慎进来叫她起床，但是君祎睡糊涂了，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迷迷糊糊说：“不要叫我，我好晚才睡，起不来。”
许慎目光一凝：“睡的多晚？”
君祎在梦里老实回答：“一点多。”
“……。”许慎眉头便皱了起来。
君祎隐约感觉不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脸色沉沉的许慎，吓的她差点魂飞魄散。
“许慎！”君祎赶紧坐起来。
“你昨晚一点多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