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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腐臭，林雨墨已经从他们的身上闻不到任何其他的味道。
强自笑了笑，林雨墨对着尼尔森违心的说道。
“恩，真是无上的美味，我想询问下，我能把这里的肉畜买回去调丶教么？”
听到林雨墨的询问，尼尔森明显有些为难。
“这个，实在抱歉，这里的肉畜都是经过特殊的药物培育过的，并不适合带回家里，不过相对的，只要在这里，不管再如何新奇的花样，我们都可以满足您，只是带出去的话……”
哪怕对方没有说全，林雨墨也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只不过，看着这么多无辜的女性在这里受罪，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
心里的内疚感让林雨墨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但是，深明双方差距的他，知道自己现在想什么都于事无补，强自笑了笑后，林雨墨声音沙哑的说道。
“嗯，看起来还不错，不过我有些累了，先随便来一些食物好了。”
将一些碎钻扔给尼尔森后，林雨墨找了一个贴边的座位后，缓缓的坐了下去。
看着四周的一切，他宛若在梦境。
只不过，这个梦并不是好梦。
而是不会醒来的噩梦！
尽管已经躲了好远，但是林雨墨依然可以听到火炉上少女痛苦的哀嚎声。
那每一声哀嚎似乎都在质问着自己。
为什么不救我！
我好痛苦啊！
强烈的内疚感，让林雨墨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快要炸开了。
他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然而，在真元的作用下，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醉意都没有。
从来没有过一次，林雨墨这么厌恶自己的体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哀嚎声终于低不可闻，直至消失不见。
过了不一会，尼尔森再次出现在林雨墨的面前。
只不过，此时带着两名护卫的他，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份看起来香喷喷油腻腻的烤肉。
看着脸色似乎有些发白的林雨墨，尼尔森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意味。
眼神示意了下后，处于他身后位置的护卫突然将这盘烤肉递了上来。
可以看到这块明显从女性身上最敏丶感丶部丶位切下来的烤肉，林雨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不过，相比明白来说，他更想自己不明白。
为什么尼尔森会带着两名护卫，如果说仅仅是摆设林雨墨绝对不相信。
自己看到了这么多，如果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的话，相信自己今天绝对走不出去。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林雨墨对着眼前的尼尔森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笑容后，用好似铁片摩擦的声音问道。
“这是？”
对于林雨墨的询问，尼尔森和护卫的脸似乎扭曲了起来。
恍然间他们似乎已经不具备人形，好似恶鬼一样恐怖的眼神，就那样盯着林雨墨，发出恶鬼招魂一样的声音。
“这是最极致的美味啊，客人您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在他们的注视下，林雨墨只感觉浑身发冷，而看到对方那自己不吃就准备动手的神色，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成为暗影之中杀手的代价。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看起来，确实是极致的美味呢！”
林雨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那块烤肉吃进嘴里的，也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
自从那块肉吃进嘴里的一瞬间，林雨墨似乎感觉自己坏掉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在出了饭店以后，遥遥的看到将身形藏在阴影处的赤瞳后，林雨墨强忍着向前走了几步。
然而就在来到赤瞳身后的一瞬间，林雨墨再也忍不住胃里传来的恶心，大口吐了出来。
看着仿佛要将内脏都吐出来的林雨墨，赤瞳没有劝慰。
虽然太过痛苦，但这无疑是成为杀手的代价之一。
只要继续走在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这样的事必然会遇到更多。
一直给夜袭众人坚强感觉的林雨墨，在吐无可吐之后就蹲在角落里，仿佛一个小孩子一样低声抽噎了起来。
直到这时，赤瞳才来到他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
但是，她依旧没有安慰林雨墨。
因为她知道，此时的林雨墨需要的并不是安慰。
“我从来不知道，一直被称作吃人的帝都，真的会吃人啊，你听到了么？那个女孩的哀嚎就在我耳边啊，她在问我为什么居然将她吃掉了啊！”
看着似乎已经疯魔的林雨墨，赤瞳没有说话，仅仅是更用力的抱住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成为杀手要面对这些啊，我仅仅以为成为杀手就是去杀人，只要手起刀落，只要手法利落，其他的根本不需要在意，我从来不知道当一个杀手还要面对这些啊！”
“你能理解么？看着她活活被烤死的爱莫能助，被逼丶迫着不得不吃下她的肉的那份无力……”
低沉的抽噎，此时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哀嚎。
哪怕知道这次任务是娜捷塔特意的安排，但看着眼前这一幕，赤瞳也不禁也会想，对于刚刚加入夜袭的林雨墨来说，这是否太过沉重了一些。
然而，没人能给赤瞳答案。
似乎是哭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雨墨停止了抽泣。
“回去吧，任务结束了……”
不知道为何赤瞳能够依旧如此冷静的林雨墨，看着少女仿佛在看另一个陌生人。
一个已经褪去了人皮的修罗！
哪怕经常面对这种眼神，但是当看到已经被认同为同伴的林雨墨露出这种眼神，赤瞳的内心中还是泛起了波澜。
只不过，相比内心泛起的波澜，赤瞳回以林雨墨的依旧是无比平静的眼神。
“为什么你能这么冷静？知道么？那里在吃人肉啊，活生生的人啊！”
面对林雨墨的质问，赤瞳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眼神。
“回去吧，任务结束了……”
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眼神。
直到此刻，林雨墨才认识到自己与少女之间那天堑一样的距离。
哪怕平时对自己再如何温和，再如何与常人无异。
她，终究是一名杀手！
回去的路上，林雨墨与赤瞳之间充斥着难言的沉默。
相比来时的笑意盎然，回去的时候，林雨墨好似整个人都坏掉了。
走着走着，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哭出来，而在哭出来之后，紧接着的便是吐无可吐的干呕。
面对这一切，赤瞳就静静的站在林雨墨的身后。
不管林雨墨如何哭泣，哪怕林雨墨吐在了她的身上，她依然如同一面墙壁一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挡风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