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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向他举起酒杯笑道：“阁下可是找我？有事儿？”
“我知道你在散布假消息，为什么这样做？你想拿更多的银子？”他双手压在桌山，身体微微前倾着低声道。
“假消息？你认为是假消息，可是大家都觉得这是真消息啊，你看，一上午整个末页赌坊的赔率就证明了，不是吗？”我笑道。
他有些焦急地说道：“不可能，他说过那只是个小角色，上去随便应付下就打发了。”
“你认识佘开？你们真的是朋友？他真的这么说？”我继续慢慢喝着杯中的淡酒。
“什么叫真的是朋友？就算不是，我和他也是认识的，他亲口给我说的。我将我所有的货款全部压上去了，他不会骗我的，他不应该骗我的。”他越说越小声，最后都带着点哭腔了。
“你真的得到消息了吗？早上在客栈的时候我听到了的，真的是‘马王爷’说的。”
“是的。”我很干脆地回道。
他将大脸整个埋进颤抖地双手中，沉闷的说道：“骗子，混账，他说他会很轻松的，我压了所有的货款还借了高利贷，要是输了，我就死定了，那些钱不是我一个人的。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
突然，他猛地抬头看着我说道：“你是缇骑对吧？我要告发他，你去抓了他，这样赌局就没了，我的钱就不会没了。”
“你确定，这可是末页府。我一个缇骑可不一定能把他抓来，就算抓了，人家也可以直接在县尉的大牢里继续武斗，无非少些观众，少卖些门票而已。如果你真的有他什么把柄，不妨说出来，看看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你说是吗？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我笑着提醒他道。
“对，你说得对，这该死的地方，完全就是一个老鼠窝。”他狠狠地说道：“在下曹彬，只是个小商人。对了，大人您要是有什么计划万不可将在下说出去，在下还要在这儿讨生活。”说完抬起手深深做了一鞠。
我抬手扶住他的手笑道：“这是自然，在下又不是什么新手，自会守口如瓶。”
他迟疑了半响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信大人了，在下虽是个小商贩，但是常年行走宁州各处，而且识人本领颇强，只要见过一两面，即使隔了多年也认得。”
“时间不多？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看着他在那儿忆往昔峥嵘岁月愁的样子怕是还要说一大堆，我赶紧打断道。
他有些脸色发红地道歉道：“人老了，您见谅。那佘开我以前是见过的，不过不叫这名字。真名应该是佘铁麟。三年前在湖东城被发了海捕文书的，说是洗了城外一个庄子，虽说是从犯没有杀人什么的，但是还是下了海捕文书的。”
“等等，他是一个人还是那一群人都跑这儿来了？”我皱着眉说道。
他赶紧摆手道：“哪能啊？那案子在湖东当时可是大案，当时都尉府缇骑四出，最后就漏了三两只杂鱼而已，主犯都枭首示众了。佘开就是杂鱼中的一个而已，这末页那伙人就他一个，他面貌有了些变化，年月又有些久了，所以其他人也认不得他，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说到这里显得有些得意。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相扑的功夫这么好，但还是不肯进相扑社又不去大府闯荡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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