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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阳竖起耳朵聆听着两人的对话，发现说的尽是些妖魔鬼怪的东西，没想到杨寅这样的人也会对此感兴趣。
“因为两人都是除妖师的缘故吧？”殷阳想。
因为两人都是除妖师——的缘故？
仿佛是刚从一场梦中惊醒，殷阳忽然觉得耳边熙攘的声音没有了，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那两个人还在说话，而殷阳待在一旁浑身冰凉。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两人都是除妖师这种话？他怎么知道除妖师这个职业的？说起来，他又是怎么会认识杨寅的，他们在此之前有接触过吗？
脑仁开始发疼，殷阳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到了地上，剧烈的撕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然而站着的两个人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还在自顾自说话，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问他怎么了，就他一个人疼得想满地打滚，满脑子疑惑四溢出来，他觉得他的头就要炸裂了。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会认识？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自己会清楚室友从来不曾告诉过他的秘密？而他自己又是谁？
身子在发烫，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有些驾驭不了这具身子了，总觉得动作有些别扭，仿佛这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身子一般，倒是更想靠近那个比自己更加小个的少年，渴望的念头如杂草疯涨，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停下！快停下！快来人，快来人救救他！”
“殷阳，你怎么了？殷阳？殷阳！”睁开眼，杨寅焦虑的目光正对着他。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殷阳问。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本就认识的吗？”
“我们……本就认识？”殷阳将信将疑。
“是啊。”杨寅点头。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还能是怎么认识的，我们不是同校的同学么。”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话等于没说。殷阳一瞬间警惕了起来，总觉得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脑子里一团乱麻，大大小小的思绪全部如毛线一般扭成了一团。殷阳痛苦地趴在地上尖叫，仿佛有什么东西纷纷闯入了他的脑袋，却因为闪得太快让他抓不住。
“我们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你来不来？”一个声音说。
殷阳刚要回答，另一个声音先抢道：“他这个样子，怕是去不成了。”
“那可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难得有他最爱吃的菜。”
“我要去！”殷阳艰难地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不管他们要去哪里，他都要跟着去，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天黑了，我们走吧。”杨寅扶起殷阳，让他一只手搭着自己的肩。
天不知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殷阳疼痛消失一点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学校外面的马路上。周围寂静无声，一个行人都没有，黑漆漆的夜晚如同一个怪物张着黑洞想要吞噬路上的行人。
“喂，好像很危险的样子，我们回去吧？”这样不正常的夜晚，让殷阳心里打起鼓来。
“说什么呢？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是要去的，你不是最爱吃酸菜鱼吗？”室友回过头来。
“可是这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啊，天才刚黑吧，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看得见啊。”少年笑，然而温柔的笑意不在，路灯下的他笑容里掩藏着莫名的东西，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撑着点，我们就快到了。”杨寅在他的耳边说道。
“我不去了！”殷阳大力甩开了手。他后悔了，他干嘛要跟出来呢，现在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古怪，他心里是真怕了。
杨寅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说好了的，怎么能不去呢？”说着，就上来拽他的手。
“滚开！”殷阳挣扎。
室友在一旁露出悲伤的表情：“我们说好要做永远的朋友的，你为何不愿与我同行？”
“同行？去哪里？”
“自然是，没有人的地方了。”室友笑得惨然，“你刚才问人怎么都不见了，他们都在啊，都在你身边呢。”
熙攘的人群似乎又出现了，然而每个人都没了实体，漂浮着向殷阳靠近。
鬼？殷阳惊得寒毛直起。
“啊——”他吓得转身就跑。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谁来……
“黄豆！”无意识间，他喊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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