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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之身的叶影帝来说,为了掩盖这个本质,不得已总是要装出一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假象,以至于圈中人都以为叶男神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夜七次郎什么的,必须特别给力。
更有甚者,还酸溜溜的问过他:经验这么丰富,想必未成年就有第一次了吧?
当时,叶承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一抹你们懂的表情,可实际上心里却在骂娘:老子的第一次关你P事!
那时候,叶影帝幻想的第一次还是相当美好的,结婚、洞防、早上起来有美丽的新娘子躺在怀里,甜甜的说一声"老公,早安"。
可是现实总是特别骨感,比如现在他睁开眼睛,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而自己则像"新娘子"一样被人抱在怀里,随便一动就疼得头皮发麻。
此时天还没亮,窗外黑漆漆的,隐约有路灯的光芒照进屋里,叶承是被一阵腰疼给疼醒的,而韩昭沉稳安静的躺在一侧,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脑后当枕头。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拥在一起,这样的姿势让叶承浑身一僵,接着从头到尾都红透了。
虽然他喝了很多酒,但是并没有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仿佛放电影一样在眼前一帧帧跳过……无数画面冲入脑袋,耳边还回响起一些难以启齿的声音……
救命!我他妈到底干了些什么!
叶承使劲抓了抓头发,把脑袋一下子埋进枕头里,一想到自己死皮赖脸缠着赵涵,还说什么喜欢你不准走之类的疯话,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是再转念一想,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拒绝他,甚至还亲密的跟他躺在一起,是不是代表赵涵接受了自己?
叶承的嘴角一会儿耷拉下来,一会儿又忍不住上翘,纠结出一幅又哭又笑的尊荣,实在有点不堪入目。
韩昭对此毫无察觉,睡的依旧安稳,结实有力的胸膛规律的起伏,棱角分明的脸在深沉的夜色中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叶承心中一动,特别没出息的一点点凑上去,想要偷吃嫩豆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嗡"一声响。
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叶承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骆丘白。
他生怕把韩昭吵醒,无法解决眼下的窘境,只好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结果一条腿刚放在地上就疼得抽了一口气,他赶忙紧张的看了一眼韩昭,确定他没有醒之后才踉跄着走到了阳台。
"丘白,怎么这个时间找我,有事儿?"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传来了柔韧微哑的笑声,"哟,酒醒了?那看来可以说正事了,刚才你的经纪人找不到你,大半夜的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咱俩喝完酒之后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接他的电话?"
骆丘白说话向来不疾不徐,这会儿语调里还带着逗趣,结果听筒里这时就传来暴躁的声音:"确定他没死不就行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跟别的野男人胡扯什么!"
骆丘白无奈的笑了一声,像是拿开了听筒说了什么,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亲口勿的声音,"沣沣,别这么大声,你吓着馒头了。"
声音温润轻浅,一句话一个口勿就成功让旁边暴躁的男人收声,叶承自愧不如,实在是佩服老友驯服爱人的本事。
"咳……那家伙总是晚上骚扰我,我就暂时把他拉进了黑名单,我这就给他打过去,麻烦你了丘白。"
叶承绝对不会承认故意把经纪人拉黑,完全是为了心无旁骛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实现扑倒韩昭的计划,可是事到如今却变成了自己挖坑自己跳,这种蠢事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哦——这样啊。"骆丘白拖长声音,显然没有挂断电话回去哄祁沣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致的跟他闲聊起来,"那你的声音怎么突然哑了,我记得之前还好好的。"
叶承被呛了一下,脸上泛红,强装镇定,"刚……刚睡醒,嗓子哑很正常。"
"刚睡醒?我怎么记得某人从酒吧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今天晚上要扑倒什么人呢,那这个时候应该很忙啊,怎么反而把自己的嗓子给弄哑了?"
"他那点本事还能把我弄哑了,别搞笑了!"
叶承本来就心虚,这时候被戳到了痛点,瞬间口不择言,等意识到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骆丘白闷声低笑起来,"他,哪个他啊?哦,我明白了,能让男神大人喝酒壮胆,顺便拉黑自己经纪人主动送上门的人,肯定相当厉害,看把咱们叶影帝给折腾的哟,真是特别让我心疼。"
说着骆丘白在那边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旁边的祁沣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把芙蓉钩的嘴巴堵死,深更半夜发出这种声音真让人受不了,怀里的馒头喝饱了奶,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一边裹着小黄鸡被子呼呼大睡的团子,特别默契的配合了一个幸福的小呼噜。
"挂了,懒得搭理你个已婚老男人。"叶承很暴躁,随手就要扣电话,并且下定决心要跟姓骆的友尽。
"哎哎,别啊。"骆丘白从没见过好友这样窘迫的样子,过足瘾之后,咳嗽两声正色起来,"叶承。"
"对这个人……你是认真的吗?"
一句话让叶承愣了好几秒,骆丘白突然的严肃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抓了抓头发,脸上闪过尴尬的表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就低声"嗯"了一下。
骆丘白沉默了,犹豫了一下才把心里的担忧问了出来,"那他对你呢?也一样认真吗?"
其实他并不想过问好友的感情问题,但是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叶承似乎是来真的,这家伙平时一副心没肺的样子,要真是对一个人好就绝对毫无保留,骆丘白担心他会被别人利用,毕竟娱乐圈子里尔虞我诈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叶承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很荒唐,他没办法开口。他对赵涵根本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是自己从精神病院接回来的以外,他的家在哪儿,有没有亲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这些通通不清楚。
但是,赵涵从没有骗过他,对他也是有问就答毫无保留,他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也相信同一屋檐下的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气,他慢慢说,"嗯,我这辈子最讨厌骗我的人,也讨厌跟只花蝴蝶似的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绝对不是那种玩玩而已的人。"
骆丘白笑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事点到为止,他也希望叶承能过得好。
"那恭喜你了,这年头想找个对你毫无保留的爱人不容易,明天要是有空就带着他来我家玩吧,我还挺想见见叶影帝喜欢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那还用说,我喜欢的人还能差的了?甩你家'哈士奇'好几条街!"
"这话祁沣可是听见了,他说明年你那个服装代言他决定撤资。"
"哎哎别啊!我今年的那部《眺望斯德哥尔摩》肯定要拿影帝的好不好!他撤资简直是瞎了眼!"
叶承赶紧摆出自己的身价,天知道电影还没拍完,哪儿来的什么狗屁影帝。
果然骆丘白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眺望斯德哥尔摩》?这不是韩昭他……"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在韩昭还活着的时候,几乎把自己手头上所有祁家的股份都拿去投资了这部电影,而且准备自己参演,甚至还暗示过骆丘白,希望他出演里面的"泽宇"一角。
想到韩昭的那张总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还有生前他笑着推开自己的手,葬身火海时的那双狭长的眼睛,骆丘白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叶承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但是知道韩昭是喜欢骆丘白的,甚至几次三番对祁沣下黑手,两兄弟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他对韩昭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属于毫无交情,也不乐意主动结识的类型。
"丘白,你没生气吧?你要是介意,大不了我就不退出,演戏哪有兄弟重要。再说,这个《眺望斯德哥尔摩》剧情又扭曲又偏执,也就是韩昭这种心理不健全的人写得出来,要不是经纪人先斩后奏,我压根不会接,他这种人的电影,演不演都一样。"
叶承自知这话说的有些偏颇了,但他其实是个特别护短的人,对于他认定的人和事,绝对是袒护心态,否则当年也不会在骆丘白丑文缠身无路可走的时候,带他一起去美国。
所以,他虽然认同韩昭的才华,但对于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几乎抱着点讽刺又可怜的心态。
是啊,多可怜呐,机关算尽一场空,除了让恨他的人更恨,爱他的人远离,还得到了什么?
"我可没那么小心眼,韩昭的电影很不错,你应该接的。"骆丘白无所谓的笑了笑,心态很平和,时过境迁,人死灯灭,他并不记恨韩昭。
"不过你怎么比我反应还大,你对韩昭有意见?"
"没。"叶承耸了耸肩,揉着酸痛的腰倚在墙上,闲聊道,"我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能有什么意见?就是看不上罢了,当年做出那些事情,我要是他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难怪你喜欢祁沣,要是我也肯定对韩昭这种人敬而言之。"
窗外刚停下来不久的大雨又下了起来,雨水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当然也掩盖掉了从阳台门口消失的脚步声。
等到跟骆丘白闲聊完,又给经纪人挂过电话之后,叶承才慢吞吞的走进房间,韩昭仍然安静的躺在那里,睫毛整齐的在眼睑处留下一层暗影,一张平凡却棱角分明的脸也变得英气起来。
叶承心痒得厉害,凑上去终于啃上了嫩豆腐,心满意足又胳膊疼腿疼的钻进了被子,伸手抱住韩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寂静无声,直到身边传来规律平稳的呼吸声,韩昭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