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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陪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有些萎靡的场面他见了不少,算起来也都是小把戏的很,可…这怎么能算是游戏?是自己年龄太大跟不上时代了,可是国外太过开放了?
“若伊…。你朋友没玩过这。游戏?”金发美女有些尴尬的看着脸色铁青的顾薄严,这边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毛融融捏了捏鼻尖,不自在的摆了摆手。“没玩过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眼睛也雪亮的很,顾薄严对毛融融的紧张度也看在眼里,心里也大多明白了些,这帅气的东方男人对若伊存在着的心思一定不比丹尼斯少。
“若伊…到你歌了。”
这歌来的及时,可却也不那么适合,这首歌是她在中国的时候就极为喜欢的,可到了英国跟朋友相聚唱的时候,却找到了知音,这知音就是引起顾薄严怒火的丹尼斯。
可偏偏Beatyandbeast却成了最为必备的一首曲目,每次聚会唱歌的时候总会有人给他们点了,本来情歌对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毛融融看了眼顾薄严接过朋友递过来的话筒就走了过去,音乐刚刚响起包间里掌声就响彻起来,丹尼斯本来就是学声乐的,甚至在巴黎建立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摇滚乐队,音色上完全不输任何人,而毛融融对音符把握的也是好的多,俩人的配合早就在朋友圈里传了开来,大家都知道丹尼斯对若伊的感觉,可对于歌曲上的默契,大家统一认为这也只是音乐上的共鸣。
“Taleasoldastibe…”毛融融声音浅浅淡淡的,不是银铃般也不似黄莺般,恍若软绵柔细的柳絮轻轻晃过你的脸颊,你感到微微轻痒,却又伴随着舒适感。
丹尼斯的声音也极好,微微沙哑着带着蛊惑性感的味道,两人何尝虽然在毛融融那里只听除了技巧,却在丹尼斯这里听到了无数喷涌而出的感情。
顾薄严端着威士忌坐在沙发上,食指摩擦着杯沿眼神灼热的盯着对唱的两个人,心里却是一片嗤笑的冰凉,丹尼斯?是叫丹尼斯?那眼睛简直就要快要把宝儿吃了!真有够可笑的,那是他顾薄严的老婆,他一个洋鬼子凭什么追的紧?
单是由顾薄严买的,临走的时候大家都对他表示了感谢,除了在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之外,顾薄严从头到尾都表现了良好的绅士品格,丝毫不逊色英国传统的绅士。
“你们平时也这样玩?”回去的路上,顾薄严开车也难掩起伏的心绪,终是问出了口,但声音还算柔和。
已经有些微醉的毛融融转头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没有说过,巴黎的夜景极为美丽,在英国的这些年,毛融融用晚上的时间把整个巴黎都要逛遍了,每条散发着浪漫气息的街道都像是印到了自己心坎里。
车里放着的碟片是由顾氏传媒给毛融融出品的第一张EP,自此凡是顾薄严坐的车里面循环播放的只有这一首。
“顾薄严…你都不累吗?因为我…你过的多累。”半晌把头倚靠在车窗上的毛融融轻启双唇开口道。
顾薄严握着的方向盘微微一转,笑着摇了摇头。“累?总比行尸走肉的好。”
“可能离开了我…你会活的更加舒心,顾薄严…。我们相扯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纠缠了这么多年,又有多少时日在一起是真正的双方快乐过?你爱我可跟我在一起。就真的快乐了吗?”毛融融不能理解顾薄严偏激的想法,只是在这五年里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跟爱的人在一块并不代表是会快乐的。爱的越浓郁,束缚的越多。
“宝儿。我从来不认为我在折磨自己,就算是折磨我也觉得快乐。我在改。努力的改…”顾薄严嘴角微微勾着,像是在叙说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
知道自己怎么说也不通,想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他还不知道心里是憋了多少的火气,想着之前因为吃醋的事儿他也造了不少的孽,甚至还不顾及自己身份的一次次出手打人。
“丹尼斯…给我做过两首曲子,你别去找人家麻烦。”
顾薄严挑了挑眉,知道毛融融这根本不是在跟自己解释,而是怕朋友挨了打,继续平静的开车没有说话,他在尽量的消化,尽量的融入到毛融融的生活中,而且那个丹尼斯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毛融融在英国收拾了之前落下的东西,就赶回了中国,开始赴韩国巡回演奏,只是在首都的一场,这次顾薄严没有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去,倒是半个月的时间,毛融融每天都会收到一束艳红的玫瑰。
“又来了…我刚刚才听说这每天的一束玫瑰都是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小猫摸着还带着湿润气息的红玫瑰,总觉得一天一束着实浪费了不少,一天结束都还没败就被扔掉了,天知道这一束光运费就要多少钱了。
拿着眉笔的毛融融手微微一顿,保加利亚?玫瑰之国?每天早中晚三通电话,永远都是毫无营养的,他永远都知道她一整天都干了些什么,甚至是喝了接杯水,去了几次厕所,甚至数的比她自己都清楚明白,而他对他汇报的是自己三顿都是吃了什么,然后是一通她丝毫不去搭理的甜言蜜语。
想着想着铃声就响了起来,毛融融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工具,如果有一通不接那边就会纠缠不休。
“宝儿…。我派人做了粥,晚上端到你房间里,后天你经期就到了,自己注意些。”接通后,顾薄严放下手里厚实的文件,朝几个高层招了招手,看着他们走出去后,靠在真皮椅子上说道。
毛融融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拽过桌子上的日历,果然到了日子,这些天忙得都忘了周六周末了,就更别说记得大姨妈啥时候到来。其实按着自己邋遢的性子,在英国的五年里,有无数次亲戚的突然造访,把她弄得束手无措甚至一塌糊涂。
“对了…融糖今天在学校里被班里小男生求爱了,我打算明天给她换班,一块找一下那个小男生的家长。:”说起这事儿来,顾薄严还觉得生气,现在的孩子早熟到什么阶段了?不是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吗?他这还没有跟女儿好好培养感情的呢?就去幼儿园培养爱情了?!
“别…小孩子,过家家是常有的事儿,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别给她换班,你也别找人家家长,多不好。”毛融融一听连忙阻止,想着可能是顾薄严还不太懂现在孩子的思维。
毛融融觉得这是常有的事儿,可顾薄严不这样觉得,这多惊天动地啊!有男生跟他顾薄严的女儿求爱?这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哪怕是幼儿园的孩子也要拿出让他顾薄严佩服的本事来。
“现在就知道这些情爱的,等长大了还得了?我心里不舒服”顾顾薄严端起桌前凉透的咖啡,一口气关了进去。
老婆本来就这么不省心了,可要给女儿把好了关,且不论现在就是以后也不能惹烂桃花了。
“…。”毛融融听得一时语塞,七巧玲珑心也差不多把顾薄严的心思给琢磨了个透底,这明显就是吃醋的表现。
“还有四天就回来了,下午三点的飞机?我去接你。带着宝宝…今天想我了吗?对了…顾氏最近有一场婚纱T台秀,最后压轴的是法国梅尔曼设计师的作品,今天晚上正好约见,想着顺便把以后我们结婚礼服也跟他定制了,这样就不用的再跑一趟了。”顾薄严自说自话,梅尔曼是他早就锁定好的婚纱设计师,是站在全球最顶尖上的那个人物,他的两位徒弟都是各国名流结婚时争相抢手的设计师。
本来疲倦的已经窝在沙发里的毛融融听见这话双眼立马瞪大起来,婚纱?这事儿自己有跟顾薄严谈过吗?自己压根就没有存这心思,他又是从哪儿来的想法?毛融融刚想说点什么,就听着那头顾薄严又忙碌了起来。
看着推门而入满头大汗的姜杨,顾薄严微微一愣,朝电话那头说。“宝儿。我这儿有些事儿,先挂了,我爱你。”
结果从头到尾,毛融融只说了一句好无用的话。看着眼神里的悲痛跟着急之意的姜杨,顾薄严心里像闷上了一块石头。
“怎么了?你不是请假了?”
姜杨轻轻叹了口气。“小斯怀孕了。”
“好事儿啊!怎么弄得跟不是你孩子似的!”听着姜杨的话,顾薄严舒了口气,开玩笑的说完却看着姜杨依旧阴沉的脸色,语气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真的不是你的?!”
“不是!我带小斯去做检查…出来的时候碰到毛阿姨了,她带着毛父来做检查。”姜杨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看了眼顾薄严立马严峻起来的脸色,继续道。“身边没有家庭医生陪着…。二老的情绪低落的很,小斯看见毛阿姨红着眼眶,就问怎么回事儿,二老一直不肯说躲躲闪闪的,小斯看到毛父手里的病历是肠胃科的,司机进来接他们出去之后,我就找了肠胃科的主任…薄严…毛父…得了癌症,晚期。”
晚期两个字随着顾薄严手里空了的咖啡杯落下,顾薄严腾地站了起来,盯着姜杨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癌症?晚期?你确定?!”
这个姜杨已经确认了无数遍了,肠道癌晚期,没有什么好再确定的了,而且听医生的话,毛家父母也是刚刚得知的。
“我配置的都是最好的家庭医生,二老也是定期检查。怎么就癌症晚期了?!”顾薄严额头的汗珠瞬间全冒了出来,在中国这些年他早就把毛家父母视为自己的亲人,他也知道毛家父母也是毛融融的命,而毛融融是他的命。
姜杨摇了摇头。“毛融融走的那段时间…你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虽然有心的给配了医生,定期的让医生带着去做检查,可二老那时候哪有心思定期做?有个感冒发烧的能打电话叫医生来已经算是爱护自己的身体了。”
顾薄严听着无力的坐回椅子上,菲薄的嘴唇抿成了紧紧的一条线,脸色铁青的揉捏着紧皱的眉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凌厉的像是要把人刺死般。
“不要让宝儿知道…先不要让她知道。我回家一趟,你帮我联系一下美国那边看有治这方面的专家,不管怎样一定要联系了。”半晌顾薄严起身,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去。
从一开始毛妈妈就给他配了一把毛家的钥匙,算起来这把钥匙他拿在手里的年月十个手指已经数不清了,而毛家上下对他的温情更是一辈子都数不清,顾薄严推门进去的时候,毛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织着宝宝们秋天穿的外衫,眼睛通红神情低落,甚至有的泪珠在不经意间掉下一两滴。
“薄严怎么回来了?”听见动静后,毛妈妈抬头这才看见不知站了多久的顾薄严。
“妈…对不起。”原来的长嫂现在的丈母娘,不管从哪儿方面看顾薄严都觉得是自己关心不够了,有愧于二老。
毛母一听就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终是没忍住悲痛轻轻哭出了声。“你知道了?”
“姜杨去问的…。爸呢?”顾薄严抬头看了眼楼上紧闭的房门,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在书房里练字的。
“睡了…睡了好。睡了就能把事儿给忘了。怎么就有了这病呢!之前也没听他喊过那里不舒服啊,这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公司也被你派过去的人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有了孙子孙女,怎么就得了这种病,让人操碎了心。”这时候能看见顾薄严就像是找到了家里的顶梁柱。
“没事儿…妈…没事儿。宝儿过几天回来再跟她说…我已经让姜杨联系美国那边的医生了,这是绝症可也不是不能治的,毕竟还是有治愈的。”顾薄严安慰着。
韩国演奏会也是产生了新一轮的火爆,这种程度绝对不像是某个新生代组合诞生的狂热,是更高一层的热潮,若伊这个名字响彻于韩国上层名流间。
顾薄严还是带着宝宝去接机,宝宝门见到毛融融都兴奋的直往她身上扑腾,毛融融一边抱着一个亲了好久才放下来,这次回国是悄悄的,还好顾氏给隐瞒的彻底,不然一出门见到的是大批的记者,哪有这般的温情?
“累吗?”顾薄严从毛融融身上拽下宝宝,放到地上扳过毛融融的额头不顾她阻拦硬生生的在上面亲了一口,问道。
毛融融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还好。”
看着不是回去的路,毛融融安抚好了一直叽叽喳喳要看箱子里礼物的融糖,朝前面开车的顾薄严问道。“去哪儿?”
“医院…宝儿…爸有点不舒服,前天住院了。”这是她父亲已经隐瞒了她好些天了,这回来自然是要让第一时间知道。
替融糖梳着凌乱头发的毛融融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惊慌的问道。“爸爸怎么了?怎么住院了?什么病?!”
“宝儿…这次可能有点严重…不过我已经请了美国最好的专家,明天就能抵达。”顾薄严始终无法对毛融融说出癌症这么残忍的字眼。
她是被他疼在怀里的人儿,甚至连生死离别这种场面都没有见过,更可况这次对象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说出来她又怎么忍受的了?
“…。什么…什么病?”顾薄严没有直说但这种说法毛融融心里也有了底,这次爸爸一定不是简单的发烧头疼的。
“肠道的问题,融糖!别乱妈妈了,让她妈妈休息一会儿。”看着女儿一个劲儿的折腾毛融融,顾薄严第一次露出有些严厉的表情。
这父亲天生就是大山,无论他平时扮演的是多么的慈父,只要脸色稍稍有点不对劲儿,就能彻底把孩子给镇住,顾融糖果然乖乖的移到了哥哥身边。
毛融融紧紧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心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只是不敢去想,看着窗外愈发阴暗的天气,眼里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
到了医院正好姜杨跟景小斯也在病房里,姜杨正跟顾父下着象棋,医生说现在患者得知了自己的病,是万万不能让他乱想的,于是这些天来大家都想法设法的让毛父转移注意力,显然书画跟象棋是最有用的。
毛融融狠狠的擦了把眼泪走了进去,毛父的精神还算好,哪怕是肠胃一阵阵的疼痛厉害,也自个儿忍着,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隐隐约约的哼出一声,而现在他正跟姜杨对战的激烈。
“爸…。”知道不能在爸爸面前显露情绪,毛融融隐去哭腔,嘴角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毛父放下手里的車,抬头说。“回来了?我看现场了,不错。不错。”毛融融演奏的那天,毛父跟毛母在顾氏传媒电视台看到了现场转播。
看着毛父苍白的脸色,毛融融抚了抚泛酸的心口这已经是毛父给的最高的评价了。笑着说。“从您嘴里听到这句话可真不容易了!您可真不让人省心…怎么就进医院了…”
“小事儿。小事儿…老了不都这样?哪能没病没灾的一辈子?你爸年轻的时候也够健康的了。”毛父倒是乐观的,摆了摆手笑道。
顾薄严把姜杨叫道一旁。“明天美国那边就能过来了,这几天我先不去公司了。”
姜杨了然的点了点头,拍了拍顾薄严的肩膀笑着调侃。“我要是个女人都想嫁你了,只是可能我当了女人…。思想就跟现在不同了,女人这方面都有问题。”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可没办法跟一个月可以流七天血而活的照样健康的女人抵抗,她们是思想怪异的神兽。
而姜杨则也是被其中一神兽折腾的痛苦不堪。毛妈妈赶着毛融融回去休息,毛融融一直捱到了晚上十一点还不肯动弹,嚷着要陪夜。
“宝儿…医院有看护是不许家属在这儿的,咱妈在这儿还是找了主任,你今天刚下飞机,我们先回去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过来?”宝宝早就被景小斯领回了自己家,而顾薄严现在像哄宝宝般对待着毛融融。
只是说的也是一番谎话,这时候早就过了探望时间,这医院里不知存了顾薄严多少钱,又有谁敢赶他们?几天下来院长都不知道往这儿跑了多少趟。
一路上毛融融沉默不语,回到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抱着玩偶半天不知声,眼神愣愣的盯着一个方向,顾薄严摸了摸她的头,打电话让定了风华国际的餐点,让人送了过来。
“先吃点东西…睡了觉,只有自己养足了精神才能照顾爸。”顾薄严舀起一勺粥吹温后,放在毛融融嘴角轻声柔语道。
毛融融机械的张嘴往下慢慢的吞着,偶尔顾薄严会在菜粥上布上两块肉铺,可却发现毛融融连咀嚼都是懒着的,于是匆匆又在厨房里拿出切刀,把肉铺切碎放在才菜粥上。
半碗之后毛融融死活的是不张嘴了,顾薄严也不强求又喂着喝了杯温水,把剩下的粥灌到自己嘴里后,弯腰抱起毛融融放在浴室门口。“让我帮你,还是自己?”
毛融融无力的蠕动了下嘴唇,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浴室,顾薄严一直怕出了什么意外,在门外等着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儿,才安心继续等着。半晌毛融融拖着疲倦的身体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薄严又一把抱了起来,擦干头吹干后才放到床上。“宝儿…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疑难杂症都有治愈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癌症,科威尔医生在国外治愈过不少晚期的病患…别担心。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起来就会有治疗方案了。”
毛融融盯着顾薄严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顾薄严拉过薄被给她盖上,伸手如同哄婴儿般,轻轻一遍遍的拍着毛融融的后背。
第二天顾薄严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就空了出来,心里一惊慌忙的下床却在饭厅里发现了两份早餐,毛融融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里出来。
“吃饭吧。”看着一晚上没解衣就入睡的顾薄严淡淡的说道。
这时的顾薄严受宠若惊的很,连忙洗漱好后坐在餐桌前看着眼眶虽然还泛黑,但精气神还不错的毛融融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毛融融点了点头,好…。怎么可能不好,他几乎轻抚了她一整个晚上,直至半夜她突然不知为何的醒来,都能感觉到顾薄严的手掌还在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哪怕他已经昏昏入睡。她睡得虽不比以往但最起码要比他好太多了。
一顿饭顾薄严吃的心花怒放,毛融融期间打量了他好几次,看着他的时而狼吞虎咽时而细嚼慢咽,着实有些奇怪,可她哪儿知顾薄严的心思?这是她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一顿。
到医院的时候,毛父在经历着癌症的折磨,看着床上疼的打滚的毛父,顾薄严就感觉身边的人儿身体在微微的发出颤抖,想伸手去遮住她伤痛的双眼,却被她闪躲开了。
“乖。别看了”顾薄严伸出胳膊把毛融融拥到怀里,看着汗流满面的毛父心想如若自己也有了这一天,定不会让毛融融看到的。
毛父的痛只有自己能受着,外人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毛融融最终受不了扑在顾薄严怀里呜呜的低声哭泣起来。顾薄严抱着她走出了病房,却正好迎上陈特助带来的科威尔医生。
先介绍了一番后,由陈特助带着科威尔医生先去了主治毛父的医生那里,等着顾薄严安抚好了毛融融的情绪俩人也赶了过去。
“切除…如果情况好的话,后期治疗比手术还重要。”最后这是检查后,科威尔做出的结论。之前他的患者能活的几乎都是这种治疗方案,若是一味的化疗那也不过是苟活个一两年而已。
这有多危险不用医生说,毛融融自己也能想出来,可满脑子都是毛父刚刚在病床上打滚的模样,想来毛父也不想这样活着,倒不如拼死一搏了。
科威尔需要一套治疗方案,这研究下来还需要一周。家属也就只能耐下性子来等,还好毛父的疼痛是阵痛,转眼便可以跟顾家二宝在病房里看动画片了。
这几天舍了公司,顾薄严在毛融融催促下开始正常的去公司工作,每天下班接了医院的毛融融一块回去,她停了自己一切的工作,更没有再提起离婚的事儿,或许是因为没有空闲。
景小斯开始主动担任起两个宝宝的保姆,时不时的把宝宝接到自己家里住,而且没跟小家伙相处过的她觉得新奇极了,甚至连睡觉都要左右都抱着,气的姜杨在客房里围着床直打转,之前还想着尽早让景小斯的肚子大起来,现在看来还是二人世界的好。
被顾薄严接回家的毛融融一迈出电梯直觉得眼底一黑,头重脚轻的一头往地上栽去,幸好在后面的顾薄严反应快,急忙伸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抱起匆匆朝家里走去。
幸好也只是劳累过度跟神经过度紧绷导致的晕厥,毛融融转醒后抬眼看着挂着的点滴,眯着眼睛寻摸着顾薄严的身影,却发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撑着头眯缝着双眼,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有节奏点着,瞌睡打的极有意思。
“醒了…”顾薄严迷糊的睁开眼,看着正观察着他的毛融融站起来,看了下头顶上的输液袋。
“睡一会儿吧。一会儿我自己叫护士就行”毛融融知道现在客厅里肯定坐着等待拔针的小护士。
“你接着睡…我看着。”顾薄严坐在床边,宠溺的捏了捏毛融融的鼻尖,如果自私的话他现在是否该庆幸毛父及时的得了这病,这段时间足可以让他跟毛融融和平共处,毛融融所有的脆弱对他都展露无疑。
毛融融往旁边靠了靠,看着留出来的空床。“上来吧…在椅子上打盹累的。”这段时间他甚至是比自己还要劳累,除了爸爸的事儿就是公司,甚至回到家还要处处照顾她的情绪。
顾薄严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欣喜,二话不说摆掉拖鞋就躺了上去,伸手把毛融融那只没有打针的左手攥在自己手里,慢慢揉捏着,享受着这鲜少的淡静时间。毛融融别扭的往外抽离了一下,却不见顾薄严手劲的丝毫松散,于是也就任由他去了。
结果就是毛融融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而昨天她还撑着想要自己喊护士拔针,现在连针眼都结了痂。走出卧室顾薄严居然在客厅的桌子上拿着笔记本办公,看见毛融融出来了放下手里的工作。
“今天我跟你一块去医院。”想着不让她去也阻拦不住,倒不如自己也一块跟着过去了,哪怕让她坐着不动。
到了医院就接到了科威尔医生的电话,手术可以订在下周末了,也就是还有八天的时间,而毛父也早就做好准备,别说还有八天就算是今天上手术台他也没关系。
毛妈妈熬了汤过来正是一人一碗,人多毛父心情好自然吃的也比平时多了许多,毛融融也喝的酣畅的很,就在一碗汤还没见底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顾薄严起身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提着补品的程响。
俩人看见对方都是一愣,然后毛融融从顾薄严伸手伸出头来,程响看着神情有些憔悴的毛融融有些埋怨道。“伯父住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些天没有她的联系,电话也不接甚至新闻上也不见了她的踪影,他都快急成一锅粥了,后来居然还是从府景然那里无意间知道了,毛融融的父亲住院了,而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毛融融没想到程响会出现这里,顾薄严往旁边一闪,程响提着东西走了进来。“伯父伯母”看见里面的两位老人弯腰打了招呼。
毛家父母都见过程响笑着点了点头。毛融融招呼着程响坐下,顾薄严也随着脸色不好的坐了下来。
“现在才来看您,融融也没告诉我一下。”坐下后程响看了眼桌上四只碗,扭头看着毛父说道。
毛父摇了摇头。“程总有心了。”程响是现在执掌家里的产业,而毛父也是生意人平时见了面自然是啥总啥总的不离嘴。
“伯父您叫我名字…名字就好。”这也不是程响第一次强调了,只是可能是毛父觉得程响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转眼便忘了。
程响坐了一会儿就借由公司有事儿起身要走,毛融融也跟着起来。“我去送你。”
“这么多天…你没联系我。也没跟我说这事儿,毛融融…你拿我当朋友吗?”到了电梯前,程响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说道。
毛融融一阵语塞,她都快唾弃自己了,这段时间她都快忘了白天跟黑夜,更别说程响了,而且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难怪他会生气。
“从日本回来就知道我爸这事儿了…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缓过来…。程响,对不起。”她是真的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人别的事儿。
程响有些心力憔悴的摆了摆手,想着病房里的那个人跟一只多余扎眼的汤碗,问着。“那顾薄严呢?他怎么在这儿?你跟他…到底怎么样?”
在毛融融看来程响这话倒是问的毫无道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顾薄严为什么一直都忙前忙后的,一直都安排事里事外,甚至她都认为这一切是顾薄严应该做的,从来没有想过顾薄严完全没有义务,而她在出国前提过无数次的离婚,这次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他?”程响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给了毛融融这么大的冲击,她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可顾薄严本来就在这儿啊,从一开始就在,从未离开过…他理所应当的在,不是吗?
程响心惊的看着毛融融,顾薄严却在这时候走了过来,站在毛融融身边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今天程总有心了,专程来看岳父。”
顾薄严一句话充满了挑衅之意,现在他已经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恨极了程响眼中充斥着满满全是对毛融融的占有之意,能这般克制的平缓自己的语气,不知用了多大的功力。
“…。岳父?据我所知融融已经拟定好了离婚协议书,就差顾总签字了吧?”程响眼睛死盯着顾薄严牵着毛融融的手,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程总真是耳听八方,有劳你担心了,离婚协议也只是内人跟自己开的小玩笑,前段时间惹她不高兴了,她倒是调皮的想了这个法子,我们夫妻伉俪情深哪来离婚这一说?程总可不要散播谣言,电梯到了…。病房里都是老人,我们就不往下走了,您慢走。”顾薄严笑里藏刀的说完,强行揽着毛融融按着原路返回。
响紧紧攥起拳头,却没有资格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俩人相携而去,这时在顾薄严怀里的毛融融满脑子都是刚刚跟程响的对话,直到顾薄严带她到了一间无人的病房,她这才把自己从个人思维中强行拉扯出来。
“到这儿做什么?”毛融融看着脸色铁青的顾薄严,伸手要去开门,却被顾薄严用身体挡住了。
这段时间她忙着无暇去想离婚的事情,而他也尽量的避开这个话题,可今天程响的到来再次让顾薄严陷入了困顿之中,他真的不想再次添乱,可…。终究无法安心,特别是当程响提起离婚协议的时候,虽然没有表现但整个人都暴怒了。
“现在连一个外人都知道你跟我要离婚了?”顾薄严钳制住毛融融的胳膊,他程响算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要不是毛融融会跟自己闹下天来,他早就把他打击的不成人了!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毛融融已经努力的挥去脑海中刚刚的思想,她现在只想一门心思的照顾好父亲。
顾薄严冷笑一声。“等着爸的病好了,你打算跟我离婚了?毛融融…你都打算好了?”
“你什么意思?!”这话听在毛融融耳朵里显得那么刺耳,他这是在暗里说自己在利用她?
“宝儿…。我把什么都给你了,我什么也都可以改了…是我给予的太频繁的导致你这般不珍惜吗?”靠着自己的能力脑力实力打拼下商业之神的顾薄严,在自己爱人面前智商却瞬间转为了零,他可以肆意的去猜测商业对手的心思,甚至是无一漏洞,可…如今对着毛融融却那般无能为力。
失魂落魄的顾薄严推门出去,早已疲倦万分的毛融融经过刚刚两人的一番谈话,现下更是要扶着墙才能坐到床上,歇了半晌抬脚走向爸爸的病房。
顾薄严已经连续四天没有来医院了,看着神色黯淡的毛融融毛家父母也察觉出了不对,毛妈妈开口问了好些次,都被毛融融搪塞了过去。她回过公寓,可显然顾薄严这些天并不住在那里,她甚至也坐车去过几次公司,可每次都在楼下停顿一会儿就又离开了,她知道见了面也不会说出什么有建设的话来。
景小斯倒是每天都往医院跑,见了毛融融之后欲言又止。眼看着毛父的订好做手术的日期要来了,科威尔医生时不时的往病房里来一趟,会跟毛父说一下手术的注意事项,了解毛父一天的情况。
“顾夫人…之前我是跟顾先生联系的,手术前好需要见他一面,可他最近似乎很少来了。”毕竟是因为有顾薄严,科威尔才会来这儿就诊,手术前自然是要见了顾薄严的。
毛融融眼神一阵暗淡,勉强撑着嘴角笑了笑。“他最近很忙,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都一样。”
科威尔顿了顿点了点头。“也好,你们是夫妻,病人这……”
毛融融听着科威尔的话心里一抖一抖的,或许是为了万全的准备,科威尔让家属做好手术失败的心理准备,毕竟不是什么都能成功,就连切除阑尾都有死人的。
“融融…还是打电话叫薄严过来吧,总觉的缺了薄严心理不踏实般。”毛妈妈想着下午就要手术了,顾薄严若不到场,她心里总觉得跟缺了一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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