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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深渊?
秋意浓的脚步倏然顿住,莫不是这个男人能看得出来她想要做什么不成?
她想要倾覆战御的天下,就是走在一个深渊了,每走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
回过头去看枯骨欢,他仰躺在毛毯上,手遮住了容颜,风徐徐地吹过来,吹动他的衣摆,轻柔地起伏。
她看着他的身影,生出一些疑惑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男子,救了了三次,一次是她被苏定康的人追杀,一次是被秋凤仪的人追杀,最后一次,是被战越弄下水。
而每一次,他的出现,总是那么顺其自然、
那人没有醒过来,好像是醉得微醺了。
许久都没有说话,秋意浓几乎都以为,微风习习下躺在毛毯上男子,已经睡着了。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
那声线微微低哑,混杂着一些模糊的语音,却是无限好听:“就当是报答你的一睡之恩!”
一睡之恩。
秋意浓的脸马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那晚的事情不提还好,一提,免不了尴尬。
“不需要报答,那晚,是个意外。”
她误闯他的别苑,正好碰上了妖化的他,怪不得谁。
况且,要不是闯入他的别苑,她也捡不回这条命。
失身总比丧身好吧?
那人优美的薄唇翘起,雅然笑道:“阿浓,那不是意外,是天命。”
天命么?
何为天命?
她想要开口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却先开了口,下了逐客令,那声线寡淡轻柔:“这天就快下雨了,走的时候,带上那把伞吧。”
秋意浓看过去,矮桌边上倚着一把油纸伞。
素淡的油纸伞上,那艳红如血的梅花,开得正艳,艳骨,傲骨。
他似乎不想说话了,秋意浓索性也不说什么,拿起那把油纸伞,转身便走入了那葱葱郁郁的竹林之中。
身后那白衣胜雪的男子,风吹过他的鬓发,容颜倾城,眼角眉梢上,带了一点怅然的思绪。
终是长叹了一声。
春日微光熏然,春风料峭,竹亭内矮桌上煮着的酒冒出清香,矮桌边的人,醉得微醺。
这似乎,便是一个质子的一生。
秋意浓找不到路出去,便由着那小丫鬟引她出去。
小丫鬟很是活跃,走在前面,笑眯眯地和她唠叨。
她说她叫画宁,但是她家公子从来没叫她的名字,总是叫她三儿,这名儿听着也好听,她也就不生气了。
秋意浓跟在她的身后,听着这小丫头娇俏的话,嘴角微微弯起。
这小丫头,还真有趣。
刚回到相府,秋意浓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的不对头。
整个相府里头静悄悄的,空气里充斥着戒严紧张的气息,阴雨缠绵,整个府邸笼罩在白茫茫的细雨之中。
庭院里鲜有人迹。
往常这个时候,相府各个庭院的长廊边上,都应该有下人侍立两侧,等着夫人小姐们的吩咐。
而今天,一个人也没瞧见,安静肃穆得很。
颇是有些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