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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经的小女人,唇角隐隐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几不可闻地喃喃一声,“那就好。”
“什么?”她没听清,眨巴着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像是生怕听漏什么重要的讯息。
“没什么!”钱濬始终微笑,笑得闻菀汀大脑一阵阵地犯晕,三魂七魄被他轻而易举就勾走了。
闻菀汀被他看得耳根发烫,连忙转移话题,她环顾着房间四周,问:“我能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
“医院太嘈杂,而你家的环境不适合你养病,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是希望有个好点的环境能方便你接下来的疗养。”他不急不缓地回答她的问题,然后特意强调一句,“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你倒是有点“别的”意思行么?我不介意的!闻菀汀轻+咬着红唇,在心里毫无矜持地大叫,当然,这样大胆的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叫叫而已。
见她咬着唇不说话,以为她在担心什么,他连忙又说:“你放心,我征求过你父母的同意,他们答应让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所以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直到完全康复,好吗?”
听他这么说,看来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既然如此她也只能安心住下来了。
“你也住这里吗?”她眨了眨眼,满眼期盼地望着他。
“不!我不住这里!”
她愣了一秒,缓缓垂下小+脸掩饰着眼底的落寞,怏怏地,“哦……”
“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好好照顾你的。”他柔声安抚,续而鼓励她,“我最近比较忙,但我会尽量抽时间来看你,所以请你加油,快点好起来,好吗?”
他时间紧迫,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新西兰了,他希望在这最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能完全康复,那样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好!我会努力的!”闻菀汀听了他的话,误以为他是在关心她,顿时心花怒放,忙不迭地用力点头保证道。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严肃地看着他,问:“我家人问你要的那笔钱,你没给他们吧?”
钱濬轻轻抿着薄唇看着她,但笑不语。
闻菀汀想到继母那副贪+婪的嘴脸,顿时激动地直起腰,急急对他说:“我告诉你,你千万别给他们,他们在骗你!”
虽然她很喜欢游泳这是事实,可是那什么教练和什么违约金完全是继母在蓄意欺骗,绝不能让她得逞!
“我知道!”他轻轻勾着唇角,云淡风轻地说道。他又不傻,一眼就已看出闻母的伎俩,他之所以明知闻母说谎还愿意上当,不过就是希望用钱来答谢她对九儿的救命之恩而已。
“知道?”她惊讶地轻叫,眨了眨眼,习惯性地用食指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急问:“那你到底给没给?”
“这个我会处理,你只需好好休养,嗯?”他看着她,避重就轻地低低道,并不做正面回答。
“你不会已经给他们了吧?”她急了,气红了眼,近乎气急败坏地冲他大叫,“你怎么这样啊?我说了不要给他们不要给他们,你怎不听呢?他们贪得无厌的,他们——”
“冷静点好吗?”钱濬微微拧眉,柔声阻断她的大叫,语重心长地劝她,“他们是你的父母,没听过‘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吗?”
“你有见过把自己女儿拿来卖的父母吗?”她怒声反驳,想到自己那自私自利的父亲和继母就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两百万啊,两百万啊,他怎么说给就给了呢?如果他真的给了她家两百万,一定很快就会被她父亲和继母挥霍一空的,到时她拿什么还他啊?
她救的是那个女孩,要说报恩也是那个女孩的事吧,并不是他啊,谁需要他来报恩啊?真是的!
如果他给了她家那么多钱,就搞得她在无形之中与他不能平等了,她会变得很卑微,在爱情面前会抬不起头来的。她讨厌这样,非常讨厌!
“他们就算有再多不对,身为子女你也没有指责他们的资格,懂吗?”钱濬眼底泛着一丝不赞同,依旧温言细语地劝道。
“你这是愚孝!”她怒,嗔怨地瞪着他气急败坏地大叫。
钱濬微微挑眉,唇角隐隐泛起一抹无奈的浅笑,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更温柔了。
生气的闻菀汀,小+脸气鼓鼓的样子跟九儿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可爱……
“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他深深看着她,好脾气地柔声轻哄。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夏日的一股凉风,将她满腔的怒焰瞬时吹得烟消云散一丝不留,于是她像是突然中了邪一般,立马安静了下来。
心里泛起一丝哀怨,闻菀汀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总是问她“好吗?”,可问了之后又全然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就决定了一切。这男人,看似温柔体贴,可实际上他根本就只是披着一张“温柔”的表皮,骨子里十足霸道。
见他不愿再谈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强求,歪歪小+嘴儿沉默了几秒,她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地小声呐呐,“那个……”
“还有什么问题吗?”钱濬本欲离开,见她有话说又坐回椅子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闻菀汀舔+了舔红唇,犹豫了下,然后鼓足勇气小声问,“你‘最重要’的那个女孩……她还好吗?”
不知道他和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既然说他们是亲人,那应该是影响不到她的,对吧?!
“谢谢关心,她很好!”想到此刻远在新西兰安心养胎的岺紫迪,钱濬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宠溺和深情。
九儿和宝宝都安然无恙,真是多亏了眼前这个女孩,所以哪怕她的父母那样贪+婪,他也丝毫不介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闻菀汀松了口气,由衷地说道,没有注意到钱濬眼底的异样柔情。
“闻小姐,真的很感谢你!”他深深看着她,真诚而郑重地向她道谢。
“叫我汀汀吧,‘闻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被他认真的语气惹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本能而已。
她虽没有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但要她见死不救,她还真是做不到。
听他又提起这事儿,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立马又冒了出来,于是她忍不住问:“我能问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警车追她?难道是逃犯吗?可是那个女孩看起来那么可怜,不像是逃犯啊……
“抱歉!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他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见他不愿告知,闻菀汀只能作罢,闷闷地咕哝一声,“哦,那算了。”内心却不由得更好奇了。
“很晚了,早点休息!”抬腕看了看表,他优雅从容地缓缓站起来,说。
“你也是。”她抬眸看他。
“晚安!”
她默了默,“……晚安。”有气无力的声音隐隐透着一丝不舍。
说完,钱濬不急不缓地朝着门外走去,走出房门再体贴地为她把门关上。
闻菀汀盯着关闭的房门,两只小手轻轻绞在一起,默默地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直至再也听不见为止。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刚才一路抱着她上楼的画面,鼻端似乎还飘荡着他的气息,她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 …… ……
转眼,又是一月过去。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闻菀汀已能自由活动,不再需要轮椅和拐杖之内的助行器材,但依旧不能做激烈的运动,比如跑步、跳操、游泳……都不行。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闻菀汀渐渐有种很荒谬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被囚禁了。
一个月前她刚来这里的那天晚上,钱濬说他很忙,嗯,他的确很忙,因为一个月过去了,他再没来过这里。
他不来也就算了,偏偏还不许她离开这栋别墅,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在这栋别墅里,有一个保姆,两个特护,还有一个不苟言笑的冷面男子,她觉得有点像保镖之内的。
保姆,特护和保镖都很友善,对她也的确是无微不至,可就有一样不好,那就是不让她出门。
她问他们要钱濬的电话号码,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全都说没有他的号码,她当然知道这是谎话,可是他们不说,她拿他们也没有丝毫办法。
夜深人静,四周一片静谧。闻菀汀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哎!
重重地叹息一声,她缓缓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朝着门口走去。
她渴了。
怕吵醒保姆和特护,她尽量放轻脚步,慢慢走向楼梯处。心不在焉地下楼,可刚下了两步,她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极轻极轻地地飘在空气中——
“怎么了?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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